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標題搞得跟完結似的。
就這樣,楊書魚差點就習慣了不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差點被稚嫩的雙手蒙閉雙眼。
楊書魚就是周聞人口中掉下懸崖下修煉神功,最後稱霸武林的盟主。
楊書魚下定決心,斬斷所有人的聯系[本來就沒有手機,哪來的聯系方式],對了,到現在~楊書魚還是沒有拿到穆小的電話。
因為楊書魚認為,自己不配和任何人扯上關系。
林間小道~走廊處,楊書魚還是一個人,只不過~頭再也不會抬起來了。
每次周聞人的亂入,楊書魚都是一記如來神掌,便沒有了後續。
教室裡~換位置了,楊書魚從靠窗的一排換到了靠窗[走廊]的一排,避免了與秦琴不必要的接觸。
楊書魚再也不去那個社團了,那裡~似乎沒有容身之處,應該是整個學校都沒有楊書魚的容身之處。
水一菲仍是~侃侃而談,風趣的聊天內容是楊書魚的花生米,聽過算過。
丁伶俐仍是踩著凳子畫畫~也會摔下來,只可惜~楊書魚不在了,也有穆小拖著腰扶著。
楊書魚又自戀了,還以為誰能注意到,結果班級正常運行,屈亦潔也隻談過一次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讓你姐接回家休息幾天]。
就這樣,楊書魚漸漸找回真實的自我。
楊書魚還是覺得自己適合這樣的學校生活。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楊書魚自己也不清楚,唯一最好的借口就是自己不適合那群人類的生活方式。
楊書魚還是適合豬與猴子那跨物種的戀情。
說到底,還是楊書魚的自以為是,自認在別人心中的地位可不是自己認為的舉足輕重,擁有水熊蟲所有的特點。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時間來到四月,楊書魚也受夠了這樣的一個人。
就這樣,周五放學,踏上了那輛歸家的332公交車。
“姐,老姐,在不在,開下門。”
楊書姮似乎不在家~並不是因為楊書魚格式化的時候楊書姮不在家,而是楊書姮不在家和楊書魚格式化的時間恰巧撞在了一起。
這倆者並沒有因果關系。
可~楊書魚沒帶鑰匙,心裡想著[為什麽糟心的事都趕在一起了],只是負面情緒把瑣事巨大化而已。
“喵……”
髒髒貓聞聲而來,從窗戶跳下,乖巧的坐在一旁,時不時舔舔爪子。
“小黑~你好像變大了,也變帥了,看,爪子也變長了。”
“怎麽樣,當初的小母貓有沒有找回來?”
“喵喵喵,喵~喔。”
小黑似乎在說著[母雞啊]。
“小魚?坐門口幹嘛?為什麽不進去?”
“姐,你別不宅家老是到處亂跑啊終。”
“進屋裡再說,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揭露故事背景,渲染淒涼氣氛,暗示人物命運,揭露腐敗社會,形成鮮明對比。
最後一句話,並不是因為路人甲發生了什麽事才會下雨,而是下雨的時候路人甲正好被車撞了。
“我~沒帶鑰匙。”
“沒帶鑰匙就讓隔壁阿婆給我打電話啊。”
還真如穆小所說,真的有姐姐對自己的弟弟妹妹那麽好,真的嗎?
假的。
“沒事,也才剛坐下,更何況還有小黑陪著呢。”
“來,先進來吧。”
楊書姮利索的打開門,
雙腳蹭掉那雙小高跟,往裡走去。 “你~又去面試了?公務員?”
“先不說這個,姐姐幫你去燒開水,待會去泡個澡。”
“好端端泡什麽澡?難道今天是除夕夜?”
習俗而已,去除全身的汙穢。
“臉色很差,這次是真的像一條擱淺的魚,你看,嘴唇都乾裂了。”
“嘴唇乾裂是因為換季了,還有,這是遺傳的,你不也一樣?”
楊書姮習慣性的舔舐一遍嘴唇,紅的像血,純天然無毒無害,完全不需要吐口紅,也可以理解為上火了。
“還有,塗潤唇膏是沒用的。”
“那不塗也不行啊,出去在外面一直舔嘴唇會被認為是女變態。”
“沒事,以姐姐的長相,沒人會以為你是女變態的。”
楊書魚真的忘吃藥了,所以喜歡亂說話。
“就算是討好姐姐的話,我也很開心,但是~有時候還是別把心裡話說出來的好。”
“心裡話?我有什麽心裡話好說的。”
楊書魚偏要勉強。
“雖然這個樣子的小魚比較討人喜歡,但是~一直在勉強。”
“我~勉強?這都能看出來?”
