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讓你承受這些……”扶蘇找到了正在做記載的蒼蘭,輕聲說著。
“不過是事實罷了,舊事重演,也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蒼蘭停下筆,擠出一抹笑,眼中卻有些泛紅。
扶蘇看著這樣的蒼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蒼蘭伸出手,一個淡藍色的竹簡卷便出現了。
“陰陽卷?”扶蘇一愣,繼而說道。
“沒錯,我翻遍了這陰陽卷,也不曾找到阿娘的名字,也許,她真的已經修煉成為了天神罷。”蒼蘭手上的陰陽卷消失了,她繼續拿起筆記著什麽。
“那,三生石呢?”沈落遙沒跟白澤鬧了,走過來說道。
“三生石?三生石怎麽了?”蒼蘭有些疑惑,問道。
“三生石上可有你阿娘的名諱?”沈落遙接著問道。
“三生石是月老所刻,上面有沒有名字,主要還是看月老有沒有寫。”蒼蘭輕聲說道。
“月老玄柒?這家夥,盡不做人事。”白澤也走了過來,說道。
“怎麽?他斷你桃花了?”扶蘇鄙夷的說道。
“那他也得敢啊。”白澤傲嬌的說著。
“三生石上有你的名字嗎?”沈落遙突然問道,她面帶著笑,白澤以為她只是好奇罷了。
“應該是沒有的吧。”白澤不假思索的說著。
聽到這兒,沈落遙暗自捏緊了拳頭。
“對了,太歲不久前來過呢。”蒼蘭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冷不伶仃的冒出這麽一句。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聽到太歲二字,沈落遙整個人神經緊張起來,身體一瞬間崩的很緊。不過,她更好奇這些人會怎麽說。
“太歲?她來幹什麽?”先接話的是扶蘇。
“還能做什麽,估計又是禍害了一方之後回來了。”白澤像是很了解一樣,不以為然的說著。
沈落遙一邊聽著,抬頭看了看白澤,心想:居然這麽了解!還在這兒裝沒什麽關系??!
“太歲是什麽?”沈落遙深吸口氣,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一肚子壞水的婆娘罷了,對了,可千萬別惹她,有她在的地方,準沒好事!”白澤嘖嘖的感歎著。
“所謂的命犯太歲,太歲頭上動土,這些你們應該聽過吧。”扶蘇對著沈落遙和沈肆秋說著。
“這倒是聽過一些。”沈肆秋接話道。
“這說的就是她,太歲,全名塞太歲,所處之地,災禍恆生,戰爭不止。可以說,她跟白澤就是屬於兩個極端,一個是災星降世,一個是祥瑞之兆,他倆也算是死對頭了。”扶蘇對著兩人解釋道。
可能聽的多了,沈落遙竟然覺得有些莫名的情感,這樣聽起來,這倆也的確很配不是嗎?連月老玄柒都給他們牽線……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禍禍人間,別人也拿她沒什麽辦法,之前諦聽都跟我告了好幾次狀了。”白澤說著,搖了搖頭,十分無奈。
“你這麽了解啊。”沈落遙玩笑似的說著。其實內心早已經醋意橫生了。
“傻丫頭,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麽呢。”白澤說著,輕輕敲了敲沈落遙的頭。
白澤不知道沈落遙為什麽會這樣想,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想去三生石看看,你們可以陪我去嗎?”蒼蘭聽著他們鬧騰著,突然開口了。
此話一出,一時間大家夥兒都安靜下來,這一刻,大家都各自懷著心事,沈落遙倒是挺想再去三生石前看看的,
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白澤拉過去好好問問。 “那去唄。”扶蘇率先說道。
五人說著,便向著外面走去,莊裡的事情也暫時先交給了幾個機靈點的丫鬟在做。
過了奈何橋,便是三生石。
蒼蘭盯著三生石看了許久,終於心中開始默念一個名字––––雲錦。
只見三生石開始散發著柔軟的粉色光芒,第一篇,便是雲錦的功過錄。
“黃泉第一任孟婆。為什麽只有這麽一句話?”沈肆秋看著石頭上顯現出來的這幾個字,不禁疑惑的說著,別人的功過錄都是滿篇,到了她,就只有這麽七個字。
“確實有些草率。”扶蘇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蒼蘭倒是沒說話,只是盯著看了許久,然後再次默念雲錦的名字,粉色的光慢慢閃爍著,三生石上也出現了雲錦的名字,她的旁邊,就是玄柒二字。
“雲錦,玄柒,果然是天作之合。看來,玄柒也不舍得把他倆的名字劃掉。”沈肆秋感歎道。
正說著,三生石上光芒消失,字也隨之消失,是蒼蘭不想看了。
也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繞過了旁邊的扶蘇,開始自顧自的的往回走。
所以,阿娘還在。那她也就放心了。蒼蘭一邊走,一邊這樣想這,也沒理會身後的幾人。
“我去看看她。”扶蘇說著,連忙跟了上去,素漓則是留在了這裡,等一會兒還得靠他吧幾人帶回去呢。
