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朵好奇的探著脖子,打量著那個錦袋,用胳膊碰了碰溫小筠,“快,溫刑房,快看看,鐵公雞這次拔了多少毛?”
溫小筠笑著打開,卻是一袋散碎銀兩。
“我滴個乖乖,”貓耳朵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出手真大方,這些足足得有二十兩銀子呢。”
溫小筠從裡面隨手撿了兩塊,放進貓耳朵手裡,“沒有耳朵哥幫襯,小筠這一顆彈子兒怕是要白吃了呢。”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貓耳朵紅著臉笑,並不十分賣力的往外推了推。
“小筠初來乍到,很多事都不懂,日後還要仰仗耳朵兄幫襯呢!”溫小筠誠意一片的又推了回去。
既然是飛來的錢財,就不能小氣,否則不僅要遭人方案,更會無意中給自己下了絆子。
貓耳朵這才手下碎銀子,拍著胸脯豪爽的應道:“別的貓耳朵不敢說,義氣兩個字是絕對不差斤兩的,以後溫刑房有用得著的地方,隻管說!”
溫小筠笑著點點頭,這才把剩下的錦袋揣進懷裡,可是一回頭,卻嘭地一下撞到了堵鐵牆,撞得兩眼冒金星,而還沒進入兜口的碎銀子被這一撞全部拍飛了出去,嘩啦啦撒了一地。
“誰呀!”溫小筠捂著鼓了個小包的額頭憤恨的罵道,一抬頭,卻對上了一張冷峻冰寒的臉。
那人目光轉到一地銀子,眸子微眯,輕蔑的笑了,“溫小筠,你真是有手段,還沒正式上任,就開始收受賄銀了?”
溫小筠頭皮一陣發麻,後半段罵人的話生生被咽了回去。
被她撞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差點沒拍死她的鄞諾。
“鄞捕頭,平白無故這般惡意揣度人,怕是不好吧?”溫小筠略略遲疑的往後撤步,臉上擠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問問耳朵兄。”
鄞諾劍眉一挑,陰寒的目光又轉到貓耳朵身上,“張口耳朵哥,閉口耳朵兄,沒想到曾經的第一天才少年,竟然也這麽會無恥拉關系套近乎,花小錢收買人心。”
“這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教養和善良,”溫小筠憤而怒目,說她可以,可是不能干擾她新交下來的朋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貓耳朵顯然很怕鄞諾,原本要幫溫小筠辯解的話,也全部吞回了肚子。
鄞諾余光瞥到貓耳朵懼怕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吩咐道:“貓耳朵,立刻叫上幾個兄弟,把寧府所有進出口都堵住,整座宅院,隻許進不許出。”
貓耳朵疑惑了下,“頭兒,您是懷疑家賊難防?”
鄞諾卻沒有直接回復,不耐煩的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叫你去,你就去,旁的別問。”
“是。”貓耳朵恭敬應聲,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快步跑走了。
溫小筠也覺得鄞諾可能掌握了這裡的線索,他這樣明擺著就是懷疑府上的人。
眼看著貓耳朵徹底跑遠,她緩緩收回視線,一回頭,地上銀子已經被撿的乾乾淨淨。
再看鄞諾,手上正拿著一個簇新的錢袋,對著她比劃,“在證明這錢無關受賄之前,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