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小家都需要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有的女人認為是房子,有的女人認為是男人的肩膀,政治就像房地產,“位置”最為重要,但是像芙蓉和莫莉這樣的女人,即便住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一樣可以很快樂。
斯嘉麗的妹妹蘇就是那種普通的鄉下女人,她受夠了貧困的生活,想要擺脫泰拉的一切,搬到亞特蘭大那種大城市裡去,也正是這種女人推動了房地產市場的泡沫。
至於斯嘉麗,則看到了亞特蘭大重建過程中蘊藏的商機。
蘇買了亞特蘭大的房子,以後肯定會升值,但只要她不把房子賣出去那房子再值錢,她依舊要靠丈夫開一家雜貨店的收入維持“中產階層”的生活。
她肯定會比那些貧民窟的人過得好,可是她要想真的過上有錢人的生活還是會很緊巴巴,不過蘇肯定意識不到生活變成這樣是什麽問題。
至於斯嘉麗,她用同樣的錢開了個木材加工廠,一開始會很苦,步上正軌後就算她可以和瑞德去奧爾良度蜜月,不工作一樣可以衣食無憂,她盡情得吃巧克力,買她喜歡的一切東西,因為她建成了自己的“管道”,不用再像蘇一樣終日“提桶”了。
波莫娜並不歧視鄉下女人,她自己也渾身是泥、下地種菜養活一個學校上千個成長期的學生,但是有一種女人,生來就是讓她的丈夫變平庸的。
一個家庭出身、一樣在棉花田裡乾活的女人,斯嘉麗和蘇就是兩種不同的類型,她雖然很任性,卻沒有丟掉自己媽媽和爸爸,獨自去過好日子,以她的美貌她可以輕易地做到。斯嘉麗最終還是把自己給賣了,為了三百美元她願意和白瑞德睡一覺,但是換成波莫娜自己也會這麽乾的。
為什麽不呢?如果白瑞德不去參戰她們早就結婚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她寂寞好幾年了,結婚幾年後,當瑞德因為嫉妒對她用了強硬的手段,斯嘉麗第二天早上起來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斯嘉麗就是那種能把男人耍得團團轉的壞女人,她和巴特勒船長是大壞蛋遇上了小壞蛋,湊在一起該死得甜蜜。
如果是換成蘇,在失去泰拉莊園後斯嘉麗和其他人會過得更糟,她最多力所能及得“幫襯”一下,然後像個“中產階級”的女人一樣悲歎斯嘉麗命苦,早年死了丈夫,戰爭奪走了她們很多東西,然後繼續和其他人一樣仇視北方人,斷然不會和斯嘉麗一樣厚顏無恥得賣木材給“北方佬”用於重建的。
斯嘉麗也愛吃甜食,而且還把盤子給清了,挨過餓的人知道食物的可貴。
船長先生一臉嫌棄得說:“你要是長胖了我就和你離婚。”
波莫娜敢打賭,白瑞德絕對不會和斯嘉麗離婚的,其他的女人也許會撫慰他被斯嘉麗傷害的心,可是他最終還是會厭倦的。
有了木材廠後斯嘉麗將精力都用在了事業上,女兒和丈夫丟下她去了倫敦也不關心,他的注意力都被斯嘉麗給吸引了,就像卷進漩渦的船,他跑不了了。
“幼稚。”波莫娜冷笑著說,林琰還是太年輕,他懂什麽。
“什麽幼稚?”放映室門口傳來西弗勒斯的聲音。
“梅蘭妮和斯嘉麗,你更喜歡誰?”她咄咄逼人得問道。
西弗勒斯就像看到了陷阱的野生動物,謹慎地看著她。
“剛才那個小子,他居然敢教訓我!”波莫娜跳了起來,像斯嘉麗一樣跑到他的身邊“你不該為我討回公道嗎?”
“他教訓你什麽了?”
“他說我腦子有問題!”
西弗勒斯假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她尖叫道。
“我不能因為別人說了實話就教訓他。”
“你怎麽敢這麽說?”波莫娜氣得聲音都提高了。
“你和老傻瓜,還有米勒娃,你們都挺不正常。”他擺出了貴族傲慢的架勢,拖著慢吞吞地語速,油滑得說“為什麽你們那麽死硬?一定要堅持公平平等?命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親愛的,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你真的覺得就憑你自己的努力能獲得現在的成就嗎?”波莫娜叉著腰,不甘示弱得看著他“我們給了你機遇,阿不思沒讓你進阿茲卡班,想想你要是和希裡斯一樣蹉跎十二年,你出獄後會是個什麽樣的境遇?”
