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修士是一個快樂而友好的人,從性格上來說他很逗人喜歡,他一直覺得自己該成為紅衣主教。
他擁有高超的治療天花的能力,這讓他在平民中很受人尊敬,然而他最終卻被人謀殺了。
雖然現在是21世紀了,但一個教區的主教秘書和巫師私下接觸要是被人告發了,就算不死,被開除教籍也是有可能的。
對沒有信仰的人來說倒也沒有什麽,對有信仰的人來說那就是一種很嚴厲的處罰了。
信仰能讓一個仁慈的人變得冷酷無情,能讓最吝嗇的守財奴傾家蕩產,也能讓一個人完全被夢想奴役。
太平洋戰爭期間,日本與美國展開了島嶼爭奪戰,那場戰爭以日本偷襲美國珍珠港為始,以日本投降結束。
不過,因為通訊技術的原因,並不是所有散布在島上的士兵都知道日本投降的事,有的時候還會聽到這樣的傳聞,駐守在島上的日本人與外人接觸,當時他們還穿著軍服,儼然還處於戰爭狀態,如果被那些接受過軍事訓練和野外生存訓練的老兵混進了島上,那就不是噩夢了。
日本刀和唐刀有很深的緣分,一千年前的日本人很崇拜唐帝國。
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禦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此馬之真性也。
天可汗昭陵六駿顯示出當時唐帝國的馬政多麽富足,而那也正是拖垮漢帝國的。
每打一次勝仗,唐人都會帶著俘虜到昭陵告捷,還有什麽比勝利更珍貴的?
張靜江的後人張濤,隻想將昭陵六駿給贖回來。
在美國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輸贏,“失敗者”代替了私生子,成了辱罵人的詞匯。
盧芹齋做了一次虧了血本的買賣,不論出多少錢,美國人是不可能把“颯露紫”和“拳毛騧”還給中國的。
唐朝的中國也是個移民國家,爭雄沒爭出結果前美國絕不可能服軟,那六尊雕塑比圓明園獸首還難集齊。
在中國文化中,兒子代表“後嗣”,甚至連英國,男性直系也比女性旁支重要得多,盧芹齋一直抱怨自己生了四個女兒,沒有兒子,在他看來,這些女兒都是法國人,他從來不教她們說中文,也從不講中國故事給她們聽。
他隨後葬在了妻子的家族墳墓裡,沒有回祖籍安葬,他這種人估計也很難進祖墳,接受後代子孫血食的。
其實他對留法留學生還不錯,他最大的失誤就是把昭陵六駿打碎了,打算偷運出國。
其他東西都好說,滿清把能賠的都賠了,不賣古董怎麽籌措資金搞革命?但有的東西是不賣的。
得罪中國的文人是非常不明智的,不只是絕後,他還背上了賣國賊的千古罵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一時糊塗成了大錯,以前他做的好事被全部抹掉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奈何橋上的過客總是發出“奈何,奈何”的歎息,就像那從威尼斯歎息橋走過的犯人,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當波莫娜來到花神咖啡館的時候,裡面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根本沒有位置,於是她隻好到隔壁的軍官咖啡館了。
這裡的生意沒有隔壁那麽好,還有空座,但單獨的空桌沒有了。
她遍尋了一下,最終選擇和一個亞裔女孩拚桌,她正在用一台可以提走的電腦打字。
她搞不懂為什麽有人喜歡在咖啡館這麽嘈雜的地方寫東西,她更喜歡安靜的圖書館。
東方人的面孔對西方人來說是一樣的,更何況這個亞裔女孩似乎是混血,既有西方人立體的五官,又有東方人柔和的氣質。
在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行字:
過量糖分攝入與肥胖之間的必然關系。
從發現蔗糖以後,殖民者們就在瘋狂地榨取這種甜味劑,比起棉花田,甘蔗種植園更像是地獄,高強度的工作讓奴工過勞死,很少有人能活著從種植園裡走出來。
70年代的人很少沒喝過可口可樂的,莉莉第一次從冰箱裡拿出來請她喝的飲料就是可樂。
糖會引發很多諸如糖尿病、阿爾茲海默症等疾病,美國因此限制糖的攝入,但這樣一來就涉及了糖業集團的利益。
於是他們買通了一些科學家和醫生,讓他們宣傳和某些疾病是無關的,他們把心臟病的發病原因推給了脂肪。
日本的飲食結構中以魚類為主,後來全面西化後開始攝入“紅肉”,但即便如此日本人得心臟病的概率依舊很低。
也不知道他的數據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你有什麽事嗎?”女孩將電腦屏幕扣了下來,警惕地看著波莫娜。
“哦,對不起,我在找坐的地方,其他位置都滿了,我能坐你對面嗎?”
