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
於敬亭迅速地跟親爹劃清界限,果斷地站在穗子身邊。
嫌棄地用手彈彈衣袖——就這個動作拉的仇恨,足夠於水生掐死他三次的。
“我也是男人,可我跟那些借酒裝瘋的盲流子和不一樣。”
“是的,你是街溜子,跟盲流子不一樣。”
於敬亭瞥了穗子一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我媳婦對我的評價還是很準確的,我於某人,雖然不是什麽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這種喝點小酒,吹吹呼呼飄了吧唧的摟摟抱抱,作風問題,我是不會犯的。”
“......”於水生被親兒子這要命一刀,戳得說不出話來。
於敬亭一句“我們不一樣”,基本就給親爹定罪了。
王翠花連連點頭,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於水生。
“那麽愛喝酒那麽愛佔便宜,現在就收拾行李滾回去當你的帶頭大哥去吧!”王翠花氣頭上,說話也不留余地。
穗子一聽婆婆開始攆人,忙打圓場。
“娘,我爹也是受害者啊,他那時候已經失去記憶了。他的一切行為都是被周圍人所影響,並非他的本意。”
這倒也不是開脫。
人的行為會受環境影響,於水生所處的那個灰色地帶,本就遊走在邊界,周圍人的行為肯定不會是普通百姓那般的規矩。
於水生的行為放在那種環境裡,不能說過分甚至算克制。
“咱們好好一個無產階級好青年,被那邊的不正之風拐帶的墮落了,這本質上也不是我爹的錯,要怪,就怪那萬惡的資本主義思想麻木了大家,帶壞了環境,在那光照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能做得比我爹還優秀?”
穗子這幾句讓王翠花徹底冷靜下來。
“我肯定比他強。”於敬亭舉手發言,企圖用踩親爹的行為拔高自己。
被穗子一記無情腳踹到一邊。
“站在陽光下的人永遠也不要嘲諷身處黑暗裡的人,我們沒辦法做出假設,因為人生沒有‘如果’。”
小兩口一唱一和,王翠花吃人的勁兒消了一大半。
“哎,老頭兒,你是怎麽做到就摸幾把沒把人——那啥的?”於敬亭摟著他爹,笑得賊兮兮。
於水生的臉騰地紅了,王翠花陷入了深思,眼神漸漸迷茫。
這騷操作震驚穗子一整年。
於敬亭在她心裡從來都不是心裡沒底的人,他每次看似隨意散漫的舉動背後,都有強烈的目的性。
在穗子的印象裡,跟他合作沒有一次失手過,他不是做事不帶腦子的人。
但他今天的每一句話,都像智商下線。
她現在無法確定於敬亭動機。
穗子剛把話題轉一點,他馬上丟出一句要命的話,堪稱王翠花發言人,看似隨意的話背後,說的都是王翠花內心最恐懼,不願對外說的真實想法。
穗子放棄了。
她躺平了,擺爛了,放棄抵抗,沉默不語,靜靜地看於敬亭發揮。
“老頭,你就招了吧,你是那玩意不行了吧?”
於敬亭又丟出一句,穗子眼睛瞬間變大。
好家夥,這,這是她身為兒媳婦,能聽的?!
“草!”
於水生爆國粹了。
於敬亭早有先見之明,拔腿就跑,還不忘撈走他已經看傻眼的媳婦。
“娘,我爹堪稱醫學上的奇跡了,你可得好好待他啊。”
“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塊!”於水生暴跳如雷,他現在就想把於鐵根大卸八塊捆水泥袋子丟河裡喂魚。
“別忘了給我閨女兒子喂奶,我們走了~~~”
於敬亭欠欠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跑路這塊,他也是專業的。小兩口連孩子都沒顧上看一眼,就這麽一路“逃”出來。
於敬亭領著穗子下館子,盡管家裡已經驚濤駭浪了,但這並不影響於敬亭的好胃口。
他甚至還要了瓶啤酒,並且刻意避開了他廠裡生產的牌子。
“知己知彼麽,都嘗嘗。”
“你該不會是想走公帳吧?”穗子一語道破天機。
“廠長搞市場調研,不報銷還等著咱自掏腰包?嘖,通過今兒的事兒,咱家老頭估計都想給我踢出家門。”
那些土豪親爹隨手扔零花錢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可得省著點花錢,他再也不是富二代了。
“你今天可真是——”穗子一時找不出話來形容他,於敬亭今兒的操作雷點頗多暫且不提。
就他最後提出的那個大膽假設,關於公公的身體狀況問題,就足夠引起穗子的好奇。
穗子作為個文化人,多少有點文人的包袱在。
這會她的腦子裡已經上演了大型辯論會了,從倫理角度講,她這身份的確不好對公公的“健康”產生質疑,但這麽大的瓜擺在眼前,不吃有點......
“正經人,是不會對長輩的私生活感到好奇的。”於敬亭挑眉,眼底滿是戲謔。
依照他對穗子的了解,這小娘們幾乎很少情緒外泄,今兒把掙扎和糾結都寫臉上了。
可見他放出去的大招對她來說,殺傷真的不小。
穗子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低著頭看著飯碗上晶瑩的米飯,在“做個正經人”和“滿足好奇心”之間反覆橫跳。
餐館的服務員們正在忙碌,試圖把一個新相框掛到牆上,有人問,便會很激動的介紹,這是市裡領導來視察工作時,跟工作人員的合影。
穗子靈光一現。
“愛因斯坦說過,你無法在製造問題的同一思維層面上解決這個問題,這就好比牆上的那個相框。”
“你看,掛相框的人是無法看到合影歪不歪,必須要有人站在後面遠遠的看著,這不就是跳出了同一層面看待問題?”
“說人話。”
“我們何不跳出倫理,拋開晚輩的身份,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探討公公酒後尚能保持理智的真相?”
“你就直接說,你對咱家老頭到底能不能當太監賣門票感興趣,繞來繞去,你不累?”
穗子臉一紅,倆眼還是充滿求知欲地看著他。
於敬亭:( ̄▽ ̄)V
他才不管什麽愛因斯坦還是愛撕雞毛,都不重要。
想聽他的解局思路,明碼標價,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