“那個小子還跟你說了什麽?”他開始轉移話題。
波莫娜也不想和他爭論關於他年輕時犯傻的問題,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挾恩圖報,那會毀了“美感”的。
“他覺得現實中不可能存在梅蘭妮那樣的人,還覺得她很可怕,叫我不要把小說裡的故事當真。”她頓了頓“他給我介紹了另外一本書,書裡面的女孩把斯嘉麗當成自己奮鬥的目標,她過得並不好,他跟我說了故事不能當真,他自己又拿故事來舉例,他怎麽這個麽雙重標準?”
“不真實,很有趣。”西弗勒斯則在玩味另一個問題“你覺得梅蘭妮真實嗎?”
“是的。”她毫不猶豫地說。
這個答案把他嚇著了。
“為什麽?”
“不是所有女人都和斯嘉麗一樣,有勇氣舉起槍殺死一個人保護自己的。”波莫娜低下頭,沮喪地說道“如果沒有那份勇氣,就做聰明的事,這是一種保全自己的辦法。”
這是在林琰走後,波莫娜看電影時想的。
不論梅蘭妮是不是真的像“天使”一樣善良,即便她的善良和寬容只是偽裝,只要盡量別讓自己身處斯嘉麗那種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境地,梅蘭妮活得就要輕松得多。
斯嘉麗會逼著自己的妹妹們下地乾農活,梅蘭妮還在床上躺著,如果沒有斯嘉麗,身處那樣的亂世,再加上那樣的身體,她很容易就被“淘汰”的。
“她需要保護,所以才表現得寬容善良,可她的心其實已經傷透了,尤其是她聽說她的丈夫會斯嘉麗在一起的時候。”
波莫娜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這種痛苦會把女人逼瘋的。
東方也有個木材商人武士彠,他靠為隋煬帝楊廣修建洛陽發家致富,也是他資助了李淵起兵,他的小女兒成了皇后,他應該覺得很驕傲。
可是他的大女兒卻“分享”了妹妹的丈夫李治,甚至連她的女兒賀蘭氏也要來分一杯羹。
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絕大多數男人都是來者不拒的,正人君子艾希禮抵抗了那麽多年,最後還是放棄了。
更何況是東方那種一夫多妻製,以“娥皇女英”享“齊人之福”為美的國家。
武順跨過了那條不可逾越的底線,世上那麽多男人,她也可以再嫁,為什麽一定要選她妹妹的丈夫呢?
犯錯是人的天性,要堅持做正確的事太難了,馬克吐溫是得狹心病死的,對某些沒心肝的人來說,恐怕很難理解心絞痛和心梗塞是個什麽感覺吧。
波莫娜越哭越傷心,這時放映室忽然響起了音樂聲。
這首歌不是貓王唱的,一開頭就是華麗的小提琴,只聽了幾個音符她就認了出來。
這是很著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遙,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一直火到二十一世紀,很多餐廳都會播放。
“要來一段嗎?”西弗勒斯問到。
“我不會跳探戈。”她抽噎著說“我是個不會跳舞的媚娃。”
“我可以教你。”西弗勒斯輕柔地說“是阿不思教你學會跳華爾滋的對嗎?”
雖然她自學了弗拉門戈,但那種舞熱情奔放得過了頭,也許他不會跟著她一起跳的。
“誰教你的?”
“黑魔王。”他淡然地說“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會的跳交誼舞。”
波莫娜相信,伏地魔絕不會讓自己在人前出醜的,他永遠都只會將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
這和將自己的歪鼻子保持了一百多年,甚至連巧克力蛙畫片上都是那樣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相差太多了。
“那些聽不見音樂的人準認為那些跳舞的人瘋了。”波莫娜一邊說一邊握著他的手說。
“我以為你會說,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哦,你不是覺得我腦子不正常嗎?”波莫娜立刻抓緊機會反諷。
“到此為止吧。”西弗勒斯強笑著說“請你不要踩著我的腳。”
波莫娜立刻狠狠踩了他一腳。
那個可惡的斯萊特林老蝙蝠一下子就把她給舉了個起來,她一點都覺得不高興,她又不是孩子!
“放我下來!”她警告道。
“我們在跳舞。”
“這根本不是在跳舞!”
“不,我們在跳。”
她幾乎喪失理智,打算掏魔杖給他來個變形折磨咒。
但她最終還是算了。
她和梅蘭妮一樣,都是不敢殺人的懦夫,沒有斯嘉麗那麽強壯堅強,需要有人來保護自己,這種假裝的善良果然會被人看穿,因為那不是真實的。
殺人需要勇氣,馬爾福少爺就沒有,真不敢相信命運杖居然選了“孔雀男孩”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