“驚天大秘密,驚天大秘密啊,猜猜我們看到了什麽?”
陸芳茗玻門而入,穆小緊隨其後,手裡拿著丁伶俐的相機。
時間是籃球比賽過後大概一倆天。
“你們絕對想不到,超級爆料。”
“那麽迫不及待的和我們分享,你們該不會闖禍了打算拉上幾個墊背的吧。”
被秦琴這麽一說,楊書魚和蘇紫的好奇心全沒了。
至於秦琴為什麽會在社團,那是因為慘無人道的訓練方式,被張櫻子強製喊停休息一天。
“還是說打算找我們作替罪羊?”
蘇紫秦琴同時看向楊書魚。
“哎,有道理,喔咳咳咳咳……放心放心,絕對不是什麽心神不寧的東西。”
“再說了,找墊背也得找幾個符合形象的。”
也就是說秦琴是正面人物,蘇紫也是,還有楊書魚。
“猜猜我們在教學樓後的小樹林看到了什麽?”
“咦~你們好變態啊……說啊說啊。”
蘇紫似乎很興奮。
“咳咳,我幫我的朋友問一下。”
“教師暗中勾結,私下交易,學生之間的爾虞我詐?還是說學校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其實學校下面葬著烈士?”
“猛料猛料,秦琴說的還差點火候。”
看著穆小激動不已的表情,難不成是苟且之事?
“算了就知道你們猜不中,過來過來,等等,先把窗簾拉起來。”
穆小招呼眾人蹲下身子,圍在相機邊。
劃過眾人視野的一張張照片,幾乎是三中所有學生,個別年輕老師的側面照,背面照,俯視和仰視照,還有襠下照?穿著高跟鞋的兩條黑絲,難不成是課桌抽屜裡拍的?
就是沒有正面照,途中夾雜著數張奇怪的照片,清楚的能看到是楊書魚和范澤禹同框的照片,余疑范澤禹也有。
當然還有更多。
楊書魚不得不喊停:“哎~等等,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什麽心神不寧的東西?”
“沒有沒有,絕對你是看錯了。”
“不不不,不可能看錯,那張相片好像是……”
楊書魚反覆搖晃腦袋,拚盡全力的在自己的視網膜上重新成像。
“那張照片,那張照片……喔~喔,我的頭,我的頭……”
“他主板燒了?”
“有可能。”
穆小繼續快速的滑動相機屏幕。
“小小我都跟你說了,少拍點少拍點,現在好了,那個錄像找不到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一個勁的在哪拍。”
“無聊,你們還是回去吧。”
蘇紫的耐心被用完了。
“喂,起來了,還躺地上呢。”
蘇紫朝著地上的楊書魚一腳,系統格式化重啟,又恢復正常了。
“你們要給我們看什麽東西?”
“一段錄像。”
“錄像?錄像在相冊當然找不到,去視頻裡找找看呢。”
相機真的是這樣的嗎,要是不是的話~就請無視。
“我都說了這高科技玩意我搞不來。”
“找到了。”
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錄像的內容秀色可餐。只要五官正,三觀跟著顏值走。
“蘇紫,這種東西小孩子不適合看,一邊去一邊去。”
“啊啊,那秦琴你不也未成年。”
“好了,沒有18禁的鏡頭,連15R都沒有呢,
安心看。” “等等……”
穆小像是得到神啟的一樣抬起頭。
“這裡有個異類我們是不是要先綁起來,免得夜長夢多?”
“有道理!”
楊書魚也點點頭,就這樣,楊書魚被綁起來了。
“好了好了,咱們快看吧。”
錄像開始播放,地點是~教學樓後的樹林邊,喜聞樂見的表白劇情。
“有完沒完,學姐我可是很忙的,每次每次都糾纏不休,我不是早說了,我對你沒有興趣。”
“怎麽可能,為什麽要拒絕?這次是不是因為余疑?”
學弟的說法,顯得張櫻子花枝招展的!
“余疑,就你們籃球隊的替補是吧,和他沒有關系。”
“不可能,一定是他。”
視頻裡的那名男子“哭”的撕心裂肺,不……
“和他沒關系,你高一的時候不是和我表白過一次,不也一樣拒絕了你,那時候可沒余疑那玩意。”
“櫻子。”
“停,要麽張櫻子,要麽櫻子學姐,要麽學姐。”
“別以為打著一手爛球,再來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圍著喊[學長加油,學長你好帥],就以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
最氣人的是張櫻子還作出了[學長你好帥,學長你好厲害]的動作。
“可,可~可是我對那群女生根本不感興趣。”
“很巧,我對你也沒有興趣,籃球隊別仗著自己是前輩就這麽針對余疑,這可不是一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別擅自決定別人的人生啊。”
主要還是余疑不作為。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擅自的認為我赴約了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視頻裡男子的表情,似乎是這樣的。
“我來這邊隻為給你一個忠告,小心余疑。”
說完,張櫻子消失在錄像裡,錄像也到此結束,最後是倉皇逃跑的聲音。
仔細聽,能聽到一點[喂,別丟下我啊]。
看完這段錄像,所有人都沉默了,男默女淚,穆小陸芳茗那高漲的情緒~似乎早已熄滅。
“你們要是不說點啥,我倆很尷尬的。”
“這~就是猛料?”
