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話說你跟那女魃熟嗎?”扶蘇問道。
“不是特別熟,怎麽了?”白澤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那我們去了會不會被轟出來?”扶蘇笑道。
“你怎麽現在跟沈肆秋一模一樣了,神經兮兮的,你能不能做回原本的白茗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這就走了?不多坐會兒?”孟婆的聲音穿了出來,兩人回頭,發現她並沒有出來。
“走了,下次再來。”扶蘇回應著,同白澤一起除了孟婆莊。
“聽聲音,這孟婆定是位美人。”白澤笑笑,說道。
“的確是位美人。”
……
昆侖之下,赤水之北,有一青衣帝女,名曰女魃。
昆侖之高有積雪,蓬萊之遠常遺寒。
“白雲悠悠,只是須彌。”
兩人來到了昆侖山腳,看著眼前這雲霧繚繞的仙山,這是眾仙匯聚之地,也是集天地之靈氣的修煉之所。
“不得不說,這位置還是蠻不錯的。”白澤嘖嘖讚歎道。
“怎麽?想過來混啊?你不怕西王母讓你簽不平等條約,狠狠宰你一筆?”扶蘇翻了個白眼,說道。
“行了,沒個正經,趕快找人啊。”白澤說著,起身飛到空中,扶蘇姿勢不能落下,也跟著飛了上去。
兩人沿著赤水一路飛著一路往北尋找,一路上,周圍的草木開始變得稀薄,直到後來處了昆侖的仙氣包圍圈,在往北便看見了大片黃沙。
“看樣子,應該不遠了。”白澤看了看兩邊的黃沙,說道。
“女魃所居之地,常年不雨,所到之處,荒沙千裡,看來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扶蘇不禁感歎道。
“你看!”
突然,白澤停了下了,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處木屋,喊道。
兩人看清後,立馬下到了一邊的岸上。
“這條河居然不會乾涸,真是奇跡。”白澤說道。
“這是由昆侖眾神護佑的赤水,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走吧,過去看看。”
兩人一路迎著輕微的風卷起的沙向前走著,突然間,一陣黃沙呈龍卷狀朝著他們襲來,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凝重起來,一同騰空,試圖躲避,沒曾想上層等我風力更為強勁。
肆虐的狂風卷起周邊黃沙,開始全部想兩人襲來。
“好家夥,怎倆不會廢在這兒吧。”扶蘇笑了笑,說道。
“放心,要死也是你先死。”
白澤話音剛落,他的全身突然發出藍白色光芒,白澤右手抬起,右邊赤水便開始翻騰起來,一道水簾從赤水抽出,直接阻斷即將到來的沙龍卷將二人圍住。
白澤的眼睛泛著白光,他的白發肆意的飄在身後,下一秒,他的頭上竟然生出一對羊角,身上也被一層水霧所包圍。
只見他一揮手,那層水幕竟然直接將黃沙衝襲,等到黃沙落定,扶蘇的眼前才變得清晰起來。
“你還有一個角呢?”扶蘇歎道。
“閉嘴!我現在是人身,出現三個角不會很奇怪嗎?”白澤憤憤的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了。
“白澤?”
一個聲音出現,扶蘇這才發現前面還出現了個身形長得像貓頭鷹,人臉,有耳,但是卻有四隻眼睛的鳥,他撲打著翅膀,落到了兩人的面前。
“顒,對吧。”白澤的角還沒收回去,眼睛仍舊發著白光。
“不知二位過來,
所為何事?”顒雖然知道打不過白澤,卻也毫不不退讓,硬聲說道。 “顒,發生什麽事了?”一個女聲傳來,扶蘇,白澤,顒幾乎同時望過去,只見一青衣女子,蒙著黑色面紗,帶著接有紗簾的鬥笠,慢慢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帝女殿下。”白澤見到來人,便變回了最開始那副模樣,眼中也不在有凌冽之氣。
當初,白澤身為女媧座下神獸,後因故被貶,後來成為了黃帝身邊的人,女魃之所以能認得他,也便是這個緣故。
“白澤大人,不知你旁邊這位是?”女魃輕聲問道。
“這位是地府鬼王白茗,冥帝之子。”白澤簡單的介紹著,聽到這句話,女魃倒是有些驚訝。
“不成想居然是鬼王大人,真是失禮了。”女魃道。
“帝女殿下,我們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扶蘇直奔主題說著。
“有求於我?那怕是女魃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女魃歎了口氣,有些為難道。
“不會,這事兒,也只有你這旱神可以做了。”白澤淡然道。
