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這位身材曼妙的女人走進了她之前走出來的走廊,將身後發肉球甩在身後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惡魔即因為惡心還有心靈創傷,納特克斯則是單純的心靈創傷。
“喂!你要帶我們去哪?”
惡魔來到女人旁邊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後,詢問道。
好了,別亂想,他這麽做的原因一方面是查看對方是不是人類,畢竟之前維特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另一方面則是試探這家夥,看看她對自己的這一行為有什麽反應。
安娜微微轉過頭,用甜美的聲音說道:“當然是帶各位去吃飯的地方了,畢竟各位遠道而來,當然是得預先準備招待了。”
“呣~”惡魔點點頭,他很確定這是血液的芬芳。
這一信息也經過共享記憶傳輸到了納特克斯的腦海中。
是人類的話就好辦了。
納特克斯默默地跟在身後,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瘮人的微笑。
“喂!你多少歲啊,能不能摘下面具再講話,哦!還有你家住哪?”
惡魔用著一種性騷擾的口吻說話,倒不是他情商低,而是他依舊想試探這女人。
安娜笑了笑,聲音很好聽:“24了,我家就住在宮殿,我是瑪麗市長的秘書,負責各種的政務處理和瑪麗市長的生活起居,至於我臉上的面具……
她頓了頓,接著開口:“這是我工作必須要戴的,只有下班了才能摘下面具。”
“唉~那你什麽時候下班啊?”
“招待好你們我就下班了哦。”
納特克斯聽著兩人的話語,大腦不斷思考。
“這家夥很有心機,不像表面看著這麽簡單,說話的方式帶著某種誘惑性,對於惡魔的這些低情商問題真誠回答,不是太蠢就是故意的,她這麽做是想和我們拉進關系嗎?
“她剛剛說過,她負責城市的政務工作,這種工作本來應該由市長和其余工作部門一同完成的,但看那市長的模樣……很顯然她只是一個傀儡,恐怕眼前這家夥或者她背後的團隊才是掌管整個城市運營的實際統治者,嗯……每個卡諾言年都會有的選拔……成功就是市長候選人,失敗就會成為肉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看來這座城市可沒有表面看著那麽簡單,只希望這些破事不要影響到我就可以了。”
納特克斯的一系列想法通過共享記憶傳輸給了惡魔,對此惡魔只是神秘一笑。
納特克斯知道了惡魔的想法,只是在心中告誡他不要沒事找事。
惡魔對身後的納特克斯吐了吐舌頭,然後伸手牽住了安娜的手,十指緊緊扣著對方的手指。
“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馬後炮的惡魔對安娜露出了個好看而又純潔的笑容。
“可以哦。”
安娜出奇答應了。
納特克斯通過彼此的感覺可以感受到惡魔握住對方的觸感,是一種冰冷而帶著刺痛的,這就是他的心理疾病發揮的副作用,它能影響自己的觸覺認知。
他歎了口氣,也就惡魔會通過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試探對方的底線了。
結果對方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換作正常女性這時候恐怕已經一巴掌扇過來了。
“我去!這家夥故意的啊!”
納特克斯感受到惡魔的想法,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反應。
就當惡魔想著要不要再做一些大膽的舉動,比如故意摔一跤弄出那種動漫經常會出現的名場面時,
三人也終於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中。 這個房間同樣很大,中間擺放著一張精美的圓桌,圓桌上有著一個個的餐蓋蓋住了一道道食物,但那股香味還是飄滿了整間房間。
安娜微微出手示意,周圍的仆人便上前打開一個個餐蓋,一道道精美的食物呈現在兩人面前。
“你們先出去吧。”安娜對周圍的仆人說著。
仆人們一聽,低下頭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房間,最後一位出去的時候還特地關上了門。
“二位請坐,這都是為兩位大人準備的,千萬不要拘謹,放開了吃。”
安娜說著,微微彎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到兩人都坐上去後,安娜也沒多說什麽,正準備出去,手卻忽然被拉住了。
“安娜小姐如此用心良苦,為什麽不能留下來呢,我們邊吃邊談?”
拉住安娜的手的竟然是納特克斯,他對著安娜露出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
“謝謝大人的邀請,但我已經吃過了。”安娜婉拒。
“那麽,為什麽不能陪我們聊會天呢,這也有利於我們進行下一步吧?”納特克斯笑意不變。
他眼神微微偏向惡魔,後者瞧見這一幕,也露出了陰險的微笑。
安娜聞言:“既然是大人的邀請,那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說著,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納特克斯切下一塊牛肉,用叉子叉起來打量一陣,問道:“我有個冒昧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們生活在這個地下避難所中,是怎麽吃上這上等的牛排的呢?”
安娜笑了笑:“我們的先祖不僅找到了躲避大災變的避難所,在進來之前,他們攜帶了大量的生存物資,自然就包括了這些牲畜。”
“原來如此。”納特克斯說著,嗅了嗅牛肉,然後一口咬下。
“對了,各位知道有關於我們卡諾言的歷史了嗎,需要我為您們講解嗎?”
