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無聲的甩了個白眼過去,表示並不想搭理他。
不過雖然討厭鄞諾的心情一點沒有減少,對於鄞諾的能力,她還是十足認可的。
她知道,他和她早在杜掌櫃開門之前,就預料到了銀庫內的情景——空空蕩蕩,冷風飛揚。
外面的錢流陣仗那麽大,為的不就是錢庫裡的銀子嗎?
若是錢財沒有被盜,那才是真正會令人奇怪的事。
走進屋子之後,溫小筠卻意外的又驚訝了一小下。
銀庫的地面鋪著大塊的堅硬石磚,窗子不僅被封死,裡面更鑲嵌了又粗又密的鐵柵欄,堪比後世的金屬防盜窗。
“不僅地面窗子幾乎無懈可擊,就是房頂都沒有半點破綻。”鄞諾這也是第一次進入兗州府最大的私人銀庫,張望著四下查看著,“我專門檢查過房頂。上面的防護措施鋪的極其厚實。除了一層瓦片,還有幾層油氈,防水又防火。之間還設著細密鐵網,若是有人想要揭瓦或是砍破油氈而入,難度極大。”
分析完之後,鄞諾忽然頓了一下。
他真想給啪啪自己幾個大嘴巴,不是下定了決心不辦什麽好差事,不在刑獄推斷裡混嗎?
怎麽總是不自覺的被溫小筠帶著走?
對於鄞諾的小心思,溫小筠半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是震驚,為這次遇到的對手手法之驚愕高歎服。
“鄞捕頭,煩勞您再去房頂檢查下,看看可有人借著大火的混亂趁機出手。”
“不用你說,我也想到。”說完,鄞諾轉頭就出了房門。
說話的功夫,杜掌櫃已經被人救醒,由兩個仆役攙扶的踉蹌著奔進屋子,無力的舉著雙手,悲悲戚戚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哭想叫,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看掌櫃的情緒即將再次崩潰,溫小筠知道現在不發力,怕是就要錯失詢問細節的最佳時機。
“杜掌櫃,您千萬挺住,”溫小筠一把攙扶住杜掌櫃,一面急吼吼的喊道,“現在還有希望,只要您把所有細節都說給我們,銀子還是有希望救回來!”
聽到溫小筠的這句話,杜掌櫃總算燃起了一點希望。
他死死抓住仆人肩膀支撐著自己,滿臉期望的問,“這位差官小爺可是說真的?”
“只要你配合所有問題,”溫小筠直奔主題,“銀庫最後一次打開是什麽時候?有什麽異常嗎?這屋裡還有沒有其他被動過的痕跡?”
掌櫃的倚靠著一個仆人,指揮著他帶著自己,左左右右仔細檢查各處細節,“最後一次打開銀庫是昨天傍晚的時候。中間似乎出了點問題,但是也因此在入庫前特別仔細檢查過,我確信沒有問題。”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門口上方飄了下來。
是之前去檢查房頂的鄞諾。
“房頂無恙,沒有任何一處可疑的。”
“乖乖,什麽都沒變,就是錢沒了。”溫小筠不覺嘟囔著,“這根本就是一件密室迷案。”
她又問,“剛才是說有一點奇怪,是怎麽奇怪法?”
杜掌櫃想了想,“這批銀子是水路運來的,可是期間遇到大風,船險些翻了,不過後來幸虧救的及時,沒有釀成大錯。”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尖叫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