“不然你以為這15年的姐姐是白當的?一副拒人以千裡之外的表情。”
這次,楊書魚對於姐姐的教誨似乎不反感,口氣也變了,再也不耍花頭了,兩個人獨處的情況下~氣氛都會變得很微妙。
“難道我現在的樣子很見不了人?”
“給,自己看。”
楊書魚漸漸平移那面鏡子,漸入眼簾的那張臉,像英叔降服的僵屍,黑眼圈,兩個圓形腮紅,死不悔改。
“咦,這誰啊。”
鏡子脫手而出,這說明,先見之明楊書魚一直拿捏的很好。
“現在知道了吧,熱水差不多燒好了,先去洗把臉,還有,把校服換下來,一股不是小魚的味道。”
“什麽,不是我的味道,難道~被鬼上身了?”
唰唰唰唰,楊書魚化作四腳蛇瞬間退至角落。
“快老姐,把我房間的木劍拿出來作法,快,要來不及了。”
“什麽鬼上身,你鬼片看多了吧,我是說有其他人的味道,特別是袖子上,味道最明顯,差不多是十幾個人的味道吧。”
“還有香水的味道。”
應該是水一菲和余疑的香水味,也不一定,好聞的味道統統定義為香水味,體香也算。
“呼,呼,沒有啊。”
楊書魚抬起胳膊聞了聞,長達十秒的吸入。
“自己聞自己當然聞不到,你聞聞我的。”
“抱歉,我沒有這種嗜好。”
“傻瓜,我讓你聞袖子的味道。”
楊書魚把鼻子湊近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沒有味道。”
“那不就好了,剛剛公交車上有個人說我身上味道很好聞,等等,外面在下雨呢,小魚你去哪兒。”
楊書魚操起封存至今的倚天劍[和周聞人的龍泉劍一代是匹配的],準備再臨武林。
“看樣子,今天又是血雨腥風的一天呢,好久~沒有見過血了。”
“我的大刀,咳咳,我的劍~早已嗜血如命……”
“什麽鬼?網遊副本開了?”
楊書魚好不容易積攢的80年修為~又沒了。
“沒什麽,我只是去給他梳個中分。”
“什麽意思?”
“把那個人的眼睛挖出來,順便把手砍掉而已。”
“別去,小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姐姐我一點事也沒有。”
楊書姮緊緊拉住楊書魚的胳膊,仿佛是離別時的再會,再別,又像是數十年。
“不,姐姐,你別拉著我,這種社會敗類殘渣,早就該被肅清,現在~我就是這個執行人。”
“不,你這把木劍是砍不死人的,給,這是我修眉毛的剪刀”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總是很殘酷。
所以,回到現實。
“想什麽啊,那個是女生,就算是男生,你忘了姐姐是幹什麽的?”
楊書姮簡簡單單的彎曲手臂,比一般女生都要大,肱二頭肌啦。
“健身?不就和跆拳道一個樣子,華而不實都是虛的,你力氣再大也沒有我大。”
“哦吼,這種話~要是在去健身房講是會……”
接下來的內容,楊書姮為楊書魚徹徹底底上了一課,適度健身吸引異性,過度健身就會造成馬克思主義理論。
“大學無聊才去的健身房吧,怎麽現在還在練,就不怕練成肌肉怪?”
視線掃視一邊楊書姮全身,這次算是楊書魚第一次那麽認真的觀察自己的姐姐了。
“安啦,我去健身房最多去跑跑步運動運動而已,要是這麽簡單就能練出肌肉,那些打藥的人豈不是心裡不平衡?”
“圍著市區跑一圈不一樣?”
“主要還是一個氛圍,健身這東西不下定決心還是挺難實現的,就好像其他事情,和健身一樣,只要能持之以恆,日複一日的堅持下去,總會實現的。”
“這裡就不用拿健身作例子了吧。”
楊書魚隨口插一句。
“自己每天宅家裡吃薯片打電動吃薯片打電動,道理麽講的倒是一大推,誰信啊。”
“啊,你說什麽?”
