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開銀庫!”溫小筠第一個反應過來,從牆頭上連爬帶出溜的滑了下來。
錢莊掌櫃還在抱著腦袋四處亂串,聽到溫小筠的話,立刻抬頭,驚恐的看向銀庫方向。
鄞諾也第一時間做出配合,他兩步衝到掌櫃近前,拉著他的胳膊就往銀庫處奔,語聲嚴厲不容人辯駁分毫,“別發愣了,快打開銀庫檢查。”
臉色慘白如紙的杜掌櫃嘴唇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從腰上摘下鑰匙,顫顫巍巍的捏住長方形的銅製插銷八寶鎖。
溫小筠氣喘籲籲的跑到近前,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這,這鎖頭可有人動過的痕跡?”
“啊,啊?”一臉驚懼的杜掌櫃反應慢半拍的遲鈍怔愣。
“錢莊銀庫一般都有機關,如果有人撬動,上鎖人稍微查看就能感知,你們這裡也該有吧?”鄞諾沒耐心的替溫小筠補充著。
只聽啪嗒一聲,銅鎖終於打開。
杜掌櫃抑製不住的咳嗽兩聲,險些飛到九天之外的魂兒才算回歸了原位。
“這機關,我們也有,我剛剛檢查了,這鎖沒人動過。”掌櫃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鄞諾迫不及待的一把推開門。
杜掌櫃身子猛地一震,雙目直直盯著豁然洞開的房門內,眉頭一擰,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仰頭向後栽倒下去。
溫小筠和鄞諾幾乎同時伸手,與千鈞一發之際,托住了杜掌櫃後背,總算避免了杜掌櫃直接摔死在地上。
可是如此一來,兩人的手卻不可避免的交疊在了一起。
他的手心覆握在她的手背上,好似能隔著她嫩皙的皮膚感受到血液的脈動。
害?
一個男人的手怎麽會有這樣奇特的手感?
鄞諾的指尖竟不自覺的又撚了撚,他突然像是遭到雷擊般的猛然一震,猛地抽回手。
杜掌櫃體重不輕,所有重量驟然都壓在溫小筠一支胳膊上,差點沒把她也給帶摔了。
堪堪打了個趔趄,才算穩住了腳步,順勢把杜掌櫃放在地上。
她剛想要大聲罵呵鄞諾,腦筋一轉,突然又轉了口風,“謝榭鄞捕頭幫了我這麽多的忙。”
鄞諾的臉皮畢竟夠厚,短瞬的失神後,已經恢復了鎮定。
對溫小筠的鄙視也跟著又加深了一層。
一看他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廢物書生,手保養的比女人還嬌嫩,簡直丟人丟到爪哇國去了。
他的手沒著沒落的放在腰間佩刀之上,環視著銀庫內的情形,看也不看溫小筠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沒幫你。”
“你一直告訴自己不想做捕頭,可是剛才卻幫我解釋,還帶我翻牆,不是改主意喜歡破案了,就是在意我。”
碰!
剛要罵人跨過程門檻的鄞諾腳下一個遲滯,腳尖狠狠絆在門檻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溫小筠嘴角立時一揚。
她也有想過這句話會有效果,卻沒想到效果竟然會這麽多好。
將杜掌櫃放平在地上後,她揮手招來幾個已經緩過神來的仆役,“快掐你們掌櫃的人中,趕緊把人救醒。”
說完她便站起身,轉而向屋裡走去。
前面的鄞諾已經尷尬的爬了起來,一臉黑沉的烏雲都快趕上鍋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