“世間皆知,自涿鹿之戰後,我便耗盡神力,甚至毀掉了容貌,乃需重新修行,可是我在這赤水之北修行了這麽久,還是不能複位仙班,顒一片忠心跟隨我,我卻不能給他什麽……”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今日開始顫抖起來。她之所以一直帶著面紗鬥笠,也是因為如此,她的容貌被毀,哪有女孩子願意讓別人看到她的醜陋的一面。
顒是女魃的坐騎,自始至終不離不棄,女魃所在之處,顒必回護之左右。這麽長時間以來,女魃經歷了多少事,顒也陪她經歷了多少事。
“不需要太多神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走過的地方,都會變成旱地,對吧?”白澤突然說道。
“如果實在需要,可以帶上顒一起。”白澤又接著說道。
“如果昆侖容不下你,我帶你去黃泉,可好?”扶蘇在一旁突然走上前說道。
“黃泉?不了,在這赤水之北,也沒什麽不好。”女魃笑了笑,看了看四周,雖然是一片荒涼和死寂,卻在她的眼中博得了一絲動容。
“臨安城北安駱縣中,有蝕泥妖出沒,而且連月落雨,百姓苦不堪言,已經沒有活路了。”白澤歎道。
“蝕泥妖?這種東西可不經常出現。”顒在一旁突然接話道。
“沒錯,但是那裡的確出了這妖物,想要除之,首先得讓那邊不再下雨。”白澤神色凝重道。
“那你不怕我去了之後,那裡會變成大漠那般?”女魃輕笑一聲,道。
“怎麽會?”白澤聽的一愣,而後說道。
“如果,你能恢復一定神力,那是不是就可以控制自身所帶的的旱神之力了。”扶蘇眼中閃過一道光,突然說道。
“可以這麽理解,但是,在昆侖都無法修行,又怎麽會輕易就恢復?”女魃有些尷尬的說著。
是啊,連昆侖都沒有辦法,西王母管下的昆侖眾神皆是如此,無一例外,只不過,她比他們幸運的是,沒有因為神力耗盡而身歸混沌。
“也許,還有可能呢?”
……
兩人離開了昆侖,縱使西王母盛請他們去府中,兩人也都婉拒。
“你剛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又開始打什麽主意了?”白澤在路上問著。
“字面意思。”扶蘇倒是跟他打起了啞謎。
“不管你想用什麽方法,只要別把自己陪進去就好,到時候我可跟你那倆朋友交代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多說些無意義的話,你現在若是想去哪兒,找什麽東西,我陪你。”
白澤說著,不禁笑了起來,扶蘇聽得此話,居然覺得心頭莫名一暖,白澤雖然跟他相處不多,但他確實心細,仿佛能洞察一切事物,看透人心。
“我自是知道,放心吧,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吧,咱幾個,誰都不能有事兒。”扶蘇笑道。
“誰是夫人誰是兵?為什麽聽你舉例子我這心裡怎麽就那麽不舒坦呢?”白澤鄙夷的說道。
“行了,我的古神大人,可否勞駕您陪我去一趟扶鸞殿呢?”扶蘇咧著嘴笑著,大有老無賴的氣勢。
“扶鸞殿?行啊,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走上一趟。”
世人皆知,北有風雲,南有扶鸞,兩個地方隔的老遠,卻依然聯系不斷,一般這種情況,別人都是對立面,而他倆卻算得上是世交。
扶鸞殿下,行人稀少,扶鸞殿由數座殿閣組成,後面便是群山,前面則是一條江,平日偶爾有船隻途徑此地,無一不是投來敬仰的目光。
扶鸞殿在這兒坐落多年,而殿主卻是已經活了數萬歲,簪挽白發,白色的胡須讓他看起來蒼老卻硬朗。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用仙風道骨這個詞來形容並不為過。
扶鸞殿不同於風雲閣,他擅煉丹之術,內有一藏劍閣,許多江湖之士都想在這兒尋得一件稱手的兵器或者法器,但有緣者甚少。
“殿主,外面有人求見。”小仙君看見有人入了這扶鸞仙邸,便立馬向主上匯報。
“哦?”扶鸞殿主一聽此話,立馬掐著指頭算了起來,繼而說道:“不見。”
“這就是堂堂扶鸞殿的待客之道嗎?”白澤徑直走了進來,對門口那些仙官的阻攔視若無睹。扶蘇緊隨其後,也跟著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白澤古神。”扶鸞殿主剛要生氣,看清來人後,慌忙行禮道。
“就不必拘禮了,這是你的地盤,我不請自來,確實是有些冒犯。”白澤說著,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坐下來,扶蘇也跟著坐下。
“不知古神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殿主小心的問道,他自認為沒有的的罪過白澤。
“此次前來,是有求於貴殿,所以,恕白某唐突了,多有得罪還玩莫怪。”白澤一邊說著,左手一抬,手中便出現了一朵十分妖豔的暗紅色還發著紅光的花。
“血色羅刹!”殿主見得此物瞳孔緊縮,不由得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