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都能看出你是死人。”
馮九松淡淡瞧著那位老嫗,話風清奇:“但我不介意你的死活。”
不管那老嫗是死是活,老嫗的皮囊如同徐娘半老,風韻還是有一些的。
“只是一個下人,眼光倒很毒辣!”
老嫗換了一副陰冷面孔,突然將手向馮九松的脖子伸去。
馮九松不屑的撇了撇嘴,連臉色都沒有變,任由老嫗將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問你,蘇聖子此行有多少人跟隨?”老嫗隨即質問道,“暗中又有多少死士護送?”
“我也問問你。”馮九松瞅著老嫗的雙眼,“你是從哪來的?來了多少人?為什麽想動那小子?”
“放肆!”老嫗手上用力,“回我的話!”
“沒意思。”
馮九松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歪了一下頭,突然伸手抱住老嫗的腰,一晃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老嫗被馮九松劫持著,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她只是驚呼一聲:“羽化境!”便被馮九松帶到了一片林蔭之內。
“和寧冰瑤一戰,我內火大亂,正需要你這種陰屍潤養,你簡直是給我送好處來了!”
馮九松一掰老嫗腦袋,將發黃的牙齒咬在老嫗的脖頸上,狠狠一吸!
伴隨著老嫗身子的一陣顫栗,一股陰冷黑氣頓時傾瀉而出,盡數被馮九松吸到了口中,很快老嫗便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癱倒在了亂草中。
馮九松抬起腳就要踩老嫗的頭。
老嫗翻了翻眼皮:“你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動蘇聖子了?”
馮九松輕笑道:“不想,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旋即馮九松的腳噗嗤落下,將老嫗的頭踩癟了。
馮九松摸了摸嘴巴:“夠味,但不夠量。”
然後馮九松就跟一個沒事的人似的,重新回到遠處,靠牆而立,懶洋洋的曬起了太陽,而先前的他的膚色有些乾枯,但此時竟泛起了孩子一般的紅潤。
“確定那就是姓蘇的吧?”
在驛站食堂的後廚,有一位體型肥碩的胖子,問那位上菜夥計道。
上菜夥計衝著胖子點頭哈腰:“回爺的話,小的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聖子,但百分百確定,那就是蘇凡聖子!”
“很好!”胖子丟給上菜夥計一樣東西,“待會兒你添茶的時候,將這東西放到他的茶水裡好了。”
“爺,小的做的是可是大逆不道的,以後肯定沒辦法在東海呆了,您看……”
夥計將手伸向了胖子。
胖子隨手丟給夥計一張錢票。
夥計看了看票上的面額頓時笑逐顏開,轉身去準備新茶了。
他甚至都沒看地上躺著的幾具屍體。
胖子卻是蹲到幾具屍體旁,將一枚枚黑色藥丸放到了屍體嘴裡,喃喃道:“少主死在了寧冰瑤手中,今天姓蘇的肯定是跑不掉了。”
那幾具屍體旋即竟動了起來,而後徑自從地上爬起,恭敬的垂手站立在了那胖子身邊。
胖子瞧著那幾具屍體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卻又皺眉道:“那婆娘怎麽還不回來?”
“她辦事向來囉裡囉嗦,不如我出去瞧瞧?”
一道聲音突然從屋梁上響起。
胖子抬頭瞧向了屋梁,一個扎著雙馬尾,明清目秀的小姑娘坐在上面,腳踝蕩來蕩去,顯得很是可愛。
“去吧!”胖子衝著那小女孩笑道,“師妹辦事我再放心不過。”
小女孩從屋梁下滑下來,
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她甚至都沒避諱外面的蘇凡,還瞅了蘇凡一眼,去往了驛站門外。
蘇凡自是看到那小女孩了。
宇文清影也看到了,還跟蘇凡打趣道:“這妹妹也是驛站的人?容貌不錯啊!好像還對你有意思。”
蘇凡竟一本正經道:“年齡太小,不合適。”
年紀也不大的宇文清影張了張小嘴:“你還在意年齡?”
蘇凡笑道:“年紀太小不懂的疼人,你還得老疼著她,相當於給自己找了個女兒,合適嗎?”
宇文清影竟有些淒苦的瞅了一眼蘇凡,然後她嘟了嘟嘴,拿起茶壺晃了晃,衝著後堂喊道:“沒水了,添點水。”
夥計一路小跑跑過來,給茶壺裡添了熱水。
宇文清影親手給蘇凡的杯子裡添了水,直勾勾瞧著蘇凡,好像在無聲的反駁蘇凡剛剛的話。
年紀小也會懂得疼人的。
蘇凡啞然失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對宇文清影道:“茶水有些燙,你可以待會兒再喝。”
宇文清影將頭偏向一旁,一副不想搭理蘇凡的樣子。
剛才那位夥計將蘇凡喝茶的一幕看在眼裡,急忙給潛藏在後廚的神秘胖子做了匯報。
“老爺爺,你剛見沒見到一個漂亮老奶奶?”
方才那位雙馬尾小姑娘, 倒背著雙手,站到了靠著牆曬太陽的馮九松面前。
“呦呵!”馮九松一看到小姑娘眼神就亮了,“小丫頭長得真俊啊!”
小姑娘調皮一笑:“老爺爺眼光真好!”
馮九松道:“我剛剛還真見過一位老婆子,你找她有事?”
小姑娘點了點頭,雙馬尾前後晃:“嗯,有事。”
馮九松吧咂了一下嘴:“怕是不方便啊!”
小姑娘抬著頭,眨巴了眨巴眼睛:“怎麽不方便了?”
馮九松壓低聲音,指著遠處的林蔭道:“她在那裡解手,讓我給她把風呢!”
小姑娘一聽這個,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深深瞧了馮九松一眼,轉身掠進了那片林蔭,然後毫無意外的看到了躺在地上,腦袋癟下去的老嫗。
小姑娘突然猛地回頭,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馮九松。
“你不是他的下人!”小姑娘沉聲道。
“誰說過我是那小子的下人了?”馮九松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就因為我穿得不好?”
也就是在這時候,小姑娘突然暴起,用指尖滑向馮九松的咽喉。
她的指甲也同時伸長,泛起鋒利光芒。
馮九松連躲都不躲,揮手抓住了小姑娘的馬尾辮,重重向地上砸去!
呯!
小姑娘躺在地上,像是一隻精美的玩具娃娃。
馮九松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又拎著女孩的馬尾辮,將女孩高高拎起,將嘴巴向女孩脖頸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