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賣國?陷害忠良?
這罪名可比楚嫵母女倆狀告的要大得多了!
一開始百姓尚有懷疑,畢竟蘇良秦大學士一直都是桃李滿天下,除了不長眼挑了個狼心狗肺的女婿,小女兒被嬌養得有些歹毒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
但隨著知道陷害的忠良正是承恩侯府,還險些害得他們滿門戰死沙場,屍位素餐後,那態度立刻就變了!
畢竟大學士再桃李滿天下,那都是對讀書人而言,尋常百姓聽了只是感歎兩句,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呢?
於大晉千千萬萬名尋常百姓而言,他們知道最清楚的除了皇帝,就數一直在外征戰保衛這片國土太平的大將軍了。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
至於那位三皇子?
幾位皇子,百姓最信賴的當屬仁厚能乾的大皇子,近年來頒布了不少利民政策,相比之下,三皇子倒是了解不多。
但好筍還出歹竹呢,把大皇子弄死,三皇子不是更好上位?
這天,大學士府不僅沒把丞相夫妻救出來,還將自己搭進去了,伴隨著調查的不斷深入,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被挖了出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任何人見了都要唾一口。
這次有大皇子坐鎮當前,蔣國公府和承恩侯府扶持,宮裡的那位做出這種事情後早已被皇后架空,一切都在控制之下。
判處很快下來。
蘇楚兩府,滿門抄斬;旁系不知情則判流放西南,終生贖罪!
至於楚嫵母親,並不知情且不算楚府的人,大皇子最後還了楚嫵母親當年一個公道,還判了砸鋪子的賠償。
一時間,街頭巷尾都是有關這事的議論,無論是客棧的小二還是挑腳的販夫都能聊上幾句。
“大快人心啊!大皇子賢明!!”
“還好承恩侯府謹慎,才沒令這些人得逞,若是蠻夷的鐵騎踏破邊境,無人放手,那遭殃的可不僅僅是那地的百姓,沒準哪天大軍直下,就打到京城來了!”
“就為了爭那個位置便不顧百萬百姓的性命,這般不忠不義之人,當殺!”
“判的秋後問斬,到時我定要去街頭看看!”
“我也是。”
“不過這事……那楚小姐和她的父母雙親,蘇大學士,還有三皇子……真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還小姐皇子的呢?那都是犯人,是階下囚!”
“對對。”
“難怪當初承恩侯府大勝歸來,立刻便要退親,而丞相府竟也直接同意了,原先是自己想做了對不起未來親家的事情,心虛了啊!”
“退得好!這麽一隻毒蠍子如何配得上驚才絕豔的謝三公子?”
“我看你是自己瞧中那位公子的相貌吧?可別,對方現在另有心頭人了,就憑你這張臉……我瞧著是沒希望咯,早些放棄的好。”
“切!”
“不過這些文人當真恐怖,表面上兩袖清風,一心為民,實際上陷害忠良,背地裡壞事做盡,難怪肥得流油!”
“起初那拋妻殺妻案,我還當是只有那位嫁出去的丞相夫人一人不好呢,沒想到這家人是連根徹底都爛了。”
“啊呸,他們想殺承恩侯府和三皇子,那可真是遭天殺的,他們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這些人沒了,等蠻夷再來攻打我們的領地,誰去打仗?靠這些只會動動筆杆子的文人嗎?我敢打賭,真有那麽一天,他們一定是第一個跑的!”
“跑之前還會將細軟小妾都收拾全了。”
“是啊,大皇子多好了,總是想著咱們老百姓,先前我見到他去郊外看老張他們村種的田呢,是真正實乾的皇子,我就盼著他當皇帝那天等日子越來越好呢。”
當然還有些的關注點是歪在了八卦上。
“嘖嘖,難怪承恩侯府的謝三公子要跟曾經那位未婚妻退親啊,原來早就跟三皇子勾搭上了!”
“我有親戚是在侯府當差的,聽聞她每次去,侯夫人都待她可好了,不曾想她竟然是偷布陣圖泄露給敵國回報的,這是要害死謝家滿門啊!!”
“好一個歹毒女子!”
“的確,謝三公子在怎麽驚才絕豔,前途無限,未來再怎樣也只能到大將軍了,如何及得上那龍子鳳孫?也情有可原。”
“哪裡?那三皇子哪裡及三公子生得好?”
“就是就是,不論容貌,光身份吧……可別說什麽龍子了,現在不還是個階下囚麽,所以說這人啊不能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錯一步那都是要掉腦袋的!”
“對對對!”
“不過我聽聞,正是因為這位在其中作祟,在戰場的時候三公子曾經遇襲墜落懸崖。”
“啊那——”
先前提起那人狡黠一笑,神色裡透著某種貓膩,等吊足了胃口,才喝了口茶繼續道:
“三公子福大命大,落下後落入一條河裡,沿著飄啊飄啊,就被阿嫵姑娘撿了回去,還來了一招妙手回春。”
“想必那時候謝三公子就知曉了未婚妻內心有異,鐵了心思回來定要解除婚約;也是那時候,在治療期間謝三公子同阿嫵姑娘日夜相處、互生情愫……”
“說起來,這樁婚事本就是阿嫵姑娘的,繞來繞去的又回到對方頭上,這就叫啊,姻緣天注定!”
“你們說,謝三公子故意和阿嫵姑娘親近引起丞相府的不滿,砸了鋪子在狀告前事,是不是也是謝公子安排的?”
“八成是吧,替心上人復仇什麽的……好浪漫哦~”
“你們這些女子,腦袋裡想的只有這點風花雪月嗎?我看是反過來才對。”
“阿嫵姑娘一心想為娘報仇,在救治時便覺察出謝三公子身份不凡,這才蠱惑了對方任其為自己所用,而後回到了京城,再次跟謝三公子親近,鬧出了種種事端……”
“沒準現在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可憐又癡情的謝三公子純粹被這個厲害的女子玩弄在股掌之間!”
“嘶——”
“這種話你都敢亂編,真不怕謝三公子來找你啊!”
被打那人捂著腦袋, 嘴裡仍念念有詞,“我、我是有依據的。”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
那人賊兮兮,“我家正住在那位姑娘的院落附近,我親眼看到她們在收拾東西,現在事情完了,準備擇日離開京城呢。”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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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謝驚瀾身騎白馬,握著韁繩的手不斷收緊,指下用勁,一路馳騁至楚嫵的小院門口。
他停在那兒,剛好遇見正往外走的楚嫵。
她依然穿著一襲素色衣衫,面上不施粉黛,卻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出塵,而往下,便見到她手裡還拿著個包裹。
見了他,她神色不變,那眸光一如初見,清泠泠的,喚他:
“謝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