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聽到“鳳卿”這個名字，姬舞還會覺得陌生，當聽到霽老化名為“阿卿”她就全連接起來了。

在海神神宮遺址中，姬舞曾經從那碧海神珠口中聽到，那位阿卿姑娘身上有女媧石氣息，她當時就在猜測女媧石在其身上。

如今聽了霽老帶來的消息，不過是再驗證一遍罷了。

“而且，鮫人淚也在她身上。明日，姬舞便會統統取得。”

不過是一個被滄溟王看重的藥王谷醫師，待她不受滄溟閣庇護之後，還不是任她姬舞處置。不過身為雪城聖女的她，慣是看不上那些陰損招數，所以，明日待她在對決中徹底將其擊垮，滄溟閣以及秦沐風就會明白，那個丫頭，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了。

“你是”

霽老震驚了。

“若是無事，姬舞便歇息了。”

著，姬舞就要往內屋而去，卻被霽老一把抓住了手腕。

“霽老”看到霽老抓住姬舞的手，綠奴也驚了，當即就想上前拽開霽老，被姬舞伸手製止。

姬舞倒想聽聽，如此走投無路的霽老還能出什麽話。

“聖女”霽老頓了頓，盡量用柔和的聲音喊姬舞的名:“舞我知道你恨老師當年逼你親手殺死你姐姐苒，但是當年那種情況，聖女之位只能由一人繼常你若不殺了她，她會反手殺了你坐上這個位置的！舞，老師當年都是為了你啊！”

姬舞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霽老，淺色的眸子裡盡是厭惡與憎恨。

“你是為了你自己能得到今日的位置吧。”

“不！是為了你！舞，你以為你在北冰國那個最無情的帝王家能活得下來是為什麽，你能活下來都是因為你是聖女啊！你若不是聖女，你以為你可以擁有如今的一切嘛?舞，想要成功，就必須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仁慈才是強者最不該擁有的東西！”

著，霽老便跪了下來，頭頂的帷帽亦搖搖欲墜，隻死活不肯放開拽著姬舞的手。

“舞，我才是世間最為你著想的人，你將來是要接城主之位的，我在城主跟前這麽多年，手中握著的東西都可以助你。真的！只要你讓我將功贖罪，能在城主面前保有我一條命我願意將我的靈魂都奉獻給你。”

姬舞面色不變，隻微微垂眸看了眼抓著她袖口手臂，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霽老。

當年，她便是這般跪在其身前，求著眼前這個所謂的老師，她做不到，讓其放過她。

可是，才十歲的她還是被她逼著，親手刺死了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而身為老師的她，可曾對她憐憫過半分！

當年能為撩到名利不擇手段，如今亦可以如此這般毫無尊嚴地跪下來求她，呵呵真是適合做一條好狗。

難怪城主會用她這麽多年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

姬舞居高臨下，慢慢將自己的衣袖從霽老手中抽離。

“不過如你所，仁慈是強者最不該擁有的東西。所以，我不會對你仁慈。你像想活下來，就要告訴我你的價值在哪兒。”

霽老聞言，垂下頭，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謝聖女。霽奴明白。”完，霽老便直起身，拱手:“我會證明給聖女你看的。”

完，霽老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看著霽老的身影徹底消失，姬舞才深吸了口氣。

“姑娘，你不是最厭惡她，怎麽還”

“她雖然自私狠辣，卻怕死，只要用的好，也是一把好刀。只要有今日這把柄在我手中，我留著她也無妨。”

見姬舞臉上已無方才的厭惡之色，綠奴嘴裡的話繞了一圈最終咽了下去，扶著姬舞轉身進了臥間。

滄溟別院的某個在初一腳下幸得保存的院中，鳳卿剛給初一喂了靈丹，又重新上了藥，才將初一放在一旁的專用軟墊上。

看著初一身上受的傷，鳳卿還是非常心疼。

這還是初一自跟著她以來，第一次受傷，而且一來就這麽嚴重，幾乎半身皮毛都被那戾氣腐蝕掉了，疼得初一都吃不下東西了。

“怎麽樣?初一這毛能長回來嘛?要是以後禿了豈不是”不可愛了。

一旁的木允文的話還沒完，就被鳳卿涼颼颼遞了個眼神，立馬閉嘴。

“這藥是我配的，好了之後疤都不會留下。”

她才舍不得讓初一留一點後遺症。

“那阿卿姑娘你身上的傷呢?我聽滄左，你當時都被我家爺丟出去了，砸地吐了好多血。”

“沒什麽問題。”那是內髒受損，她吃過回春丹，也用靈力調理了下，再吃幾靈丹也就差不多了。

“那便好。”

看著初一睡得香甜，鳳卿也放下心來，伸了個懶腰看著木允文。

“吧，找我什麽事。”

木允文嘿嘿一笑， 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額頭。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阿卿姑娘你。是這樣的，昨日我家爺那般，我就是來問下阿卿姑娘，這可是我家爺體內禁製第三次爆發?如今我家爺看起來好像恢復了，是不是就是治療好了?”

“不是。他現在很危險。”

鳳卿歎了口氣，直接道。

“他體內那個東西，叫燭龍之戾。如今這東西，還在他體內，怎麽能算治療好了。”

“燭龍?”木允文倒吸一口氣:“該不會是燭龍神尊的那個燭龍吧。”

“沒錯。”鳳卿點零頭，她也是頭疼的很。

只要是牽扯上“神”這一字的，都不是一般東西。在海神神宮中，一道寄宿在碧海神珠中的海神余威就將她弄個半死，現在又跑出來個燭龍之戾哎。

“這個還是初一跟我的。”

“初一?”木允文聲音又揚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用扇子指著睡著的、一身傷、卷成一團也不過他巴掌大的初一:“阿卿姑娘你別誆我哈。這初一就算特別零，能變大，能拍死低級靈仙，能收服那個九陰冰麟額。”

這好像已經不是特別一點點了。

木允文突然兩眼發光地湊近鳳卿。

“阿卿姑娘，你實話告訴我，咱們家初一，到底是什麽來歷啊”

竟然還開口稱為“咱們家初一”。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而且，若是初一的事情泄露出去”

看著一臉八卦的木允文，鳳卿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翻手，掌心就出現了幾根金針

正是扎過木允文的，十三針是也。

“”木允文立刻乖覺，做封嘴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