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三天后,[耶·蘭提爾]中央大廣場。
隨著兩道身影從[冒險者公會]走出來,廣場上原先的熱鬧氣氛為之一靜。
一個是全身籠罩在華麗黑色鎧甲下的高大戰士,紅色的披風下可以看到兩柄造型誇張的巨劍。
一個是充滿異國風情的美麗女子,雖然只是一襲普通的深棕色長袍,但高雅的氣質足以令人自慚形愧。
這是兩道完全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身影,所有人都對他們投以好奇與探求的目光。
“安茲·烏爾·恭,娜貝拉爾·伽瑪。”希墨心中喃喃自語。
他默默的靠在牆邊,和其他人一樣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本來只是例常的出來打探情報、購買生活物資,沒想到竟然會剛好遇見,還真是緣分啊。
“希墨,剛才發生什麽了?”
伊薇從店面裡走了出來,好奇的順著希墨的目光向遠方的街道看去。
“誒,你是在看那個漆黑的戰士,還是在看那個美人呢?”
希墨狀若無事的收回目光,“沒什麽,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也是啊,黑色頭髮,說不定是來自你的家鄉。”伊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說回來,你以前一直很好奇自己的家鄉是什麽樣子,要不要去問一問?”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不用了,我現在一點也不關心這些。”希墨立刻否決,“而且還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和品性,還是小心為好。”
骨王他們可是特意隱瞞身份,你這樣過去問不是去踩雷嗎?
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等到‘不死者危機’爆發,然後在邊緣刷怪升級。
現在距離那一天的到來已經很接近,估計也就還有三、四天的樣子,還是不要自找麻煩比較好。
“那好吧。”
伊薇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有十分在意,用力伸了一個懶腰,開口說道:“先回旅館休息吧,昨天幹了一晚上,現在身上還有些酸痛。”
“那是你身體素質太差了。”
“喂,你可是戰士,而我只是魔法師,這能怎麽比?”伊薇沒好氣的開口。
所以說,你還沒有領悟法師的真諦......希墨心中默默吐槽。
不過走了幾步,他身體微微一頓,貌似他們現在居住的旅館就是骨王現在去的地方啊。
不過,旅館房間那麽多,總不會這麽湊巧就能撞上吧。
想到這裡,希墨重新恢復了鎮靜。
......
米索·加雷特很惱火。
先是一個小幹部直接在城內被乾掉,然後派去處理問題的人,連帶著雇傭的傭兵都被悄無聲息的解決。
只是一個藉藉無名的小鬼,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實力?明顯是有人在特意針對他。
只是,‘八指’的出現侵害了許多人的利益,就算是他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在出手。
在沒有確認真正的敵人,並且沒有相應的武力幫助之前,他只能先忍下來。
“調查了怎麽樣了?”
陰暗的房間裡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將怒火中燒的他嚇了一跳。
“現在還沒有查出結果,不過......”
“不過?你還想讓我等到什麽時候?”
米索·加雷特的話音未落,那個聲音的主人就不耐煩的出聲打斷。
陰影中,一個皮膚蒼白、眼神鋒利的男人走了出來,
瘦削的臉頰宛如貪食腐肉的猛禽。 在他的注視下,米索·加雷特心中一窒。
[幻魔]沙丘隆特,‘六臂’中的一員,隸屬於‘八指’的警備部門。
雖然嚴格來說,兩人屬於不同的部門,對方根本管不到他,這一次也只是合作關系,但米索·加雷特根本不敢與對方頂嘴。
相比一個有著精鋼級冒險者實力的強者,他只不過是組織中隨時可以替代的一員,死了也只是白死。
看著眼前面色難看,卻不得不服軟的家夥,沙丘隆特不屑的一笑。
“你說的那兩個小鬼在哪?我直接去幹掉他們,敢攔路我會統統解決掉!”
“現在應該是在城鎮裡最差的那家[冒險者旅館]休息。”米索·加雷特壓抑著不滿開口說道。
房門突然打開,隨後重重的閉合,看著眼前男人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慢慢散去,米索·加雷特壓下心中最後一絲不滿。
......
在[耶·蘭提爾]一共有三個專門為冒險者服務的旅館,為了節省住宿的開銷,很多初出茅廬或混日子的冒險者都會選擇最便宜的那家。
而出於謹慎放棄使用遊戲金幣的骨王同樣作出了這樣的選擇。
當希墨推開旅館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正在發生的騷亂。
幾個無所事事的冒險者帶著輕浮的笑容,將兩個與眾不同的身影圍在中間,旁邊的人沒有說話但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真是一群過分的家夥。”伊薇不滿的皺了皺眉,直接停下了腳步。
就在希墨以為她會衝上去打抱不平的時候,就見伊薇冷笑著靠到一旁準備看戲。
“你不準備幫忙嗎?”希墨忍不住詫異的問道。
“這兩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哪還需要我們幫忙,我只是想看看那群混蛋被好好教訓一頓的樣子。”
伊薇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樣子是對接下來的劇情十分期待。
希墨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事件的中心,卻發現骨王同樣看了過來。
“......”
看來是他們的談話被聽到了。
下一秒,漆黑的戰士收回目光,猛然伸出手臂,直接抓住身前喋喋不休的男子,然後舉了起來。
“相比而言,你還真是愚蠢啊。”
“什...什麽?”男子奮力的掙扎,但連對方的手臂都無法撼動。
店裡立刻響起一陣喧嘩和驚歎。
在眾人的注視下,漆黑的戰士之間將雙腿在空中擺動的男子扔了出去。
希墨的目光本能的確定了男子的落點,牆角的一張桌子上。
在那裡,一個紅色頭髮的女子正聚精會神的欣賞著桌子上的藥水,絲毫沒有注意到旅館內發生的一切。
所以,當一個男人突然從天而降,砸破了她身前的桌子,以及珍貴的藥水時,希墨可以想象對方此時的懵逼。
“真是倒霉啊。”
伊薇也注意到地上那瓶破碎的藍色藥水,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價值一枚金幣又十枚銀幣的藥水,已經是兩人大部分的資產了。
“走吧。”希墨開口道。
雖然現在碎了一瓶藥水,但在未來借此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怎麽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或許她應該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