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難得少雨的下雨天,蒙蒙細雨將整座獸王城籠上了一層白紗,褪去了那鮮明的色彩,宛若一幅水墨畫。
經過一夜小雨,獸王城中的水位已退了不少,在地面上留下了許多青辭嫌棄不已的垃圾。
看著外邊的蒙蒙細雨,青辭正想外出透個氣。讓戈殷把要拿的東西收拾好,拿起雨傘就要出發。
這小半個月她在家裡待得都快要發霉了,趁著今天天氣還可以,趕緊出去透透氣,順便看看周圍的情況怎麼樣。
打開門,青辭和戈殷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向這邊走來的一大群獸人給攔了下來。只見圍過來的每一個獸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仿佛青辭和戈殷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有什麼事嗎?我和戈殷正趕著出去呢。”看著面前的這一大群獸人,青辭暗暗思考著最近有發生什麼與她有關的事。
沒有吧,最近雨勢大得可以砸死人,她和戈殷一直待在家裡,就是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時間延長了不少,其它的她也沒參與,更不可能卷入什麼爭鬥中,所以他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虎王看了看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個獸人,扭頭朝青辭道︰“是這樣的,我們獸王城有幾個獸人昨晚路過你們的房子的時候,聽到了雌性的聲音,所以想過來求證一下。”
“雌性的珍貴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為了保證每一個雌性的安全,我們希望你們能夠說清楚昨晚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一位長相年邁的獸人接過了虎王的話,右手捋著山羊胡,表情很是和藹,沒有半分逼迫人的不適感。
“我們沒有惡意,若是雌性還在你們屋裡,我希望她能出讓我們看看,不然我們不放心讓她繼續待在你們身邊。”一頭三紋虎獸目光死死地盯著青辭倆人,語氣有些沖,但這已經是他極力壓製的效果了。
越來越多的獸人加入勸說的隊伍,雖然他們的語氣都盡量顯得很柔和了,但攥緊的拳頭和眼底快要壓抑不住的憤怒卻暴露了他們的真實情緒。
天知道他們在得知蛇獸居住的屋裡居然不動聲色地藏著一名雌性的事情在被他們得知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情是怎樣的憤怒,恨不得當場就跑到蛇獸的住處把那名雌性救出來。
他們為了確保消息無誤,什麼還偷偷的派了幾名行動最隱蔽的獸人去偵查實情,他們希望這只是那幾名獸人的幻聽罷了,但沒想到的是,偵查回來的獸人卻將這個消息坐實了。
是真的有雌性在蛇獸的屋裡,而且聽聲音還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些雌性,且不論是獸王城還是過來避難的部落的雌性都沒有不見,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事情得到證實,獸人們幾乎立刻就想跑過去把那名雌性從蛇獸的手下救出來,但卻被考慮事情更為周全一些的帕p給攔下了。
一個是實力強大的五紋獸,且他們還不知青辭的實力如何,但聽結隊的其他部落的獸人猜測,應該也是三紋以上。
而他們最強的也不過是身為虎王的四紋獸,再加上五個三紋獸,其余獸人的實力對於蛇獸而言就如同捏一隻蒼蠅般容易解決,戰力不匹配,勝算不高。
且最重要的是,萬一蛇獸一個生氣,把雌性給殺了怎麼辦,那他們豈不是害了一名雌性。
是的,獸人們並不認為戈殷屋裡的雌性會是他和青辭的伴侶,因為從進城到現在,他們幾乎從未見過這名雌性的身影,也沒有聽說過蛇獸和青辭在來獸王城的路上有帶過什麼雌性,所以這種猜測根本不現實。
既然不現實,那麼就只剩最後一種可能,這名雌性是蛇獸擄來解悶的,更離譜一點是用來討好青辭的。
硬的不行,那他們就來軟的。先讓蛇獸把雌性放出來,那接下來他們總有辦法將這名雌性從蛇獸和青辭的手中救出。
聽著獸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勸說,青辭挑了挑眉,視線落在了隊伍裡的那幾名明顯有些害怕的獸人身上。
原來如此,虧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是昨晚玩的太過火了,警惕心下降,不小心給別的獸人聽了牆角。
和青辭的平靜不同,戈殷在聽聞昨晚有獸人聽到了雌性的聲音後,臉色當場難看起來,猩紅色的蛇瞳危險地眯起,視線定在了偷聽的那幾名獸人身上,表情可怕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們生吞了。
交配期是所有獸人警惕心、防禦力最低的時候,哪怕戈殷是五紋獸也不例外,尤其青辭纏他又纏得緊,戈殷哪裡還有什麼心神去注意外邊的動靜,尤其是還有雨水的遮擋的情況下。
只要一想到青辭那獨屬於自己的美妙聲音被獸人聽了去,尤其還是好幾個獸人,戈殷就忍不住想要把聽到的獸人給滅了個乾淨。
青辭屋外聚集了這麼多獸王城的獸人的現象很快便引起了周邊部落的獸人的注意,因為好奇,他們忍不住從屋裡圍了過來。
在聽到戈殷的屋裡可能藏著一名雌性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和態度瞬間變了,若不是礙於戈殷的實力,只怕他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就會沖進屋裡找人了。
聽著那勸告逐漸變為聲討,青辭一手搭在戈殷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讓他別動手。視線掃了一眼周邊的獸人,青辭勾了勾唇角,道︰“你們可以進去搜,看看到底有沒有你們所說的那名雌性。”
整個房子除了她性別為女,青辭還真不信他們能憑空找出第二個雌性來,也正好能借此解決一些問題,以免將來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看著沒有一絲慌張的青辭,聲討的獸人們齊齊閉上了嘴。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繞過戈殷和青辭,湧進了屋裡。
在青辭說出最後那句話時,領頭的幾名獸人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在進去搜查的獸人湧出來說沒有找到任何任何一點有關雌性的痕跡後,他們心底那不祥的預感徹底凝實了。
沒想到蛇獸和青辭居然狠心到這種地步,為了不給自己留下罪名,用完雌性後竟直接將其殺死,以此掩蓋雌性曾出現在屋裡的事實。
可惡!要是他們來早一點就好了,這樣雌性說不定還能活下來,而不是成了他們的一份食物,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獸人們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的表情,青辭大概能明白他們想到了什麼,無非是毀屍滅跡之類讓他們難以接受的事情。
“看也看了,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能走了?”像是看不懂獸人們那明顯的情緒變化,青辭明知故問道。
“雌性去哪了?”壓抑住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有獸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問道。
青辭臉上的表情一收,冷冷問道︰“你們什麼意思?是還在懷疑我們嗎?”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獸人群中有獸人終於忍不住了,怒吼道︰“我們昨晚還聽到了她的聲音,今天卻找不到人,這不明擺著是你們殺了她,好掩蓋你們做出的這種讓人惡心的事嗎!”
青辭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仿佛在審視著他們的行為到底有多可笑。
“不過是你們的猜測,找不到證據就這樣直接誣陷人,你們就不怕打臉嗎?”面對那一聲聲的聲討,青辭的語氣不鹹不淡,與他們那激動的情緒形成鮮明的對比。
“昨晚我們聽得清清楚楚,那就是雌性的聲音,難不成還是你發出來的嗎?!你也不想想,這種謊話誰會信。”見青辭還在負隅頑抗、死不承認,獸人們直接嘲諷道。
那聲音可好聽得緊,根本不可能是一名雄獸能夠發出來的,哪怕青辭的長相再怎麼偏雌性化,這種無法更改的事情也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