楊書姮手裡拿著那跟當年老媽教訓楊書魚的雞毛撣子。
“信,當然信,姐姐的話,我肯定信,只是……”
“是不是因為這個?”
楊書姮舉著雞毛撣子在空中晃啊~晃。
“說實話。”
“好吧,有一半是,但是我相信姐姐是不會打我的。”
“看,小魚你總是喜歡口是心非。”
“有嗎?沒有吧,有嗎?沒有吧。”
楊書魚只是比較猶豫,優柔寡斷而已。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姐,你說我是不是有點自以為是?”
“就是很~自私?”
“沒有,我相信小魚,小魚所做的事,其實都有為別人考慮,只是不擅長表達而已。”
這一點楊書姮還是挺清楚的。
“好了,過家家遊戲到此結束。”
“這件校服,還是別洗了,要是十幾個人的味道衝淡了,要想再記起這味道就難咯。”
“對了,晚飯前~要不要來一把遊戲?”
楊書姮拿著遊戲手柄搖了搖。
“玩魂鬥羅,不,我要玩拳皇。”
整棟樓發生了一級地震,沒有余震,等地震平息後,姐弟倆整裝待發……操作著各自的角色重拳出擊。
“看,飛碟。”
楊書姮趁著楊書魚轉頭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拔掉插頭。
K.O,就這樣,楊書魚所有亂七八糟的猜想~死在了遊戲手柄上。
......
“對了,今天要不要姐姐捎一段?”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走去吧。”
“嗯,那麽新的禮拜,新的生活,加油!喔……”
peng,門被楊書魚無情的關上,因為受不了楊書姮那神經質的性格。
為什麽姐弟倆性格差異那麽大呢。
徒步去學校的路上,路過壹品,買點小蛋糕,小黑的貼身護駕,導致聞著蛋糕香味而來的流浪狗望而卻步,中途卻不見了蹤影。
原來小黑只是順路而已。
抬起手,放下手,抬起手,放下手,楊書魚的手還是沒有勇氣觸碰~那扇鋁合金~鐵門。
peng~房內傳來聲音,這是玻璃摔碎的聲音,難道又有鳥兒撞到窗戶了?
“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沒有沒有,這水早就冷掉了,就是~就是把秦琴的杯子摔碎了。”
“一個杯子而已,人沒事就行。”
“可,可~可是秦琴你和我說過,這是你最喜歡的陶瓷杯,而且全世界就這麽一個。”
門外的楊書魚笑了笑,這又是一個秦琴耍蘇紫的噱頭,這個噱頭就是為了防止蘇紫手賤而~摔碎茶杯而已。
“騙你的啦,歲歲平安歲歲平安, 我去把杯子扔了。”
嗑噠,這是凳子腳親吻瓷磚的聲音。
楊書魚又沒有乾壞事,跑得卻最快,就這樣~蛋糕在抽屜裡過期發霉腐臭~直到最後的風化。
“等等,先別扔,這個可以用方便麵和牛奶給補好。”
“呀~秦琴你打我幹嘛?”
秦琴的手刀仍然爐火純青,蘇紫頭頂的發旋也越來越明顯。
“這是騙小孩的把戲,簡直比我的[世界只有這麽一個杯子]還沒品。”
垃圾網絡,害人不淺啊。
垃圾遊戲群,害人也不淺啊,科科掛紅燈啊。
嘎吱~蘇紫慢慢推開門,照射進來的的陽光,倆個人的臉上布滿溫暖。
“秦琴,剛剛門外是不是有人?”
“一個杯子而已,不至於用這種方法來逃避現實來逃避自我吧。”
“什麽鬼,秦琴你最近講話都飄了,我是說為什麽外面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很好聞,特別好聞。”
“餓了就直說,找什麽借口,時間也不早了,去吃飯吧。”
“喔~我想起來了,就是我上次生日秦琴送我的小蛋糕的味道。”
秦琴踱步至走廊,確實如蘇紫所說,是那股甜甜的,齁鼻的焦糖味。
“確實,我想是~今年學校推出什麽春季新菜品了吧。”
事後,至於楊書魚為什麽第一時間到來社團,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只是在去教室和社團之間糾結,於是向天空拋一枚隱形硬幣,當硬幣落地的那一刻。
楊書魚便站在了社團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