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了波莫娜的請求。
於是她輕巧得坐在那張椅子上,等待著服務員將她的咖啡端過來。
等她坐下後,女孩又打開電腦,開始飛速打字了。
“踢噠、踢噠”
那個聲音讓波莫娜覺得不舒服極了,就像吃多了糖一樣坐立不安。
有人覺得糖是甜蜜的味道,有人覺得它是惡魔,學界也因此分為挺糖派和反糖派,她對面的亞裔女孩明顯是反糖派的。
1973年,美國農業部發表了過度攝入糖會有害健康的聲明。
莉莉其實不怎麽喜歡南瓜汁,她更喜歡冰鎮可樂,那篇聲明害她在家裡和學校都沒可樂喝了,她為此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
沒有冰鎮可樂的暑假是沒有靈魂的!
西弗勒斯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不嗜甜,然後沒多久,又出現了卡路裡計算法,只要攝入的卡路裡低於消耗掉的,人就不會發胖,超模都會控制自己的飲食,她們漂亮的小腦袋裡每天都在計算卡路裡,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穿了一件隱形的緊身衣。
她們不是真的傻,能夠領會設計師的風格,展現出衣服的藝術感。
只是那天她在麻瓜百貨商場看到了一幕,售貨員把衣服的價簽撕了,然後將它推薦給兩個購物的女孩,她們穿上那衣服看起來棒極了,估計付帳的時候那價格也棒極了。
那些糖業資本家呼籲民眾節食,少吃含脂肪的肉類,卻建議大家多吃糖,最好用甜食代替食物,甚至還有哈佛大學的科學家為此寫文章。
這也就有了後來,牧業導致全球變暖的基礎,牛放的屁比汽車尾氣汙染還糟糕,糖業和石油都有了“替罪牛”,素食主義者信以為真,每次霍格沃滋的開學典禮都少不了肉食,家養小精靈們辛苦準備的菜,卻被這些小孩子嫌棄,他們向廚房要求增加素食。
波莫娜從來不去管他們。
餓個兩三頓就知道該怎麽吃飯了,蜂蜜公爵的糖再好吃也不能當飯吃,霍格沃滋特快的小推車上隻提供甜食,波莫娜提過抗議,至少提供點三明治什麽的,某個嗜甜的老校長總是“吼吼吼”乾笑兩聲蒙混過去。
“我也討厭糖。”她忍不住對那個亞裔女孩說“我相信你說的,卡路裡說是糖業集團的陰謀。”
那個亞裔女孩停止了敲鍵盤。
“他們的做法簡直是用無形的子彈草菅人命。”波莫娜說。
混淆咒像是無形的子彈,它讓人覺得混淆,進而作出失敗的判斷,產生反常的行為。
司馬遷曾說,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但要是為了逐利,失去了對自然和生命的敬畏,每一枚硬幣都染著鮮血,則和魔鬼無異。
如果權威和他們握手,災難就會悄然降臨。
只是現在還是有資本支持的挺糖派佔上風,需要寫手繼續寫文章和權威鬥爭。
這是一場戰爭,它發生在顱內,因此可以成為顱內的戰爭。
“通常別人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是不是日本人’。”那個亞裔女孩笑著說。
“我偷看了你的文章,但我覺得這種文章不該在公共場合寫。”
“我是故意的。”那個女孩努嘴“瞧瞧他們加了多少糖。”
波莫娜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有一個肥胖的意大利男人,那張椅子快塞不下他了,他面前的桌上放了十來個糖包。
“我叫中村雪,美國人。”她朝著波莫娜伸手。
“琳達·史密斯。”波莫娜也伸出手,和那個日裔美國人握手了。
文字獄砸斷了漢族文人的脊梁,這也許就是滿清在日本之前展開自強運動,最終在“維新”的時候輸給了日本的原因。
但幸好有公車上書,挽回了一點面子。
那些被滿清斬首的讀書人本質上和燒死在鮮花廣場的布魯諾沒有區別。
曾經是國王、主教和富商要求士兵殺死另外兩個人,自己給他好處。
後來主教被富商和國王聯手殺死了,再後來國王也被殺死了,最終就是富商和士兵兩個人了。
現在是少數知識精英和大多數普通民眾的對立,既然是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為何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就要多數服從少數了?
除了缺德,那幫人什麽都不缺,也難怪能乾出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乾坤倒置,混淆是非的事了。
乾體力勞動需要吃肉,乾腦力勞動的不需要吃,吃素食就可以了。
其實素食主義者吃蔬菜和牛吃草都是一樣的,他們放的屁裡也應該有甲烷。
如果素食主義者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譴責食肉的人,那麽我不可以吃肉,你不可以放屁,這樣大家都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