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芙蓉沒吭聲,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說的都是事實。
盡管她沒有別的心思,隻想安安穩穩的活著,但她這張臉就是對別人最大的威脅。
她不去招惹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來針對她。
少許時間後,尹芙蓉臉上的遲疑不見,轉而變得堅定起來。
從她決定進宮那一刻,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麽前進,要麽死。
要是死,她又何必進宮受盡折磨而死,在宮外隨便跳個井撞個牆死個乾脆不好麽。
所以她必須好好活下去,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風堯把尹芙蓉送回她家小院兒的時已經將近凌晨了,這個時候再去夜探另一家似乎有點晚了。
抬頭望了眼高懸在夜空中的月亮,風堯果斷回去睡覺。
第二天晚上,風堯又披星戴月的去了京城首富蕭家。
這蕭家說來也挺有意思。
蕭家祖上是跟隨著開國皇帝一起拚殺的將領,有從龍之功,按理說本應加官進爵封侯拜相,但蕭家祖上卻拒絕了開國皇帝的賜官,轉而經起商來。
開國皇帝感念於蕭家祖上的不慕權勢,雖同意了蕭家祖上的請求,沒有賜予官爵,卻特賜了蕭家祖上丹書鐵券。
到現在一代代下來,開國那些領了官爵封賞的家族大多沒落或被問斬了,反倒是蕭家平安無事到如今。
有丹書鐵券護持,蕭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無人敢為難,首富的名頭坐的穩穩當當。
昨天在銀樓找掌櫃要帳本的華服姑娘就是蕭家唯一的嫡出小姐蕭錦薔,掌櫃口中的老爺就是蕭錦薔的爹。
但這位老爺身上流的可不是蕭家的血。
蕭家這一任掌權人蕭家老太爺大概注定命中無子,年輕時為了折騰出一個兒子來,抬了不少妾室進府,但卻始終只有蕭錦薔她娘這一個獨苗苗,別說兒子了,女兒都沒能多生一個出來。
臨老了,蕭老太爺也折騰不動了,便歇了自己生個兒子繼承家業的心思,為蕭錦薔她娘招了個夫婿入贅,希望蕭錦薔她娘能生個兒子出來繼承蕭家。
但可惜的是蕭錦薔她娘也沒能遂了蕭老太爺的願,隻得了蕭錦薔這一個女兒。
但偌大的家業總不能無人為繼,是以蕭老太爺近來正在把手裡的生意慢慢移交到蕭錦薔她爹手上。
不過看樣子蕭錦薔似乎有點別的想法,所以昨天才會在銀樓找掌櫃要帳本。
蕭府是首富之家,又有丹書鐵券護持,所以蕭府的府邸遠比一般的豪富之家大的多。
蕭錦薔乃蕭家獨女,住處自然是不差的,此時這位蕭家獨女正在挑燈夜讀,各種帳本擺了整整一桌。
“小姐,老爺叫人送湯來了,您喝了再看吧?”蕭錦薔的貼身丫鬟端著一碗湯進來。
“嗯,你先放下吧,等涼一些了我就喝。”蕭錦薔看帳本的動作一頓,眉頭微蹙道。
丫鬟不疑有他,放下托盤就出去了。
待小丫鬟出去後,蕭錦薔才緩緩起身端起那碗湯冷笑一聲,然後把碗裡的湯悉數倒進了角落的花盆中。
等丫鬟再進來時,就只看到了一個空碗以及仍舊埋頭看帳本的小姐。
風堯趴在房頂看了會後就飛身離開了。
【宿主怎麽不下去找她合作?】系統好奇的問。
宿主在這個位面一直都是這麽乾的,誰有利用價值,便與之合作幫她一把,寇蘭是這樣,大公主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尹芙蓉那張臉還有些利用價值,它覺得宿主十有八九根本不會管尹芙蓉死活,更別說替它送金手指了。
“合作得有資本,我下去說我能幫她她就信了?你以為人家是你嗎?”真是傻的可以。
【宿主你再這樣進行統身攻擊,本系統就要執行懲罰機制了!】系統躍躍欲試道。
前幾個位面宿主明明浪的飛起,偏偏這個位面卻安分下來了,害得它這套電擊系統申請下來都沒有使用的機會,真是可惜。
對此,風堯的反應是:“哦。”
這聲哦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偏偏宿主又確實沒有繼續對它進行統身攻擊,讓它連懲罰宿主都沒有借口,系統直接氣到自閉下線。
沒幾日,楊家小姐的及笄宴到了,風堯先坐馬車到羅府,然後才和孫氏一起去參加楊家小姐的及笄宴。
雖說羅家和楊家一個文臣一個武將,但都一同在朝為官,該有的交際還是有的。
此次一起同行的還有許久未見的大表姐羅婉雲。
“聽說大表姐已經議了親?”風堯看著臉頰羞紅的羅婉雲調笑道。
瞅瞅這嬌羞的作態,明顯是受到了愛情的滋潤。
羅婉雲紅著臉點頭,然後故作凶狠道:“可不許再問了。”
這顯然是羞惱了,美人就算是羞惱那也是好看的,風堯配合的頷首:“不問了不問了,再問大大表姐要惱羞成怒了。”
在羅婉雲真的惱羞成怒之前,風堯連忙轉移話題:“大表姐可是和楊小姐相熟?”
應該是相熟的,不然羅婉雲都議親了,不待在家裡好好準備親事,怎會來參加楊家小姐的及笄宴。
果然,只見羅婉雲臉上幸福的羞紅不見,浮起一抹愁緒來:“我與文萱算是手帕交,幼時曾與她一起上過學堂。”
楊家小姐名楊文萱,外祖父葉勤山乃當朝名儒,曾官拜翰林侍講學士。
而楊文萱的爹楊修宜則是農耕出身,自身很有幾分真才實學,高中狀元後被葉翰林榜下捉婿,娶了楊文萱的娘為妻。
羅府武將世家出身,找武術教頭一找一個準,做學問就不行了。所以羅府的姑娘幼時都是送去官學或者一些文臣大儒辦的私學。
而楊文萱的外祖父葉勤山很欣賞羅老將軍的為人,並由衷敬佩羅老將軍沙場征伐保家衛國的品格,是以羅葉兩府一直關系不錯,羅府的姑娘們大都在葉府的私學上過學。
羅婉雲和楊文萱便是這麽認識的。
提及楊文萱,孫氏也歎了口氣道:“那孩子是個命苦的。”
“此話怎講?”她沒調查過這位楊家小姐,對楊家的事也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