“走吧。”看著扶蘇和蒼蘭遠去的身影,白澤也對幾人說著,他拉起了沈落遙的手,想把她帶走,沈落遙卻只是愣在那裡,紋絲不動。
正當白澤疑惑的時候,三生石又一次亮了起來。
上面寫的是白澤的名字。
第二遍默念,粉色光芒再起亮堂起來,白澤名字旁邊赫然寫著塞太歲這個名字。
白澤被粉光吸引著看了過去,沒成想竟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自己都愣住了。一邊的沈肆秋也有些不敢相信。
“這……”沈肆秋指著三生石,向著白澤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是,丫頭,你聽我說……”白澤這下慌了起來,仔細聯想了一下沈落遙今天的這些莫名其妙的反應,立馬就明白了,沈落遙這是在夢境裡面也看過三生石了。
可是,他跟太歲根本沒什麽啊!這月老在搞什麽名堂。
沈落遙也不急於說什麽,只是再次閉眼,默念起了她自己的名字,但是這次卻不同於夢境之中了,這次居然沒有她的姻緣錄了,她也只是一愣,卻立馬自嘲似的笑了笑,開始念起了沈肆秋的名字,沈肆秋自然還是向在夢境中的一樣,查無此人。
“怎麽回事?這三生石該不會是不靈了吧。”沈肆秋看著毫無反應的三生石,眉毛都氣的擰在了一起。
“看見了嗎?”沈落遙冷聲說道。
沈肆秋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對白澤說的而不是對他。
“丫頭,你聽我說……”白澤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三生石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又能怎麽辯解?
“這就是你說的第一次動心?”沈落遙的聲音很冷,她也在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在三生石面前,白澤一切解釋都變得無力起來,加上今天剛好也提到了太歲,他現在隻想扇自己兩巴掌,為什麽要多嘴。
原來,那個時候他家丫頭聽見他在談論太歲,心裡是那麽不舒服卻還要擠出笑來問他那句話。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理清一下我們的關系了。”沈落遙忍著痛說著這句話,然後轉身便離開了,在白澤看不到的時候,她的眼圈開始泛紅,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丫頭!”白澤極了,立馬想追上去,卻被沈肆秋攔住了。
“別追了,讓她冷靜一下好嗎?還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我不相信你會是玩弄落遙感情的人。”沈肆秋還算冷靜,一手攔著白澤,擋在了他的前面,沉聲說著。
“我跟太歲沒有關系,真的,蒼蘭可以作證啊,實在不行,我把諦聽叫來作證……”白澤慌了神,急忙說著。
“我覺得這個事情,你不應該去找月老問問清楚嗎?”素漓走上前來,說著。
“對,找月老,咱去找月老說,行嗎?”白澤眼圈竟然也開始紅了起來,素漓和沈肆秋也明白,這次他是真的慌了,他自己也明白,而且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
沈落遙一個人往回走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孟婆莊,莊裡扶蘇和蒼蘭還在談著話,看見沈落遙失魂落魄的朝他們走了過去,也有些疑惑。
“你怎麽了?還有,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扶蘇察覺到沈落遙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我想回家了。”沈落遙抬起頭,兩眼已經止不住流淚了,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抖。
扶蘇看了看橋那邊,白澤三人也正好回來了。白澤情緒也不是很好,沈肆秋更是一臉黑線。
到底怎麽了這是?扶蘇直接懵了。
“我們回去吧。”沈肆秋走了過來,對著扶蘇和沈落遙說著,也不管身後那個欲言又止的白澤。
“好。”扶蘇也不問什麽了,直接答應了。四人到過別後,便徑直離開了,有沈肆秋和素漓兩個人在的情況下,出去還是比進來要簡單的多。
沒有直接送沈落遙回魔嶺,而是一同去了陌上閣。
到了閣廊,四人圍著桌子坐下,桌上還擺著素漓派人端來的茶還有一些點心。
放到平時沈落遙肯定是吃的最凶的,可是現在她也是最沒胃口的一個。
同樣鬱悶的還有白澤,他也不走,只是在孟婆莊找了個位置坐下,便要了幾壺酒,便開始灌起來,蒼蘭雖然心裡也沒舒服到哪裡去,但是看見白澤這副模樣,也是有些擔心的。
白澤,一個上古神獸,居然為情所困,這要是傳出去,估計又是會被拿去寫各種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