“這就是驚天大秘密?”
“難道~這就是早戀?”
三個人分別提出機具建設性的意見。
“你們不覺得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會很有意思?”
“發展成三角戀?還是異地戀?”
“你們難道不覺得很有趣?”
“完全沒有。”
秦琴覺的完全不需要顧忌她倆的感受。
“喂,你們有沒有良心,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才拍到的珍貴素材,別人想看還要收費呢。”
“你們給別人看過了?”
“那倒沒有。”
“錄像記得銷毀。”
“真不知道珍惜,我們走,芳茗。”
穆小拿起相機拔腿就走。
“真不知道珍惜。”
陸芳茗也甩下一句,就走了。
等著她倆的腳步聲消失在盡頭,秦琴站起身子說:“那麽我們也走吧。”
“走,去哪兒?”
“羽毛球社。”
“對了,你也來。”
也沒等楊書魚拿手指指自己,秦琴就說:“沒錯就是你,還有,請省略這多余的動作。”
“要不我還是算了吧,你們倆的比賽我去瞎摻和~不好吧。”
“那隨你……”
就這樣,楊書魚還是跟去了,不知為何。
......
“櫻子學姐,你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要讓那種人參加比賽?”
“是啊是啊,簡直就是丟學校的臉。”
“在學姐面前她算得上什麽,那個人完全是目中無人,學姐特地給她留的名額,竟然不知道說聲謝謝?”
秦琴剛踏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談論自己,說實話這一段毫無邏輯可言,無稽之談。
“小人總是如此,彎腰弓背當著別人的面在背後議論別人,事後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難不成~這就是小人得志的來源,要是你們把背挺起來好好講話~也許就是君子得志。”
就這樣,張櫻子拍了拍同學的背。
楊書魚還特地看了他們一眼,一個個的彎腰弓背交頭接耳,所以,楊書魚很自然的挺直腰板。可從踏進門的那股違和感是怎麽回事。
“嗯,這樣~還是差了點什麽。”
“喔~我想起來了,你們的表現~像一幕自導自演的話劇,講述了豬和猴子跨越物種的戀情。”
“猴子一樣模仿人類的行為方式實在是令人作嘔。”
“對對對,就是這樣,像敗家犬一樣,跑起來,快,跑起來。”
果真如秦琴所說,交頭接耳的人慌不擇路的跑掉了。
蘇紫在一旁是笑的直不起腰。
“你說你們倆個,不是都說了今天休息今天休息怎麽還來?是不是串通好的?”
這話說的張櫻子也倒吸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水一菲和秦琴的背影太像了,有頭髮擋著~區分不了臉型,除了頭髮的長度以及髮型。
水一菲長年累月的散發,要麽卷成麻花辮盤在頭頂~從來不戴發箍。
秦琴一般也散發,只有乾正事的時候才會扎起來。
“那種人的話,完全不需要在意吧。”
“當然,我只是簡單發表一下個人意見而已,只不過他們的心裡承受能力較弱,不像你……”
“咳咳,既然來都來了。”
張櫻子拍拍手掌,水一菲也不去爭論了。
“先這樣吧,來,秦琴,先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真實實力,這樣才能,才能……”
“對了,可別學余疑放水。”
余疑笑了笑說:“我~有嗎?”
“不清楚,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一番激烈的角逐,枯燥乏味,像是在嚼過期發膠,索然無味,而且粘牙,及噶及噶的磨牙聲。
“你不是和那個陸芳茗去小樹林偷拍了?”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我是想說你怎麽在這裡?”
“芳茗社團有事就先走了,相機也拿走了,我呢,也不知道去哪~就來看看一菲打羽毛球唄。”
穆小依靠在站台上,雙手撐著,嘴裡咬著吸管,習慣下是紅豆湯。
“那你來這邊是想幹嘛?難不成是迷戀上……”
“額~正好路過。”
楊書魚思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借口,所以……
“除了體能外~其他指標勉強可以,沒放水吧?”
“我想應該沒有!”
