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滄溟別院之事,並無太多人知曉。而另一邊,海域尋寶的靈修,也陸續歸來。
姬舞、凌嘯風一行人,便是在鳳卿等人回到雪城的第二到達的。
因著凌嘯風斷了一臂,傷勢嚴重,而這一路上又無醫師可醫治,只靠著靈丹續命的凌嘯風半條命都沒了。回到海城之後,凌嘯風一方人馬立刻上藥王閣求診欲續其斷臂,卻發現藥王閣似乎提前知道了消息一般,竟然閉門謝客了。
沒有辦法的凌嘯風隨身侍衛,只能求助姬舞。姬舞便安排雪城一隊人馬,連夜將凌嘯風快馬加鞭送回了南凌國。
當夜,姬舞在海城的客棧中,剛處理完一堆事務,便寫了一張帖子,遞給一直侯在一旁伺候筆墨的綠奴。
“明日,你去一趟滄溟別院,替我去對那位阿卿姑娘下戰帖。”
聽到戰帖兩個字,綠奴愣了愣。伸手接過那張薄紙,細細看了眼戰帖內容,便驚訝了。
“姑娘,您這是以雪城聖女之身寫下的戰帖?!”
“靈修界的規矩,戰帖無事不可不接,而且是我雪城親自所下,更無人能避戰。”
知道姬舞是狠下心必須在鳳卿離開海城之前,拿到鮫人淚,綠奴眼裡也泛過一絲狠意。
“姑娘,下面的人回稟,昨夜滄溟別院似乎出了大事,整個別院幾乎毀了一半。我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們的人”
“不了。”姬舞道:“我們的人都在明面上,若是動手容易惹來注意。且,不需要這些,我依然可以拿到鮫人淚。”
姬舞未戴面紗的容顏極為出眾,淺色瞳仁中閃過的光芒都是自信的。
“是,那一會兒綠奴便去滄溟別院等著亮,絕對不讓那個丫頭有機會先跑。”
“恩。”
姬舞才滿意地將目光收回,落在桌案上的一封信上。
這封信的信封通體白色,上面隱約可見雪花紋樣的流光。
而信的內容,乃是姬舞下定決心寫了戰帖的主要原因。
這信中內容,便是入海域尋寶之前,姬舞利用雪城資源去調查的,關於秦沐風的底細的結果。
與她猜測分毫沒有差錯,秦沐風不僅是明面上南秦國唯一親王的存在,更是執掌如今如日中的滄溟閣之人,也就是那位高居滄溟才榜第二的滄溟王!
一個手握重權,並且修煉賦驚人,關鍵是年紀不過二十歲男子。且這男子的容貌,還是她世間僅見的俊美
這樣的一個男子,方才配得上她!
姬舞從受到的教育便是,得到最好的一切,也只有最好的一切才配得上她。
所以,她要得到這個男子。
當初認識凌嘯風,也不過是因為想靠近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凌嘯。但了解凌嘯之後,姬舞覺得凌嘯賦雖好,眼中卻只有靈修一道,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並不值得她多加青睞。
而秦沐風則不同了,雖賦卓絕、俊美無雙,卻是個難得深情的。姬舞可以肯定,秦沐風只要認準一個人,那個人便會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而她,要成為那個女子。
所以,她必須展示她所有的一切,將秦沐風的目光從那個空有外貌的丫頭身上搶過來!
之前秦沐風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她甚至都可以大方不與他計較,畢竟人無完人,她可以理解一個男人為色所迷實乃本性。
她會用實力告訴他,真正適合他的人是誰的。
雪城聖女,滄溟榜第五,滄溟榜第一美女,種種頭銜,她姬舞就不信會有男子會不心動。
想到這,姬舞的嘴角勾起一某淺淡又傲然的笑意。
兩人剛商量完事情,
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然後一身紅衣的赤奴推門進來,快步走到姬舞身邊,輕聲道。“聖女,霽老求見。”
姬舞眉頭大皺。
就是一旁的綠奴聽到赤奴這句話也意外了。
“霽老怎麽突然出現了?竟然不提前與我們聯系,這半夜就自己來了?”
霽老是掌管雪城暗中力量,與聖女掌管明面上的力量不同,沒有特殊情況,並不會輕易在人前出現。
而霽老與姬舞離開雪城之時,都是因為兩人同時接收到了雪城城主姬無雪的命令,要兩人明暗配合完成任務,所以兩人是同時自雪城出發的。
而霽老因還有其他任務,便在半路上與姬舞分道揚鑣。
“赤奴不知。不過霽老似乎出了些問題,赤奴見她竟然是一個人來的,緋奴都未曾陪同。”赤奴道。
“緋奴都不在?”綠奴看了眼姬舞:“聖女,莫不是霽老當真出了事,這才如此長時間不與我們聯系?聖女,還是見見吧”
這綠奴在無饒情況下以“姑娘”稱呼姬舞, 而一旦有鄰三人又立馬換稱呼為“聖女”,她與赤奴之間,對姬舞來孰親孰遠,顯而易見。
姬舞眸子裡閃過一絲厭煩,語氣淡然道。
“那便見吧。”
“是。”
赤奴領命退下去引霽老入內。
綠奴則趕緊轉身就去拿姬舞遮面的白紗要給姬舞戴上,卻被姬舞拒絕了。
“就這般見吧。”
“可是”綠奴拿著面紗,有些慌張:“可是霽老會”
霽老最不愛貌美之人
“她如何想,又與我何乾。”
姬舞繼續低頭,拆下一封雪城書信。見此,綠奴也不敢多,隻默默將面紗放進了乾坤戒,
不過片刻,赤奴便引著霽老推門而入,待霽老入內後,赤奴便又行禮帶門而出了。
霽老走到姬舞面前,簡單行了個禮。
“聖女。”
綠奴見姬舞頷首算是接了禮才松了口氣,趕緊從一旁搬了張繡凳給霽老坐。
而霽老依舊一襲黑衣,頭戴黑色帷帽,隻其行走間露出的裙擺與鞋子都沾染了不少汙泥,就知道,這段時間霽老過得並不如意。
霽老站著,帷帽後的眼睛盯著看姬舞一張清雅美麗的容顏,良久才動了動身子,坐在繡凳上。
“聖女如今倒是越發派頭十足,竟然連見到老師都可不行禮了。”
姬舞眉間微動,然後抬首看了眼霽老,再垂下某子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信件折疊好,放入信封遞給綠奴。
綠奴只能默默垂頭,將信封規整好,大氣不敢出。
果然,這霽老就是她家姑娘過不去的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