“好啊。”納特克斯笑了笑,不緊不慢地為自己倒一杯紅酒。
這時候,惡魔把手放進了桌子下面,紅光閃過,一條毒蛇從他手中的印記中顯現出來,慢慢地爬向了安娜的方向。
於此同時,更多的毒蛇從他手上爬出,朝著其余的方向前進。
“在卡諾言還未建立起來時,我們生活在充滿著光明和美好的大地上,我們的頭頂還掛著一輪燃燒的金陽。
“忽然間,迷霧席卷了這個世……”
說道這裡,安娜有些異常地停頓了一下。
“怎麽了?”納特克斯詢問。
“沒……沒事”安娜臉色微微變白,但臉上還是保持著有些牽強的笑容,“忽然間,迷霧席卷了這個世界,從迷霧中鑽出大量可怕的怪物,它們殘暴嗜血,人類很快就在與那些無窮無盡的怪物的抗爭中敗下陣來並迅速走向毀滅。”
這期間,安娜看了一眼惡魔,後者只是笑咪咪地看著她。
“嗯。”納特克斯看著對方,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呢?”
有一個可以博得他人好感的小技巧就是學會傾聽,當你學會去認真傾聽對方的話語而不是突然打斷對方,並停止自己對此是怎麽做或者怎麽怎麽樣的想法告訴他人的時候,你的社交水平就比別人高一個檔次了。
而在對方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則是一種尊重對方的表現,如果對方開口想和你說著什麽,那這時候你最好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尤其是像什麽相親之類這種非常致命的社交活動中,然後擺出認真的姿態傾聽對方講話,這樣反而能博得對方的好感,就算你對對方的話題不感興趣。
當然光是聽還不夠,這樣會讓對方覺得你還是心不在焉或者刻意為之,你還可以在對方有著明顯停頓的地方“嗯”上一聲,這樣對方就覺得你是在認真聽他說話了,而適當地在一些地方進行提問,則會讓對方覺得你對他所說的話題感興趣,從而激勵對方繼續說下去,然後博得好感。
好了,廢話就說道這裡。
“然後,‘大蟲’就降臨了,它為我們創造了這個地下世界,我們稱之為避難所。
“同時‘大蟲’給予了我們控制它那些眷屬的方法,‘大蟲’不死不滅,也不需要進食,但它會吞噬掉地面的中的迷霧存在,遲早有一天,‘大蟲’會為我們創造一片安全的地上世界,我們就能再度重返地上了。”
此刻那條毒蛇已經順著安娜的腿爬到了她腰間,安娜大氣不敢動,只是僵硬地坐著。
她眼神不斷看向惡魔,但後者依舊在笑著,如同一張不變的面具。
她咬咬牙,接著開口。
“而現如今的卡諾言,正是一代又一代人類創造出來的成果,多虧了這些先輩,我們才擁有如今的生活。”
說完後,安娜瞳孔收縮了一下。
現在那條毒蛇已經爬到了她雪白的脖子上,圍繞成一條活體項鏈,那顆蝰蛇一般的毒蛇腦袋伸出蛇信子,不斷觸及在安娜臉上的皮膚上,冰冷的豎瞳看不出任何情緒。
空氣安靜得不像話,不!也不算那麽安靜,還有蛇信子吐出的嘶嘶聲。
她緊張地看著兩人,卻發現兩人都在笑咪咪地看著她,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她脖子上的毒蛇,就好像在看一個玩具一樣。
一滴冷汗從打扮精致的臉上滑落,伴隨著一陣微不可查的吞咽聲,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說來,我有一件事想要委托各位,不知各位是否願意一聽,如果同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這句話,安娜感覺脖子上的那股瘙癢感消失了,用余光打量,發現那條毒蛇已經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當然沒問題,剛好我們也有些事情需要詢問安娜小姐。”納特克斯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在這裡說不方便,請來我的臥室吧。”安娜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也起身,跟在安娜身後。
“真是有趣的家夥,好想收藏起來。”惡魔望著安娜的後背舔了舔嘴唇。
“你想把她變成怪物?”納特克斯疑惑地看著他。
“嘻嘻……一個有著如此優秀定力的女人,多麽美麗啊……難道你不想要嗎?”惡魔一臉戲謔地看著納特克斯。
“你不過是想從她身上找些樂子玩而已, 說起來剛剛你找到了什麽嗎?”納特克斯白了他一眼,接著詢問。
“毛線沒有!”惡魔無奈地攤了攤手,“起碼,從這家夥剛剛的表現來看,至少不是要加害我們的。”
納特克斯點頭,剛剛的毒蛇一方面是為了試探安娜,另一方面則是探查周圍環境。
有與惡魔的共享記憶,加上自己剛剛也在暗處使用了無人機探查,的確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嗯,看來只能我親自出馬了,嘖嘖……為了保險我可真是會奉獻自己!”
惡魔說著快步上前。
“哎呀!”
旁邊的惡魔忽然慘叫一聲,然後撞到了安娜身上。
安娜瞬間被撞倒在地,她看著摔在自己身上的惡魔,關切地詢問:“您還好吧?”
“唔……”惡魔一臉迷糊。
他哭喪著臉,對安娜說道:“好像……崴到腳了……”
“沒關系,我抱著您吧。”
有了剛剛的經歷,她一點都不敢懈怠,她哪能不知道他們在試探自己,至少自己通過了他們的探查。
無論如何,為了那個目標,要做什麽事也好。
安娜說著,一個公主抱將對方抱起。
鬧劇過後,三人繼續前進。
只是納特克斯看著惡魔的手不斷在安娜身上遊走,一臉頭疼。
因為不敢懈怠,安娜也只能任由著對方,並且還要保持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最後,惡魔把頭轉向納特克斯,一臉無奈,他什麽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