首先是對角高遠球,直線高遠球,殺球接球練習……
“打~打擾一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的話,那我說幾句,一場比賽而已,用不著那麽認真吧。”
看著倆位女生大汗淋漓的,楊書魚似乎參透了什麽。
“學校既然肯放權給學姐處理,那說明校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是賭博,概率問題,要是拿了前三,學校趁機沾光,然後發一張[擅長羽毛球]的獎狀並且廣播表揚一下。”
“要是沒有……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不覺得很無聊?簡直比余疑的比賽還無聊,沒有目的性,像是啃被發酵的窩窩頭。”
“難道是為了畢業後的求職信裡可以寫上[高一市區羽毛球比賽冠亞軍,還是參與獎],重在參與?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說實話在這裡畢恭畢敬的練球,還不如躺課桌上睡覺。”
“等等,先別急著噴我,讓我做好心裡準備。”
楊書魚準備好倆張餐巾紙塞耳朵裡。
“好了,開始吧。”
體育館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說到底這場比賽便是秦琴口中自說自話的拙劣的豬與猴跨物種的戀情,沒有開始~也不會有結果,這是為了一己之利?
物種隔離。
“當然,我並不是針對你們倆,而是你們所有人……不對,應該是這氛圍。”
楊書魚的口氣略顯委婉。
“還有你~櫻子學姐,最近擺出一副很正式的樣子,難不難深藏功與名打算退休?”
“像是……對,像是中國人吃西餐,嘲笑某個中國人不會用刀叉,就是這種感覺,或許……”
“小楊,你這是怎麽了?”
這是余疑對於楊書魚的關心,畢竟之前就在自己面前上演過歇斯底裡,這次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
“當然,余疑我就不用說了吧,他的恭維你們應該都習慣了吧。”
“你們就不覺得這裡的氛圍很奇怪嗎?”
“我們這群人,不對,是你們這群人像木偶人一樣在這裡一本正經的討論該如何訓練,如何比賽,如何在比賽中勝出?就不覺得很奇怪?”
修行15年,楊書魚似乎參透了什麽,仍無法訴說出心中的那股違和感,強烈的違和感。
“對了,你們訓練其實沒什麽問題?就是……”
楊書魚焦急的甩動小手,不知該怎麽表達。
水一菲也愣住了,平日裡什麽話都不講的學生,講起話來完全聽不懂。
“就不覺得這個氛圍很奇怪嗎?總感覺……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很奇怪,非常奇怪。”
“刻意而為之的感覺。”
“我能說一句嗎?”
穆小舉著手站了出來。
“我同意楊書魚的說法,但是礙於各種情況我沒說,既然他都說那麽清楚了,那我也直說了。”
“這種感覺就吃桃子,果肉裡有纖維都知道是吧,咬一口~全塞牙裡了,一喝水,就像長了青苔的石頭。”
沒有那麽惡心吧!
“雖然我不是這個社團的,但是我基本每天都在這裡~和菲菲一起,你們竟然在討論中國人用餐應該用杓子還是筷子?”
“為什麽不用刀叉呢?”
楊書魚愣住了,這個穆小在說什麽,難道這是劇本?綜藝節目一樣的劇本?
“這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多項選擇而已,既然可以多項選擇,為什麽不能隻選一項呢?非常奇怪。”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目不轉睛的看著穆小。
“小小~你們在說什麽?我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咳咳,我是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不是我們該討論的話題。”
“喔~像一輛豪華內飾的二手車。”
由於長時間處於靜止狀態,滲出的汗液早已蒸發,阿秋~水一菲小心翼翼打個噴嚏。
“怎麽樣,是不是被嚇了一跳,我們的演技是不是很棒?”
穆小趁其余人不注意朝楊書魚踢一腳。
由於驚嚇過大,其余人還是沒有反應, 穆小隻好繼續說:“這是屈老師要求我們在中秋晚會上準備的個人脫口秀,怎麽樣,有沒有被驚豔到?”
“是啊是啊,這是個人脫口秀,怎麽樣?有沒有被嚇一跳?”
“謝謝,有被嚇到。”
“那~你們繼續吧,我們回去再練練……爭取下次來一個薩普萊斯。”
穆小轉身就走,楊書魚跟在身後,出了體育館後。
......
“喔喔喔~去練習脫口秀咯。”
“你還當真了?”
“不應該是你當真了?”
穆小反問道。
“可~可這個脫口秀和我們完全不搭嘎的吧。”
“確實不搭嘎,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脫口秀,脫口秀最無聊了,一個人在台上吧啦吧啦吧啦神經質一樣講個不停,而且底下的觀眾完全不清楚台上的人在講什麽。”
“所以,下次我們去當觀眾吧,說不定能聽懂台上的人在講什麽。”
“行,等哪天有空吧。”
“好吧,真無趣,那麽~下次再見。”
穆小踮起腳原地賺了一圈。
不知為何,不知為何,也許是楊書魚吃錯藥了,又也許是楊書魚出門忘吃藥了。
直到此刻,楊書魚也沒有為這次衝動而後悔……
時間的流逝就像黑板上掛著的鍾表,就算楊書魚一分不差的注視著,時間就在眼前流逝……
像是故意人為撥動時針,時間越走越快,由於慣性和重力,時間就像那一片風兒,憑凡人的手,是無論如何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