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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129章 忽聞簾外風雀和
貓媽媽有兩個孩子,大的叫妙妙,是姐姐,小的叫咪咪,是弟弟。

貓弟弟咪咪是愛睡懶覺的,貓媽媽和貓姐姐妙妙早就起來啦,他還鑽在被窩裡睡著,不肯起來。貓媽媽打開窗子,太陽光就笑著跑進來,把屋子裡照得金光透亮。貓媽媽回過頭來,對著貓弟弟的小床叫道:

“咪咪,時候不早啦,快起來吧。”

貓弟弟伸個懶腰坐起來。他趕快洗了個臉,就跟媽媽、姐姐吃早飯了。

這是個春天的早晨,天氣很好,各色各樣花兒的香味,從田地裡,從山坡上,一陣一陣地飄進屋子裡來,真香啊。

貓媽媽說:“我們到小河邊去釣魚吧,你們快把釣魚竿拿來。”他們都扛著一根釣魚竿,到小河邊釣魚去了。

……

筆頭停下,端起一杯熱茶,王凝之抬起頭,簾外的陽光正好,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天邊低處,幾隻鳥兒飛過,就像一道斑點,清脆的鳥鳴聲,與簾子縫隙裡鑽進來的風融為一體。

“忽聞簾外風雀和,閑情至此一筆擱。”

再添上一筆,抿了口茶,王凝之站起來,掀開簾子,極目遠眺,山麓綿延,屋簷精巧,風和日麗之時,怎麽能把自己鎖在那兒寫故事呢!

瞅了一眼院子另一側,正在小亭邊舞劍的謝玄和王獻之,王凝之哭笑不得。

就在前日,二舅郗曇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建康,王凝之剛剛松快了些,就聽說七弟王獻之病了。

深度懷疑著小子是故意裝病,不想去謝家受苦,作為他敬愛的二哥,王凝之當然有責任戳穿他的陰謀。

提著一桶冰水,進了王獻之的屋子,才發現七弟是真的病了,還是心病,很難治療。

“二哥,要是我一病不起了,你就幫我,把整理好的那些書畫,送到建康,親手交給表姐。”

王獻之呻吟著,很努力地指了指放在床頭邊上的一疊紙。

王凝之翻開看了看,撇撇嘴,這不就是老七平日裡發癔症,瞎寫胡畫的玩意兒嗎?還給人送過去,人家燒火都不稀罕。

可是看著老七淚眼朦朧的樣子,王凝之終究是有些心軟的,答應下來,又好言相勸:“哪兒有那麽嚴重,要不二哥帶你出去轉轉,好吃好喝,再去運動一下,出出汗?”

誰知道,這麽一句普通的話,直接讓王獻之把腦袋縮進被子裡,將自己死死包裹起來,為了把他揪出來,王凝之可是費了老大的功夫。

“你這小子,還說自己病了,哪個病人這麽大勁兒?被子都快被你扯斷了!”沒好氣地揉了揉手腕,王凝之瞪了一眼。

“二哥,我不出門,我病了,不能出門的!”王獻之不管不顧,只是反覆強調著。

眯了眯眼,王凝之笑了起來,“老七,來,跟二哥說說,是不是又幹什麽壞事了,現在不敢出去?你把誰家孩子打了?有二哥在,沒人敢報復你的。”

“我沒!”

“那你是被人打了?趕緊起來,我們去報仇!”

“我沒!”

“那是什麽?”王凝之失去耐心,一把揪住王獻之的耳朵,旋轉起來。

“二哥!別!我說!”王獻之手忙腳亂,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該先護著耳朵,還是護著被子。

“那個司馬家的小丫頭,天天派人來給我送帖子,要我陪她出去玩,我才裝病的。”王獻之嘟著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司馬道福?”王凝之皺了皺眉,回想一下,“你不是跟我說,不喜歡那個丫頭嗎?那天他們剛走,你就來找我的麻煩,說我耽誤了你作畫的時間,還說以後不要再讓你來陪她?”

“是啊!我不喜歡她啊!眼朝天的,

都不知道在得意些什麽。”王獻之痛苦地錘了錘枕頭。“呵呵,鬼才信你,要不是那天你跟人家玩得好,人家找你做什麽?”王凝之搖搖頭,表示不信,這小子大概是為了不去學習,才這麽撒謊的。

小小年紀,怎麽能跟家裡人撒謊呢?

