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
“雖說是同意給咱們撥款了吧,可是有個條件,這個條件只有你能辦成,小於啊,你想想看,大家夥都拿不到工資,你要是幫大家要到了,你可不就是立大功了?”
廠長拐彎抹角,總算是把來意說明白了。
穗子突然開口:
“那,我們家敬亭要是辦不成,豈不是成了全廠的罪人?”
“呃,這,這,小於初生牛犢不怕虎,怎麽可能辦不成?”廠長被穗子犀利的提問整的不知道說啥。
“我媳婦說的對,領導啊,你看我這年輕缺乏經驗的,突然被委以重任,怕是不合適,這事兒還是得您這種德高望重的領導出面才行。”
於敬亭馬上接過話茬,擺明了不咬鉤。
廠長見他們兩口子一味地往後躲,臉驟然沉了下來,聲音也多了幾絲嚴苛。
“小於啊,你可不能遇到事就躲啊,你到底是咱廠的副廠長,當領導的,遇到事兒就得頂在前面,否則要你乾嗎?”
“哦豁,跟我擺起官架子了?”於敬亭嬉皮笑臉地說完這句,臉突然也沉了下來,用比廠長還冷的聲調質問,“你覺得老子怕你?”
廠長軟硬都用上了,於敬亭根本不買他的帳。
被於敬亭這麽一嚇唬,廠長腿肚子都軟了。
穗子忙上前,用手攔著於敬亭,對廠長說道:
“領導,他喝多了,說話有點沒輕沒重,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就快點走吧,走慢了,我怕他打人啊。”
還,還打人?!
廠長被穗子嚇唬到了,一邊往外退,一邊強行給自己找點面子,色厲內荏道:
“小於,你這個態度是不對的,下午到我辦公室來。”
“我來你爹了個爪!”
於敬亭喊完,一腳踢翻垃圾桶,神清氣爽。
廠長聽到垃圾桶砸地上的聲音嚇壞了,頭也不回地往自家跑。
“嘖,這點膽兒,還敢算計我?”於敬亭叉腰,可把他得意壞了。
“你這樣不給他面子,不合適吧?”穗子等人走了才說。
“沒事兒,下午我假裝酒醒了,再過去跟他道個歉。”於敬亭才不管那麽多呢。
左右他不務正業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也不在乎多一筆犯渾記錄。
“你怎麽不先問問他,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任務,他說只有你完成。”
穗子也覺得是陷阱,但她好奇,是怎樣的陷阱。
“他那狗嘴裡也吐不出什麽象牙來。也不用細問,先罵了再說。”
於敬亭早就把廠長看透了。
真有好事兒,廠長早就擼袖子自己上了,怎麽可能把立功的機會交給於敬亭?
而且穗子之前跟於敬亭提過,想辦法帶著廠裡職工創收的事兒,小兩口也看好了幾個項目,打算以私人名義帶大家做。
這事兒還在秘密籌劃中,知道的人也沒幾個。
但保不齊就有人最快,把消息透露給廠長了。
廠長這個老奸巨猾的,唯恐於敬亭在廠裡有了威望,所以故意弄個陷阱出來,糊弄他往裡跳。
穗子把這些前因後果想明白,又講給於敬亭,讓他下午跟廠長溝通時留個心眼,最好不要單獨去。
拽個旁人做見證,也省的著了老狐狸的道兒。
事兒還真被穗子猜中了。
上面根本沒說給啤酒廠解決問題。
都是廠長自己想的。
市裡準備籌劃個展會,肯定需要大量的啤酒做招待。
廠長想抓住這個機會,他想提供一批酒過,
送到指定的幾個部門,給人家當職工福利發下去。
負責撥款的一高興,
說不定就能給開工資。於敬亭聽廠長說完直接掀桌子了。
原本是想踹板凳來著,可惜板凳都被工人偷出去賣了。
廠裡的原材料早就斷供了,即便是兩條生產線有一條還能用,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原材料也生產不出貨來。
沒有原材料,拿什麽做酒?
一人撒一泡尿灌瓶子裡?
於敬亭就是這麽質問廠長的,廠長圖窮匕見,說出了他的打算。
廠長的意思,是讓於敬亭做動員工作,讓職工集資眾籌,在他看來,禮到位了,工資也有了。
於敬亭聽完後,對著廠長的腦瓜子瞅了半天。
“有的人因為損而壞,有的人不那麽壞卻很蠢,我琢磨著,你到底是損啊,還是蠢?”
於敬亭瞅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放棄給他開瓢的打算。
“這也是為了大局考慮,現在廠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之前也是這麽做的。”
廠長被他盯得直冒汗, 有種獵物被盯上的感覺。
“這個動員大會誰願意做找誰,老子肯定不去。”於敬亭最後斷定,眼前的這個瓢,生得是又壞又蠢。
“開不下工資,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廠長試圖扣大帽子。
“那是你的事兒,別踏馬的往別人身上推!如果送禮就能拿到撥款,那廠裡是因為什麽一步步被吃垮的?!批條攢了一籮筐,誰給過你一分錢?”
於敬亭雖然是罵罵咧咧,可每一句都罵在了點兒上,廠長被他罵得啞口無言,“這”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遇到事兒多想想對策,脖子上頂著個球,不是讓你當裝飾用的,做人都整不明白,還想著算計別人,我瞅你就跟個三氧化二鐵似的!”
“啥,啥意思?”
“廢物!”
於敬亭摔門,不顧廠長的表情,揚長而去。
這一段,穗子是在同學聚會上,從莫子軒嘴裡聽到的,於敬亭回來就跟沒事兒人似的逗娃,也不說他跟廠長之間發生了什麽。
問他,他就說,運用了現代友好的語言,給廠長上了一節好優美的漢語課。
穗子被他說得起了興致,可他又獅子大開口,對著穗子狂提條件,什麽一次兩次三四次的,給穗子惹火了,不問了。
剛好同學會,她跟莫子軒的座位挨著,從莫子軒嘴裡聽到了事情的真相。
“副廠長說完摔門而去,我們幾個在外面聽得真切,廠長罵了半小時的娘。”
莫子軒欲言又止,他其實很想問,脾氣那麽暴躁的副廠長,在家真的.......不打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