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革命軍長達四日的圍攻下,主力部隊相繼失守,兩處渡河點爭奪激烈。第一軍團總司令從各方調集兵力,準備於一兩日以內攻克陣營。正在各軍殲敵在望之際,指揮部突然傳來瑟尼鎮失守的消息。萊特連夜率軍包圍了瑟尼鎮,立刻發動閃電戰,以重野炮不斷的轟擊城中,逼近城垣的軍隊則以迫擊炮和槍榴彈向守軍齊射,城內硝煙彌漫。
國王在指揮部暴跳如雷,打電話責罵格隆,格隆接到萊特突然竄至首都附近的報告深感震驚,急忙給各部隊打電話做禦敵部署。暮色蒼茫,格隆站在指揮部外,目送著傳令官消失在暮色中,一種不祥之感突然襲上心頭。只要丟失了瑟尼鎮,首都東面就喪失了屏障,敵軍不久後便可以兵臨城下,到時候只能寄希望於友軍的增援了。
不出格隆所料,革命軍的部隊迅速佔領了瑟尼鎮。師團配屬部隊混成第三旅團南下佔領凡城,與南面的師團主力照應,當天革命軍便從南北兩面發動猛攻。戰況異常慘烈,飛機對首都進行輪番轟炸,步兵則在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向守軍反覆發動猛攻。至傍晚大雨驟降,攻擊才告停止,但入夜雨停以後,革命軍又連續發起攻擊。首都正面差點被敵軍突破,格隆命令機動部隊狙擊,但革命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攻抵機場,格隆隻得命令該部利用黑夜掩護撤退。
第二天,革命軍的攻勢愈加猛烈,一面向西南方向迂回,一面以大部兵力向機場猛衝,企圖對首都進行全麵包圍。陣陣炮聲猶如滾雷,城門上磚石橫飛,硝煙滾滾,城內多處民居中彈,火光熊熊,照亮了黑寂如死水的城區。接著步兵千余人在坦克的掩護下,向兩扇城門逼近,同時上千步兵,炮十余門向城東北迂回攻擊。
城頭的防禦工事經過多日的炮擊,已多有毀壞。炮擊聲一停,革命軍的士兵即刻登城,坦克一路射擊向城垣逼近,但當敵軍坦克前進到距離城門百余米處,兩輛坦克突然觸發了雷區,當即被炸毀起火,城中守軍立刻以輕重機槍向敵軍的步兵群猛烈掃射,士兵頓時像鐮刀下的麥稈一排排倒下,在坦克的掩護下才平安撤退。
沒過多久,聯軍的戰機從北方飛來,沿著城垣投彈轟炸,繼而反覆俯衝,以機槍對著首都城中的守軍猛烈掃射,轉而又向城內投彈轟炸,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房屋大片倒塌,熊熊大火隨風漫卷,滾滾黑煙遮天蔽日,剛剛轉晴的天空又變得烏雲滾滾。格隆晝夜指揮作戰,面色灰黃,雙眼充血,軍裝汗漬斑斑,已經無法保持平時的儒雅之風。城外的槍炮聲一陣緊似一陣,指揮部附近不時有炮彈爆炸,窗戶的玻璃皆被震碎,屋頂上的塵土瓦礫刷刷落下,指揮部裡的電話瘋了一樣響著。
就在這時,一發炮彈突然落在指揮部。格隆耳畔傳來一聲巨響,瞬間被洪水般的土石淹沒。格隆的胳膊當場被炸斷了,耳畔嗡嗡作響,鮮血順著耳道淌下。
“將軍!”
幾個士兵慌忙掘開磚塊,把格隆抬了出來。格隆的頭部被震傷了,失血過多,已經喪失了指揮能力。在飛機轟炸的同時,革命軍又集中炮火向首都北門襲擊,北門城牆數處被炮彈炸出缺口,城上工事多被摧毀,坦克和裝甲車衝到了城牆上,守軍居高臨下,一面以迫擊炮向坦克和裝甲車直接射擊,坦克和裝甲車接連中彈起火,步兵傷亡枕籍。
坦克衝向河岸後便無法前進,步兵攜帶著爬城器械,蜂擁越過乾涸的護城河直撲城牆,爆炸聲接踵而至,護城河畔濃煙滾滾,血肉橫飛,但仍有幾輛坦克沿著直對護城河,從缺口攻入城中,城中的指揮官眼見勢頭不妙,終於放下武器下令投降。歷時六年的圖蘭首都再度敞開了城門,迎接革命軍進城。景殊在親信的保護下倉皇離開了首都,逃往西部軍區。
一列火車隆隆的駛過山澗,穿梭在狂風暴雨中,周圍是層層疊疊的梯田和群山。戰亂使農田幾近荒廢,群山在鐵路上投下黑黢黢的陰影。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從西北海濱橫掃山澗,凶猛的鞭打著農田。巨蟒般的閃電在雲層中遊走,稻谷在暴風雨中狂亂的搖擺。刹那間,電光消失了,一切又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只有震耳的雷聲和滂沱的雨聲。
“陛下,請您休息一下吧。”
一名保鏢拉上了窗簾,窗外是沉沉暗夜,仿佛險惡的浪濤。景殊摘下眼鏡,神經質的按揉著眉心:“不,我靜不下來。為什麽掘堤放水還是不能阻止叛軍?”
“請您放心,我軍尚有雄厚實力。眼下叛軍不過暫時佔據優勢,等到我軍重整旗鼓,很快就能奪回首都。”
“為什麽圖蘭之鷹和救世軍沒能打起來?為什麽叛軍明明各懷鬼胎,卻能團結作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剜除國家的毒瘤,盡快實現和平!我夙興夜寐,為國竭盡全力,為什麽得不到一日安寧?”
“您的付出遲早會得到歷史的肯定。 叛軍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怎麽能和正規部隊相提並論?”
“但願如此吧。”
一道閃電突然撕裂了夜空,把山谷照得亮如白晝。雲層中炸開暴烈的雷聲,車裡的燈暗了。景殊立刻站起來,高聲問道:“怎麽回事?”
“陛下,外面的雷太大了,影響了電力供應。”一個聲音回答道。但景殊仍然不放心。一場暴風雨的威力比叛軍還令人頭疼,天氣這麽差,會嚴重影響戰場上的通訊。景殊起身走向控制室,頃刻間,前後車廂突然爆炸了,半空中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球,火車的前輪立刻飛了出去。泥土噴泉般竄向半空,塵土飛揚,枕木亂舞,火車頭高高翹起來,仿佛一頭負傷的巨獸橫臥在鐵軌上。
車廂劇烈震動起來,景殊立刻跑到窗前,不知是誰解開了車廂之間的鐵索,火車頭正帶著一列車廂急速離開,把他所在的車廂扔在了鐵軌上。車廂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駛去,車輪發出尖利的摩擦聲,把一蓬蓬艾草拋在了身後。
“陛下,您沒事吧?”保鏢們一擁而入,立刻將他團團包圍起來。景殊剛想回答,突然聽到了頭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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