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的。

　就說鳳暖暖這衣服如泣如訴，聲淚俱下的一番話，加上她如今一絲靈力也沒有，一身樸素的侍者裝飾，看起來就真的格外楚楚可憐。

　比起當年盛極一時，寵愛無限的藥王谷大小姐，鳳暖暖，如今的鳳暖暖當真是分外淒涼。

　鳳卿和鳳暖暖之間的事情，鳳昭其實並不了解。後面也是從案卷中知道當時的事情，甚至還沒有鳳煦知道的多。

　一旁的鳳冥更是只是在幾日前從鳳煦嘴裡聽到了幾句罷了，更說不上多清楚。

　但是，鳳氏一族，嫡系並不多，也就造成嫡系分外護短的性子。鳳暖暖雖然是與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深厚，但是在鳳昭眼裡，鳳卿的分量根本不是鳳暖暖可以比擬的。

　鳳暖暖對鳳卿下了殺手，還是千刀萬剮之痛，實在狠毒。

　只是廢了鳳暖暖的丹田，已經是鳳卿太過心慈手軟了。

　鳳昭雖然對外一向是一個溫和公子模樣，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良善無害之人。

　看著鳳暖暖幾乎哭倒在地，鳳昭的眉眼中，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鳳暖暖跟前約莫五步距離的位置，蹲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可否能為我解憂。”

　鳳暖暖跪坐在地上，眼睛都哭腫了，就那麽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走進了自己，用柔和的聲音跟自己說話，鳳暖暖簡直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等了多久，才終於見到了二哥哥。

　又瞪了多久，才終於讓二哥哥與自己說話。

　這個時候，就算鳳昭要她的命，鳳暖暖估計都能毫不猶豫就當場給他，跟何況只是小小為鳳昭“解憂”。

　“二哥哥你說，你說，只要二哥哥你不嫌棄暖暖，暖暖什麽都願意為二哥哥解答。”

　鳳暖暖趕緊伸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想要盡量讓自己不至於那麽狼狽。

　就算是狼狽，也要是美麗的狼狽。

　“當時的事情，我能知道的不多，小五如今更是下落不明，我也只能問你了。”

　聽到鳳昭竟然還是要問那件事，鳳暖暖的身子頓時就是一僵。

　“暖暖，你究竟有什麽事情，非要對小五下那般狠手?”

　藥王谷的案卷，對於這件事的描述只有結果，並沒有詳細的過程。

　其中當日的描述，只是說鳳暖暖嫉恨鳳卿。

　到底是怎麽一番嫉恨，會讓人這般狠毒?

　鳳昭見著鳳暖暖渾身一僵，嘴角就動了一下，鼻尖的紅痣在鳳暖暖的眼裡就更清晰了幾分。

　“暖暖......暖暖.......”

　鳳暖暖看著鳳昭，一雙大眼睛剛剛被淚水洗過，更添可憐。

　二哥哥這番問話到底是為何?

　只是想了解當時所有事情的經過，好更加給鳳卿出氣?還是猜到了她當時的心思，所以想要引她主動說出來?

　少女懷春。

　還是懷春多年，都一直忍而未發。

　就是因為鳳昭這麽多年在鳳暖暖的心裡一直就是至高無上，不能輕易褻瀆的存在。她擔心自己走的不夠快，爬的不夠高，不足以匹配到她心裡最好的二哥哥，才那麽努力！

　就算是當初意氣風發的她，都無法將這番心思說出口。

　難道現在落到這番田地，反而要藏不住了嗎?

　鳳暖暖咬了咬下唇，眼淚幾乎又要落下來。

　“若是不想說，鳳昭也不強求。”

　鳳昭看到這一幕，隻說了一句，就要起身。

　鳳暖暖立刻會意，若是現在不說，怕是又要被鳳昭厭棄，說不定接下來就真的找不到機會再靠近二哥哥了！

　於是，鳳暖暖伸手，急急地拽住了鳳昭的衣角。

　“我說.......暖暖說........”

　這一次是找到機會好不容易才能見到二哥哥，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若是這一次，沒辦法換來二哥哥的原諒，沒辦法讓二哥哥重新恢復對她的感情，哪怕就是兄妹之情。那她，說不定就真的沒機會了！

　她願意就這麽恥辱地在這裡活著，不就是為了二哥哥嗎?

　鳳暖暖咬了咬牙，心裡就打定了主意。

　雖然女子主動說明心意，實在是太羞人了。可說不定她將自己這份感情說出來，二哥哥會因此感動，反而多看她幾眼。說不定，這就是她最後得到二哥哥心的機會了。

　許是這大半年來，鳳昭人在藥王閣，她卻從沒有見到一面，讓鳳暖暖真的急得沒有辦法，心裡本就大亂。再加上見到鳳昭，更是讓鳳暖暖無法保持平常心，所以鳳暖暖還真的打定主意，要在這裡將自己的真心坦白出來。

　鳳昭聽到鳳暖暖的話，點了點頭，又重新蹲了下來，看著她。

　只是，在蹲下來前，又退後了一步，將被鳳暖暖拽著的衣角扯了出來。

　鳳暖暖直了直身子，眼中含著羞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太師椅上，似乎在發呆的鳳冥。

　鳳昭也看了一眼鳳冥，一向洞悉人心的他，卻好似看不懂鳳暖暖眼中那想要與他單獨說話的懇求。

　“阿冥並不是外人，以前，你也喚他三哥哥。”

　鳳暖暖一雙眼睛看著鳳昭，臉都紅了，可鳳昭卻好似看不到一般，鳳暖暖無法，只能又咬了咬唇，手上攥緊了自己的衣角。

　“我.......我.......”

　眼見著鳳暖暖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鳳昭的眉毛就動了動。

　鳳暖暖非常了解鳳昭。

　旁人都一位鳳昭耐性最好，脾氣也最為溫和，待人接物也最是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只有鳳暖暖知道，鳳昭其實只要耐性不足了，就會眉毛微動。

　那是他在克制自己的性子。

　所以，鳳暖暖更加不敢再拖時間，就鼓起勇氣，深呼吸一口氣，一雙眼睛直視鳳昭。

　“二哥哥，暖暖當初對少谷主那般，是因為暖暖嫉恨少谷主。少谷主一回谷，原本屬於暖暖的一切都落到了少谷主身上，暖暖一時想不通，所以才入了歧途。”

　“屬於你的一切?”鳳昭似乎想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二哥哥，你知道的，少谷主回來之前，暖暖一直是小輩中最受寵的........就是二哥哥， 你原本也是疼愛暖暖的，少谷主回來之後，二哥哥你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少谷主了。”

　鳳昭皺了皺眉。

　“二哥哥，你不知道，你不疼暖暖以後，暖暖有多難過。”

　“就因為這?”

　鳳昭覺得，這實在無法成為鳳暖暖對鳳卿痛下殺手的理由。

　鳳暖暖表情糾結了一下，臉上的粉色更加明顯了。

　“二哥哥，你還是不明白暖暖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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