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國,南京。
坐在浴桶中的阿青用右手輕輕地捧起一掌清水,澆在了自己的左臂上,而後輕輕揉搓自己的身體,試圖將那不存在的泥垢清除掉。
“已經……一個月了呢。”
低頭欣賞著自己那近乎完美的嬌軀,阿青不住地一陣出神:
“也不知道,阿彪過得好不好……”
此時的阿青極度矛盾,一方面身為阿彪的妻子,她非常希望阿彪能夠回來拯救自己。
而另一方面,在經歷過宜國的生活之後,她又突然覺得跟著阿彪回去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不行,我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
阿青猛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了水面之後,拚命地搖晃著腦袋:
“我是阿彪的妻子,我愛他,我一定要跟他回去……”
劇烈的搖晃讓水花濺了一地,半晌之後阿青才將腦袋從水面下拔出。重見天日的阿青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並且看著房間中的裝飾一陣出神:
“但是……我真的愛他嗎?”
少女情懷總是詩,年輕的女生對身邊優秀的男性總是會抱有好感的,之前的阿青就是這樣。早在十二三歲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部落中最強壯最勇武的男人,阿彪,並且想發設法地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俗話說得好,君以此興必以此亡,阿青因為強壯和勇武喜歡上阿彪,將來就極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和喜歡上其他比阿彪還要強壯的男人。如果阿彪對阿青有什麽救命之恩的話,阿青或許還會因為感情原因而永遠地忠於阿彪。可現在的情況是阿青救了阿彪的命,是阿彪欠阿青的,而非反過來,這情況就有些特殊了。
商離比阿彪還要勇武,這是不爭的事實。兼之商離還能給阿青帶來以往不曾擁有過的奢華生活,同時在榻上將阿青治得服服帖帖的,三管齊下之下,阿青覺得自己對阿彪的感情似乎發生了某些變質。
“香皂雖好,卻洗不掉身上的咬痕。”
阿青抓起一旁的香皂,在自己的胸口打抹了一番,而後用手輕輕撫摸胸口的咬痕,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回去了,阿彪他就會接受我嗎?”
雖然這個時代的貞潔觀念不如後世那般強烈,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男人就對自己妻子的經歷毫不在意了。如今的阿青雖然是初為人妻,但是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況是絕對不可能讓阿彪感到高興的。
“哐當!”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聽到聲音的阿青先是心中一驚,而後又迅速放松了下來。這裡是宜國的王宮,能夠自由進出這個房間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座王宮的男主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個強佔了自己身體的男人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在用侵略性的眼光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一眼之後,便快速上前將自己從浴桶中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有那麽一瞬間,阿青確實有過反抗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商離的力氣,她便放棄了無畏的抵抗。與此同時,之前與商離相處時美妙的記憶又再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讓她的雙腿不自覺地摩擦了起來,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片刻之後,房間中便響起了一陣令人銷魂的呻吟聲。
“過去的日子,或許已經永遠回不去了吧?”
完事之後的阿青本能地抱著商離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到。
下一秒,她便沉沉地睡去了。
深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
處於睡眠狀態的商離突然驚醒,對著門外喊道。
“王上,王叔回來了。”
一名侍女在門外說道:
“此次他非但帶回來了數百名俘虜,更是將敵首的首級也給一並帶回來了。對了,據王叔所說,那個敵首的名字似乎叫阿彪,是夫人的……前夫。”
“什麽前夫?他們沒有行人倫之理,就不算結過婚。”
商離對著門外呵斥一聲,而後對著身邊已經轉醒的阿青問道:
“怎麽樣,你要去看看嗎?”
“我……嘔!”
阿青正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腹中一陣惡心,差點就要吐了出來。
見狀,商離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抓起了阿青的手腕。片刻之後,商離對著阿青說道:
“你懷孕了。”
是的,把脈。當初讀書的時候,商離曾經去中醫系聽過講座,簡單學習了一下把脈的技巧。當然,別的脈他是不懂的,但是喜脈這玩意兒作為所有脈象中最簡單的一個,商離還是通過一個學期的時間給學會了。原本商離的目的是將來出了社會之後相親的時候可以避免當接盤俠,結果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什麽?我已經……懷孕了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阿青不由一陣失神。在低下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淫靡之氣之後,阿青最終搖了搖頭道: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說完,阿青便再次躺了下去,抓起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對此,商離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快速在侍女們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朝前方大殿走去。
臨走前,商離還對著侍女們囑咐道:
“看好她,別讓她做傻事。”
雖然阿青已經表現出了和阿彪的疏離感,但是商離依舊擔心她在自己走後做傻事,因此必要的防備還是要做的。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商離這才來到前方大殿,見到了子旬。
“臣參見王上。”
子旬朝著商離行了一禮,而後將大軍此戰的收獲說明了一下,最後拿出阿彪的頭顱,對著商離問道:
“敢問王上,此人應該如何處置?”
“給他做一個好一點的錦盒,而後找地方埋了吧。”
商離仔細打量了阿彪的頭顱一眼,而後搖了搖頭道:
“畢竟是一代英豪,雖然戰敗了,但是必要的尊重還是要有的。隨意丟棄過於不敬,還是給他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埋葬吧。”
說完,商離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大爭之世,贏者通吃。不單單是土地人口,帶來著失敗者的妻子兒女,都將成為勝者的囊中之物。
“所以說,不能輸啊。”
商離看著大殿外的夜空,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