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周卜善問:“依你看,我們該如何揪出凶手?”
時羨魚思索著道:“既然是杜曉靈把這些人困在這裡,那麽凶手應該就在這些人之中,甚至可能不止一人,想要了解更清楚,我們需要把他們分開來問話。”
周卜善點頭,覺得時羨魚的話甚有道理。
只是這地方危機四伏,如果在一個封閉空間裡問話,萬一出點什麽事,門外的人肯定難以察覺。
“那邊怎麽樣?”時羨魚指向食堂長長的一段收銀台,“既可以看見,也有一定隱蔽性,我在那邊問話,你把人挨個叫過來,可以嗎?”
“行。”周卜善點頭,轉身就去安排了。
盡管大家都不是太願意,但考慮現在別無他法,最後也就同意了。
時羨魚在收銀台後面坐下,桌上散亂擺著雜物,用舊的計算器,髒髒的圓珠筆,幾本紙頁起卷的校園手冊,以及一些沒發完的傳單。
她拿起傳單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大致是校慶日食堂八折優惠,歡迎學生家長前來惠顧。
看來,這裡似乎永遠停留在杜曉靈被害的那一天了。
……好像也不對,剛才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和校慶有關的裝飾,應該只有食堂受到了影響。
她抬頭望向另一邊,雖然大家答應接受單獨問話,但是關於順序,似乎仍然有不小的顧慮,遲遲沒有人願意第一個被問話。
窗邊投下一片陰影,昏暗的食堂變得更暗了。
十幾個學生在爭論問話順序,誰也沒有注意,有片陰影順著極窄的窗戶縫,一點一點爬進來,無聲無息,緩緩移動,就連周卜善也沒有察覺。
時羨魚默默將一張符握在手心裡。
她距離窗戶較遠,也不清楚那片黑影想要做什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警惕的觀察情況。
黑影進來後,貼著牆根,向她慢慢移動……
她眼睜睜看著那片黑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正猶豫要不要把護身符扔出去時,黑影移動到這邊的牆角,不動了。
時羨魚:“…………”
她又等了一會兒,黑影確實不動了,就像牆角的一抹陰影,自然融合,天衣無縫。
真是古怪……
行動如此緩慢,好像沒什麽攻擊性,甚至沒有存在感,鑽到這裡來到底是想幹嘛?
時羨魚不禁懷疑,這黑影就是死胡同裡那個奇怪的影子怪,剛才在路上,她把小男孩的腦袋扔進了死胡同,也不知道後來誰輸誰贏,難不成,這死胡同影子特意跑來,是想報仇嗎?
那她該怎麽辦?先下手為強,還是暫時靜觀其變?
這時,周卜善把夏瑜領了過來,對時羨魚說:“她第一個。”
時羨魚默然收回目光,她見周卜善離影子這麽近了也毫無察覺,便不打算打草驚蛇了,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道:“好,耽誤你幾分鍾,我想問大概三四個問題。”…
夏瑜臉上沒什麽表情,語調也平平,“既然他們認為我嫌疑最大,就先問我吧。”
食堂內部大致是一個長方形,為了給時羨魚和夏瑜足夠多的隱私空間,周卜善把其他人帶去了另一頭,這樣兩邊既可以互相看見,也能保證低聲說話時彼此不被聽見。
夏瑜的聲音沒有刻意降低,坦然道:“我問心無愧,他們想聽就聽吧。”
時羨魚掏出自己的手機,找了一首歌,按下播放鍵。
下一秒,輕快的音樂聲飄揚傳出。
夏瑜愣了愣,看向時羨魚:“你做什麽?”
時羨魚掏出本子和筆,認真回道:“雖然你不介意被他們聽見自己說了什麽,但我介意被他們聽見我問了什麽。”
夏瑜皺眉,看了眼播放音樂的手機,最終沒說什麽,抿著唇等時羨魚發問。
時羨魚準備的問題很簡單,只有四個,分別是:介紹你自己;杜曉靈是個怎樣的人;你和杜曉靈的關系如何;你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夏瑜雖然主動第一個來接受問話,卻在第一個問題上就顯得很不配合。
“我沒什麽好自我介紹的,普通大學生,沒什麽社交,也沒多少朋友,因為和白予曦關系好,才會來參加同學聚會。”
時羨魚一邊認真做著記錄,一邊繼續問:“那你覺得,杜曉靈是個什麽樣的人?”
夏瑜不假思索的回道:“活潑開朗,長得漂亮,樂於助人,在學校裡很受歡迎,無論男生女生都喜歡和她交朋友。”
頓了頓,她又道:“曉靈的各科成績都很優秀,大家遇到不會做的題,都會去問她,每次她都會不厭其煩的給同學講解,基本上,學校裡沒人不喜歡她,我們的關系也一直不錯,雖然發生過矛盾,但朋友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我不可能因為幾次口角就要害死她。”
時羨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按照夏瑜所說,杜曉靈在學校裡非常受歡迎,那就基本上可以排除校園霸凌的可能性了。
“你覺得,這裡誰更有嫌疑?”
^0^ 一秒記住【】
時羨魚問。
夏瑜沉默下來,半晌沒做聲。
歡快的音樂聲仍在持續。
時羨魚見夏瑜不說話,想了想,道:“或者我換一種問法,你覺得,這些人裡面,誰最有可能殺害杜曉靈?”
夏瑜煩躁的皺緊眉頭,“我真的不知道,硬要我回答,我只能說凶手另有其人,因為我們這些人當時全部都在禮堂裡,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不可能去害她!……除了陸旻,可陸旻那個時候根本不認識杜曉靈。”
時羨魚問:“陸旻是誰?”
“予曦的男朋友。 ”夏瑜回道,“他們倆是校慶日之後才認識的,陸旻不是耀明中學的人。”
時羨魚下意識的抬頭,望向遠處陪在白予曦身邊的男人。
會是巧合嗎?在這裡的所有人中,貌似只有他和耀明中學無關。
夏瑜擰著眉問:“還有問題嗎?”
“噢,沒有了,謝謝你。”時羨魚朝她笑笑,“麻煩幫我叫下一位過來。”
夏瑜:“誰都可以?”
時羨魚:“嗯,誰都可以,反正在事情沒弄清楚以前,大家一個都走不掉。”
夏瑜:“…………”
她撫平旗袍上的褶皺,起身離開收銀台,心裡感覺怪怪的,覺得時羨魚不像是道士,可是要說像什麽……她又說不上來。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