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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212章 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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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不看人?瞎倒什麽?給我滾下來!”

“二弟,別急,這位公子,你是誰?這次乃是阮氏之地,我怎麽沒見過你?”

“堂兄,跟他客氣什麽,一個外人這麽不長眼,我今兒要他好看!”

“樓上的,你是誰啊?”

“王二哥!”

……

王凝之趴在欄杆邊上,笑眯眯地看著下頭。

自己見過的阮平成,阮平封,阮明瓏三兄妹,剛才說‘慎言’的就是大哥阮平成。

還有倆沒見過的,一個年輕人一臉的傲氣,只不過因為被自己澆了一頭酒,所以現在相當狼狽,還被阮平成和阮平封倆兄弟拉著,咬牙切齒的,多少有點兒破壞形象。

另一個是個和阮明瓏差不多大小的姑娘,一臉好奇,剛才就是她一直在問樓上是誰。

至於最後一個,個子高了不少,但臉上還是那一副欠抽的表情,不過因為剛才他一口一個‘王二哥’就讓王凝之滿意許多的,當然是隨著阮容而來的謝玄了。

難怪自己在阮容那裡,沒見到他,感情還在外頭玩。

鑒於他不來迎接自己,王凝之決定回去以後,賞他幾篇功課。

“王二哥,你是王凝之?”那小姑娘瞪大眼睛,一根長長的辮子在腦後搖晃,相當可愛。

“不,我是樓主。”王凝之一臉嚴肅。

“王兄,你這是……”阮平成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是自己這邊出言不遜,但自己已經幫他說話,但這人未免有些過於放肆了,這裡畢竟是豫章,不是會稽,更別說在阮氏人眼中,琅琊王氏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

“好你個王凝之,居然敢……”一臉不屈的年輕人又掙扎了起來。

回答他的,是下一杯酒。

由於這次他是仰起頭的,所以——

“咳,咳咳!呸!”這次掙扎的目標是努力把喉嚨裡的酒給吐出去。

這一次,就只有倆個人還能保持微笑了,一個是王凝之,另一個則是謝玄,剛才還好奇著的阮氏族人,臉色全都難看起來。

就算是那兩個小姑娘,也清楚得很,這已經不是年輕人氣盛,起摩擦而已。

第一杯酒,可以說王凝之不清楚什麽情況,聽見有人背後非議自己,就憤怒出手,那第二杯酒,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實打實地挑釁了。

“王凝之,你這是什麽意思?”阮平成冷著臉,開口。

可王凝之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笑了笑,瞧著那邊好不容易把酒咳出去,咽下去,終於能抬起頭的那位,說道:“年輕人,你是誰?”

“我是阮平業,阮成卓之子,王凝之,你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休想把此事揭過去!”

王凝之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有福,聽說過嗎?”

徐有福此刻很是忐忑,雖然知道平日裡該怎麽說來配合,可這件事兒可以說是因自己而起,實在不敢隨意開口,可臉憋得通紅,也只能說一句和往常一樣的話:“沒聽過。”

徐有福在心裡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可確實不知道啊,還能怎麽說?

說真話,好可怕啊。

“哦,無名之輩啊。”王凝之低著頭,打量著一副狼狽樣子的阮平業,“年輕人,看在你也姓阮的份兒上,今兒我就教你一個乖,不分尊卑這種話,可不是你這樣的身份能說的。”

“至於非議琅琊王氏,”王凝之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臉上一片和煦,聲音森森可怖:

“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再也說不了話?你不妨找找,看看整個阮氏,整個豫章,誰願意為了保住你的舌頭,得罪琅琊王氏?或者說,誰有這個本事,保得下你?”

這話一出,阮平成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這事兒說小了,不過就是年輕人起個口角,可要是王凝之咬死了非議琅琊王氏,那還真是誰都拿他沒法兒。

琅琊王氏的二公子,聽到有人非議自己家,氣不過要動手,就是說到皇帝面前去,也是有道理的。

“王兄,他不過一個孩子,你這般行事,可有失風度。”阮平成攔住還要說話的阮平業,沉聲說道。

這時候,也只能盡量把事情壓得小一些。

誰能料到,這王凝之,心眼這麽小?還這麽會扣大帽子?