正要伸出手,再給他的耳朵來一個大旋轉,就聽到王獻之悲痛的聲音:“二哥,我懷疑那丫頭腦子有毛病。”

“嗯?這話怎麽說的?”

“我肯定那天沒給她個好臉色看,尤其是她都聽不出來我的客套話,居然真的拿了我那麽多珍貴的畫,尤其是那一副春郊圖!”

王獻之說的是如此真誠,讓王凝之都不得不相信他,於是乎,兄弟二人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商討這件事情,最後得出的結論,讓王獻之人傻了。

“七弟,她可能就是喜歡你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我知道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個還比較難理解,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凝之一臉嚴肅,“如果她聽說你生病了,特意上門來探訪,可怎麽辦?”

就這麽一句話,成功地讓王獻之冷汗直冒,這短短兩天,自己就接了十來份兒帖子,再被堵到門上,還得了?忐忑不安地問道:“她應該不會吧?”

“嘖嘖,”王凝之沉重地搖搖頭,“這可不好說,會稽王家裡什麽沒有,她要是親自帶幾個大夫來為你治療,別說攔住她,恐怕大哥都要出面,替你感謝人家。”

“那,那怎辦?”王獻之都結巴了,磕磕絆絆,緊緊抓著王凝之的衣袖,把二哥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想避開司馬道福,其實只有一個辦法。”王凝之淡淡開口,語氣相當神秘。

“啥辦法?”王獻之急不可耐。

“你在王家,是躲不開她的,裝病正好給了人家一個看望你的借口,你應該去謝家,你想想,你每日裡忙著讀書寫字,連出外吃頓飯都顧不上,哪兒有時間陪她?她又怎麽好意思打斷你的學習來找你呢?”

愣了一會兒,王獻之奪門而出:“二哥,我先去謝府了,你晚點再帶小妹來吧!”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與往日裡不同,王獻之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努力與刻苦,就連不喜歡的習武,都是那麽的認真,在他旁邊的謝玄,已經沒法子維持自己的招式了,一雙眼睛基本上都在王獻之身上。

兩人相伴學習,平日裡都是上午謝玄刻苦習武,王獻之摸魚打諢,下午王獻之認真讀書,謝玄睡眼朦朧。

今兒怎麽反了?

看著王獻之一板一眼,目不斜視,謝玄心裡很疑惑,這家夥,怎麽兩三天沒見,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難不成,他想趁著自己還在正常學習的時候,就突然發力,導致自己被拉下?

太陰了,王獻之,我不會輸給你的!

“王二哥,怎麽看孩子習武,都能這麽入神?”身邊謝道韞的聲音響起,王凝之努努嘴,“你看。”

看了一會兒,謝道韞臉上露出喜色:“王獻之終於願意好好習武了嗎?嗯?謝玄好像勁頭也很足的樣子,這兩孩子怎麽了?”

“這兩孩子,一個受到了外部傷害,一個受到了內部刺激……”

聽完王凝之的話,謝道韞忍俊不禁,“司馬道福?這麽點的孩子,就開始想這些了?不應該吧,那孩子大概只是覺得王獻之與眾不同,比較感興趣而已。”

“感興趣,往往就是第一步啊,”王凝之意味深長,“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謝道韞微微一笑,便要回屋,王凝之隨著進了前廳,有些疑惑:“你不是一向關照孩子們的嗎?你的學生遭到了這麽大的打擊,你都不打算給他出個主意?”

“我為什麽要出主意?”謝道韞反問,“我教他習文習武,只要是有助於這一點的,我都高興,要是司馬道福那小姑娘能一直纏著王獻之,讓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也是好事一件。”

王凝之歎了口氣,“你可真是注重實際啊,就不能關心一下學生們的心理健康嗎?”

“心理健康?什麽意思?”謝道韞拿起桌面上王凝之剛寫的故事,一邊看著,一邊問。

王凝之大概介紹了一下,卻等不到回應,抬起頭,只看見謝道韞古怪的眼神。

“怎麽了?”

“王二哥,”謝道韞似笑非笑,“我怎麽覺得,你才像個姑娘?”

