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的激動的場面著實少見。
很快,就因為紅紅的事情,搞得眾人沸騰起來。
這裡的女人對紅紅可謂是恨之入骨,說起紅紅,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但現在紅紅下場也不見得有多好。
曝屍荒野,屍骨無存,無人收屍,甚是淒慘。
石少堅擺擺手,頗為感慨與無奈,“村長你控制一下局面,我不想看到這些女人。”
七嘴八舌的女人被壯丁押到後面。
“你得解釋一下。”
村長老余:“一定要嗎?”
“紅紅的死跟你們村裡遇到的怪事有著重大的關系,必須把事情說清楚。”石少堅語氣堅定,根本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秋生看到大師兄氣場,也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
接著,村長老余坐下來,“這件事看來是瞞不下去了。”
這件事還得從他們村裡的靚仔阿純說起。
阿純長得眉清目秀,身高七尺六,可謂是十裡坡“村草”。
這些年,阿純往來任家鎮,幫村裡拿東西出去置換家用補給。
通常都是當天去當天回,有些時候遇到大雨,就在任家鎮過夜。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阿純認識了任家鎮怡紅院的紅紅。
這紅紅長得嬌小可人,從前在怡紅院也是獨當一面的紅牌。
其實阿純跟紅紅相遇的那些事,石少堅跟秋生從柳姐那裡已經得知。
這阿純長得靚仔,講話又好聽,哄得紅紅當場從良,跟媽媽贖身。
不過從柳姐的口中得知,這阿純人品不行,多次看見他從大煙館子進出。
對紅紅說是做生意,但是柳姐眼尖,知道他是癮君子。
紅紅跟阿純回到村裡,起初一切都還好,村裡因為多了這麽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增添了不少活力。
男人乾活有勁了,小孩也整日圍著紅紅嬉鬧。
整個村子,似乎就因為紅紅到來徹底的改變。
可是好事沒持續多久,有一天阿純大白天就把紅紅給打了。
原來阿純大煙癮發作,四處找家裡的錢財,找不到之後把怒氣遷怒到紅紅身上。
一套勁夫拳,打得紅紅起不來。
養了兩日,紅紅才有些力氣。
秋生聽到這裡,就疑惑起來,“為什麽村裡的女人都那麽恨她?”
村長老余歎息道:“這都是命啊!”
阿純沒有錢吃大煙,就開始不回家。
一回家就找錢。
於是有一日,阿純萌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她對紅紅說,‘你本來就是賣的,現在家裡沒錢,你繼續做老本行,補貼家用?’
紅紅當場大罵對方混蛋!
罵自己瞎了眼才找到你這樣的男人。
……
但是在阿純的軟磨硬泡,最後竟然是答應了。
於是未來的一段時間,村裡的男人都在百忙之中抽空關愛這位空巢少婦。
直到有一天,村裡的女人聯名找到村長,告知這件事。
自家的男人,天天吃生雞蛋,可到了都不願碰自己!
說紅紅到來,傷風敗俗,毀壞村裡的風氣,此女必須執行村法!
阿純拿了錢消失不見,紅紅被幾個女人抓到十裡坡村的村口路邊,剪了頭髮,撕掉衣服,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然後又遇到阿純拿著村裡人的東西一去不回,所有的新帳舊帳全部歸到紅紅身上。
村長嚴明,
問紅紅是否有錢償還。 紅紅解釋,是真的沒錢,錢都讓阿純拿去吃大煙。
然後,村長老余,只能按照村規,執行村法。
所謂的村法,就是石刑!
一人扔一塊石頭,能活就活,不能活便死。
可血肉之軀,豈能承受整個村的怒氣。
一出手便生生的把人砸死。
說到此處,秋生跟石少堅都暗暗後怕,這種村子的制度,真的太可怕。
難怪看這些人的面相,無不掛著絲絲戾氣與血腥。
紅紅死後,被丟到了山溝裡邊,至此第二天,阿純回來,得知紅紅死了,居然沒有一點心痛。
反而還有種釋然的感覺。
到此,紅紅的事情說完了。
秋生為這個女人感到悲哀,在怡紅院雖然名聲不好,起碼,活得頗有滋味。
但是在這個村裡,簡直就是進入地獄。
秋生覺得,現在大師兄收他們幾塊大洋算是少了,必須翻幾番才是!
石少堅點頭,“紅紅死後,你們村裡什麽時候出現大規模的死亡事件。”
“七日後。”村長老余很肯定地說道,因為出事之後他們也調查過。剛好能夠對應紅紅頭七。
村長見石少堅不說話,小心翼翼問道:“您看這件事跟紅紅有關系?我意思是說,是紅紅報復咱們?”
石少堅斬釘截鐵回應,“不是。她可以招魂,可見怨念還沒深重到成為惡鬼、厲鬼的程度。”
“那為什麽看起來跟紅紅都有關系。”村長不解道。
“或許,這一切的機緣巧合,讓你們得罪了另一個更加可怕的家夥。”
村長想了想,“那還請您一定要抓住這邪祟!我們全村上下幾十號人,就看您活了。”
“我盡力。”
村長繼續道:“那需要我們做些什麽事。”
“我還是想去後山山溝看看紅紅的屍骨。”
聞言,
村裡的人沒有一個敢亂動,現在出了這個祠堂,在外面亂走極有可能會死,並且死人的概率很大。
村長叫了幾個人,都明著拒絕。
誰也不想丟了命。
村長表示無能為力。
石少堅看了看左右,“那我們今晚睡哪裡。”
村長給石少堅兩人準備了一間房間,很漆黑,油燈都沒。
只有稻草鋪墊的一塊位置給兩人臥躺。
漆黑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似乎有某種看不到的東西隱藏其中。
就像上廁所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
秋生捂著自己的心口,“師兄。我為什麽心跳不止。”
“你是男的。”
“我知道。”
石少堅暗中挪開身體,與對方保持距離。
秋生:“不知道為什麽,心跳好厲害我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快點睡,別往亂七八糟的方向想,尤其是那種不該有的緣分。”
秋生:“……”
兩人陷入安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有個黑影衝進來。
一腳就踩著秋生的臉上。
秋生掙扎起來,黑暗似乎有一隻手伸過來,捂住他的嘴巴。
秋生熟悉對方的味道,是大師兄,呼吸間都能聞到烤鴨腿的味道。
房間第三者,在黑暗中尋找他們。
窸窸窣窣,動靜不大,正在慢慢摸索。
黑暗中,那東西叫出一聲,“秋生~~”
秋生頓時全身雞皮疙瘩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