“是呀,風度,”王凝之靠在欄杆上,點了點頭,“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要注意風度了,當然,”王凝之眼睛瞟過阮平業,“你不算其中。”

“你!”阮平業臉上都有些抽搐。

“你什麽你!”王凝之撇撇嘴,“要不是看你們多少跟我夫人沾親帶故的,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跟我說話?”

王凝之的嘴角流露出一個弧度:“信不信,這大晉天下,知道徐有福的人,要比知道你的人,多得數都數不清?”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阮平業紅了眼,阮氏不圖虛名,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對於這些阮氏年輕人來說,誰不想名揚天下,誰不想青史留名?

“別不服氣,別覺得是阮氏規矩束縛著你,我不是你的親人,不會哄著你,今兒告訴你一句真話,阮氏的規矩,不是用來束縛你的,是用來保護你的,就像你這種不懂事兒的蠢貨,走出豫章,除了給阮氏丟臉,被人恥笑,沒別的作用。”

“王凝之,”阮平成淡淡開口:“今日阮平業出言不遜,被教訓是應該的,可你拿我陳留阮氏規矩開玩笑,用一個仆役,來比較我陳留阮氏子弟,是不是過分了?”

“陳留阮氏啊,”王凝之緩緩開口重複,卻又笑了笑,長歎一聲,“曾聞阮步兵,名芳留古,何其縱意。”

“太尉蔣濟相召以掾屬,大將軍曹爽相請以參軍,高祖皇帝相邀以從事中,世宗皇帝相從之,太祖亦從之,得賜為關內侯、徙官散騎常侍。”

“有時候啊,我便是只聽一聽,便覺得可恨不曾見到如此風流人物。”

“阮步兵醉酒而避世,狂放而輕矩,今其後者,醉酒而妄言,狂放而無能,可惜啊,可惜。”

“敢問這位,額,叫什麽來著?”王凝之回過頭,徐有福趕緊低聲說了幾句。

王凝之又看下來,“對,阮平業,敢問我大晉,哪位皇帝,相請過你?哪位朝中大員,聞你之賢名,相邀過你?”

“徐有福不一樣啊,大將軍請過我,鷹揚將軍請過我,會稽王爺請過我,他們自然不是隻請我一人,我身邊人當然要跟隨,所以,我是不是能理解成,”王凝之笑了起來,“他們也邀請過徐有福呢?”

“拿徐有福跟你比,誰吃虧啊?要不我們去信一封,問問小王爺司馬道生,他是認識徐有福呢,還是認識你的?”

阮平業吼了一聲:“我陳留阮氏世代隱逸,人人皆隱士,豈會與你這種貪慕虛榮者相提並論?”

王凝之‘哦’了一聲,“看來你果然夠蠢的,聽不懂我說什麽,這樣,我給你講清楚點。”

“有人請你入仕,你不入,這叫隱士,沒人請你入仕,你那還叫不入嗎?那叫出不去。”

……

王凝之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謝道韞冷著臉轉過來,王凝之迅速嚴肅起來,緊緊貼著牆,站得筆直。

“笑什麽笑,他在院子裡面壁,你在屋裡面壁,覺得比他好?要不你也出去?”謝道韞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王凝之不敢回頭:“夫人,消消氣,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腿腳不好,這雨剛過沒倆天,外頭那牆上都是濕氣,很容易讓我腿疼的。”

“喲,大老爺這時候還有腿疾了?我可真是第一次聽說。”謝道韞瞪了一眼,目光掃過窗外,見到謝玄正苦哈哈地扣著牆上的泥土。

再掃過來,只見到王凝之刻意裝出來的佝僂身形,無奈地揉了揉眉間,“過來說話。”

王凝之趕緊過來,一邊給她捏著肩膀,一邊笑呵呵地說道:“夫人,還是你心疼我啊。”

“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自己這院子,裡頭這些花花草草,可都是我以前自己種的,現在都要給別人了。”謝道韞沒好氣地說道。

“為什麽?”王凝之一愣。

“你這麽欺負人,我不得給表示表示?不然人家可真打上門了。過兩天阮氏族中,是年輕人相較文采的時候,我只能輸給那阮平齊,大家也就覺得是咱們在道歉了。”

王凝之皺了皺眉:“阮平齊又是誰?”