“啊?”

把手裡的書卷放下,謝道韞走到門口,撩起簾子,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刻苦中的兩個孩子,淡淡開口:“他們是小孩不假,可總有一天,要長大,要成為男子漢,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我寧願讓風雨浸潤他們,給他們勇氣去面對這世間的一切,而不是把他們藏在懷裡,保護他們。”

“你或許能護得住小妹,讓她這一生只看見世上的美好,不用與那些醜惡相對,可謝玄與王獻之,總會成為下一個你,或是王大哥,難道,你還能護得住他們?”

站在她身邊,看著那邊王獻之滿頭大汗,卻還是揮劍不休,王凝之苦笑一聲:“也許你是對的。”

“這幾日,我聽說,長江一帶,軍隊征調不休,淮南一帶,朝廷的軍隊,幾乎要和征西軍兩相對峙了,想必是朝廷之令,讓大將軍很是不滿吧?”

王凝之笑了笑,“那是相當不滿的,謝伯伯人在軍中,怕是很為難。”

“還好,”謝道韞回答,“我爹雖與大將軍親厚,但也不會在這事兒上頭犯糊塗,大將軍也素來不與我爹商討這些。只希望他能早些回來過年。”

“應該很快了,就看朝廷和征西軍,能談出什麽結果,”王凝之安慰一聲,“寒冬臘月,征西軍也不會真的出征,大將軍心裡有數的,他不過是要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

“看朝廷的態度,想必是你上次在好客樓,與司馬大哥的話,傳到王爺耳中了。”謝道韞歎了口氣,“可惜我大晉,文人墨客數不勝數,卻沒有幾位真能為國分憂的好將軍。”

“大概是,時間還不到吧?”看著謝玄一個乾脆利落的橫斬,將王獻之手中長劍擊落,王凝之笑了笑。

“先生!我寫完大字啦!”王孟薑從書房裡跑出來,到了兩人身邊,拉著謝道韞的手,搖了搖。

“好,”謝道韞也搖了搖手裡的紙,“那我們來看故事好不好?”

“好,哇,”王孟薑笑得開心,最近的課業變得這麽有趣,也是因為每天讀書之後,就能看一個新故事,而最關鍵的是,謝道韞給了承諾,新故事要不要給七哥和謝哥哥看,都是由自己說了算的。

翻身做主人,看著那倆每天為了看故事,只能給自己端茶遞水,王孟薑隻覺得人生美麗了許多。

前廳裡,王孟薑舒坦地靠在王凝之身邊,享受著剝了皮的果子,聽完謝道韞講故事,嚴肅地說道:“咪咪實在太懶了,而且還做事心不在焉,就連釣魚都會被吸引注意力, 這樣是不對的,他應該多像姐姐學習。”

和王凝之對視一眼,謝道韞眼裡閃過一絲滿意,點了點頭,摸摸王孟薑的小腦袋,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做事呢,要講究個一心一意才好,不能三心二意。”

“姐姐,你這話就太對;額,”練武完畢,剛換了衣服,擦洗過來,謝玄一進門,就扯著嗓子說。

“嗯?為什麽?”謝道韞微微一笑,問了一聲。

謝玄坐下,義正言辭:“我們做事情,當然要專心致志才行,像王獻之這樣,哪兒能行呢,一個上午,死拖著我練武,偏偏還一點兒進步都沒,都累死我了,今天下午必須好好休息才行。”

跟在他後頭的王獻之,‘哼’了一聲:“你懂什麽,練武講究一個無招勝有招,你這樣刻板,怎麽能有大突破?每一種武功招式,都是人創的,如果都照你這樣,那誰會是第一個發明這些招式的人?”

“不好好習武,說法倒是多,你既然這麽懂,怎麽打不過我?”謝玄斜著眼睛。

王獻之臉鼓起來,“那是因為我還練的不到家!”

“習武,確實要有第一個創造出這些武功招式的人,這話不假,但是呢,你們要記住,那是在你已經有了足夠的基礎,能做到推陳出新的時候,才可以,如果沒有基礎,就只是空中樓閣,恰如讀書時,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謝道韞緩緩開口,而隨著她的話,倆小孩也安靜下來,聽著她的講解。

窗外,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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