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
於敬亭從兜裡掏出來的,是一個巨型二踢腳。
穗子發誓,市面上賣的,絕沒有這個尺寸。
“你用這玩意,炸了蘇家?”
“你這小娘們,暗搓搓地算什麽呢?你怕不是算這東西炸了夠不夠量刑標準的吧?”
被他看穿心事的穗子縮脖,好吧,他猜對了。
“放心,夠不上危險物品罪,這個劑量是算好的。”
於敬亭頗為得意,他今兒也算是收獲頗多。
“咦,這個玩意,難道是——”穗子聽他說的如此專業,腦子裡浮現了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是蘇哲給你的?”
“答對了!”
“???”男人的友誼,進展的這麽快嗎?
穗子一頭問號。
“你到底做了什麽,入了這位大神的眼?”
明明是門都不讓他進,怎麽突然就發展出奇怪的友誼了?
“也沒什麽,我聽蘇家的那老女人說柳臘梅去廁所了,我就‘順便’過去,公廁本來就是大家都能去的,這很合理吧?”
“然後路過女廁的茅坑時,我又‘不小心’掉了個二踢腳進去,身為好市民,隨身攜帶二踢腳,這也是合理的。”
用蘇哲的話講,可燃物達到了著火點,有充足的氧氣,那就著了唄。
“所以,二踢腳炸了柳臘梅一身......?!黃綠相間?!”
於敬亭聳肩,他媳婦這小形容詞,非常可以。
“看不出來啊......”穗子瞠目結舌,好半天才蹦出這麽一句。
“你不早就習慣我這瀟灑的手法了?”
“誰說你這臭不要臉的,我是驚訝,原來大佬年輕時,也這麽的,呃,頑皮?”
穗子盯著桌上的巨大二踢腳,很難把這玩意跟後世的諾獎提名科學家聯想到一起。
於敬亭是個特別純粹的人,純粹到他覺得今兒即便是搭不上蘇哲,也得炸個柳臘梅聽個響。
一個二踢腳炸得柳臘梅黃綠相間,順便把蘇哲的心也炸開了。
他當時已經準備回家,明日再戰,蘇母追出來,一臉忌憚地說,蘇哲要跟他聊聊。
就這麽的,於敬亭登堂入室,蘇哲瞅著他好幾秒,才說道,你那個,不響。
於敬亭這厚臉皮順杆就爬了。
“我跟他說,那你給我整個響的唄?”
“然後?”
“他就從抽屜裡拿出這個給我了。後來我又虛心地請教了他幾個化學問題,他很高興地給我解答了,我還給他遞煙,他抽了。”
男人麽,只要接了對方的煙,相互點個煙,吹個牛逼,那就代表能侃幾句。
“你請教人家化學問題?!”穗子感覺自己的三觀有點不夠用了。
“對的,我現在,也是個文化人了。化學這塊,我已經拿捏住了。”
“這還真是投其所好,我怎麽沒想到要跟他請教專業——等會,你能告訴我,你具體的問題是什麽嗎?”
穗子崇拜於敬亭三秒,三秒後,她反應過來了。
事兒應該不至於這麽簡單吧?
蘇哲那難搞定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能拿下的。
而且就她家街溜子這個文化課水平,化學符號都沒認全,他能提出什麽有建設性的問題?
“我問他,用化學怎麽罵人啊?”
“......”破案了!!!!
穗子扶額。
果然,這種簡單粗暴的問題,才是他的風格。
“他一開始很驚訝麽,問我這玩意怎麽可能罵人?我說怎麽不可能啊,我媳婦就教過我,氧化鈣***********提我幹嘛!!!”穗子炸毛,
她的形象啊!這些夫妻之間的小秘密,他關門偷著樂就好了,幹嘛出去說啊。
這以後萬一兩家真處成了朋友,人家得怎尋思她?
她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優雅知性,都毀在一個氧化鈣上了!
“嘿,媳婦,你說的沒錯,這小子真是個人才,我看他挺順眼的,我這麽一啟發他,他沉思了一會,馬上整了倆更高深的。”
“......什麽?”穗子有點無力感,她怎麽覺得,未來的國之棟梁,被她家街溜子帶跑偏了?
好好一個知識分子,竟然跟街溜子研究起罵人的暗語來了!
“比較長,不太好記,他給我寫了個紙條。”
於敬亭從兜裡掏出張紙條,穗子正想接過來看,啤酒廠的廠長來了。
“小於,在家呢?”
於敬亭眼睛一亮,來得可真好啊,剛學會的時髦罵人詞兒,就有人送上門來實驗!
本著在媳婦面前好好表現的心情,於敬亭倍兒熱情地走出去,一把握著廠長的手:
“五水硫酸銅,你可來了!”
穗子低頭看了眼紙條,五水硫酸銅的化學式是CuSO4·5H2O,相對分子質量是250。
穗子不由得佩服起蘇哲來,人家學霸懟人都如此有書卷氣,比她那個簡單的氧化鈣高了一大截呢。
“小於啊,五水啥的, 啥意思?”廠長一頭問號。
“誇你帥,我新學的。”
“啊,哈哈哈,年輕人,學點新鮮東西挺好。”廠長天真的信了,笑得很不謙虛。
穗子無聲歎息,於敬亭可真是太損了。
“你找我啥事兒啊?”掌握了核心罵人技巧的於敬亭很開心。
他現在可是個精通好幾國語言(僅限罵人),還精通化學(罵人)的半個文化人了。
“有個好事跟你說。”
“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好事,估計就是二氧化碳、氨氣和硫化氫混合體。”
穗子都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啥,忙在紙條上找答案。
只見紙條的最後一行,屁的主要成分......穗子悟了。
“啥?”廠長再次小豆眼。
小於今天說的怎麽都是讓人聽不懂的話?
“我今兒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不可自拔。咱以後可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了,我現在都跟文化人混了。”
於敬亭說著不靠譜的話,手還欠了吧唧的拍廠長的頭。
仗著自己個兒高,使勁欺負人。
他看上眼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看不上眼的,絕對不是個好餅。
穗子之前從於敬亭隻言片語裡,已經知道出廠長背地裡沒少捅咕於敬亭,今兒登門,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屁要放。
“上面同意給咱們撥款了,工人們很快就能開工資了。”
“哦,我才來這麽幾天,一共也領不到幾個子兒,對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好事吧?”於敬亭果斷抓住重點。
廠長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快,僵了下,這才說出他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