謝道韞一瞪眼:“你連這些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用酒潑人家。”

“誰叫他罵我來著。”

“怕是在護著你的有福吧?”謝道韞翻個白眼。

王凝之‘嘿嘿’笑了兩聲,“這當然也是原因之一了。”

“夫君啊,”謝道韞按住他的手,拉著王凝之坐下,“我知道你是什麽想法,覺得與其討好這些人,還不如讓有福把這事兒給外頭護衛們一說,大家對你更死心塌地,可咱們就沒個別的辦法嗎?何必要用這種得罪人的法子?”

王凝之笑了笑,“我才懶得想法子,也沒那心思去找機會,既然有人送上門來,幹嘛要浪費機會呢,別說一個阮平業了,就算是整個阮氏,也比不得我身邊人的忠誠,有福是個大嘴巴,別看他現在嚇得不敢說話,一旦回過味兒來,一定會去跟家裡人吹噓。”

“這些護衛,都是家裡的老人了,綠蔭村裡出來的,等我們回去之後,家裡的護衛們自然都明白我們主家的好。”

“而且,”王凝之頓了頓,低聲:“我覺得,你這個院子,小了點兒。你看啊,以前你是自己住,現在是我們倆了,總該擴大些才好。”

“你別亂來啊,阮氏對這些看的很重,一家一院,年輕一輩裡,只有已經出了豫章的阮平複大哥有自己的院子,還有阮平齊,阮平成也有,他們倆都是這兩年族中佼佼者,再就是我這個小院子,不過我這個,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一聽王凝之這話,謝道韞就知道這家夥又在打什麽主意了,急忙阻止。

王凝之不置可否,只是問:“你給我說說,這個阮平齊,又是幹嘛的?”

“阮平齊,阮平業,還有阮明玉,三個人是阮成卓表舅的孩子,阮成卓表舅,是如今阮氏一族的主事人。”

“沒錯,你今兒倒酒那個,就是他家小兒子阮平業。至於阮平齊,就是這一代裡,和我表哥阮平成競爭出豫章的人。”

王凝之點點頭,“所以,我這是捅了馬蜂窩?”

“是啊,阮平業這小子,年輕氣盛,早就想出去了,只不過表舅知道他不怎麽成器,人又浮躁,所以一直不答應,但這畢竟不與咱們外人相乾,你今兒欺負了他兒子,咱們總要表示一下。 ”

“嗯,”王凝之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既然他們都要出去了,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給我們用來做庫房。我可不是阮氏這些窮酸,最起碼要存些好酒,要是下次再來,總要有口喝的才行。”

謝道韞板著臉:“合著我說了半天,都給你白說了是吧?”

“怎麽會?”王凝之眨眨眼,“我還不明白你啊?激將法啊?”

一聽到這兒,謝道韞終於笑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家夫人,什麽時候膽小怕事兒了?再說了,你要是真罰謝玄,還能不知道他最怕的是抄書?丟在院子裡,不就是為了讓路過的人看看,裝個樣子嗎?”

“說說,這家人是怎麽得罪我夫人了?”王凝之好奇地問。

謝道韞淡淡說道:“幾年前,我來這兒住過幾日,阮平齊時常過來討教學問,我還以為真是個好學的,誰知道沒幾天,表舅就找我娘說話,想探探口風,跟我家提親。”

王凝之一瞪眼:“還有這事兒?不早說,我這就去打斷他的腿!”

“作什麽怪!”謝道韞白了一眼,“想提親的人多了,你要打到什麽時候去?我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麽,可後來才知道,表舅是想著,用這層關系,讓阮平齊可以隨我爹入軍獲功,所以那年才拿了頭籌,讓他們都無法出豫章。”

“打主意打到我夫人頭上了,”王凝之冷笑,“我去讓有福準備一下,看看該在庫房裡添置什麽。”

“那時候還不是你夫人呢!”謝道韞嗔道。

“那也是我未來的夫人。”王凝之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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