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革命者是詩意的,他們給十二個月取了新的名字,葡月、霧月、霜月、雪月、雨月、風月、芽月、花月、牧月、獲月、熱月、果月,然而詩意不能填飽肚子,共和國三年芽月,巴黎群眾舉行集會喊出了“要麵包”的市民起義。
資本主義是唯利是圖,什麽緊缺就什麽漲價,即便是糧食這種生活必須品照漲不誤。
熱月黨人在剛上台的時候還穩定了一段時間物價,1794年12月23日,也就是平安夜前一天,熱月黨政府宣布廢止“最高限價法”,取消了對投機者的限制,這些政策使人民群眾的處境急劇惡化。
神已經死了,教會被趕走了,以前在災難降臨時教會會負責社會救濟,教士們被趕走後社會救濟就基本上沒有了。
芽月12日的群眾示威衝進了國民公會,但是他們只是在會上高呼麵包,要社會救濟等口號,並沒有提出具體的方案,最終他們被熱月黨人調集的軍隊鎮壓下去。
亂世時候誰的命都朝不保夕,法國是歐洲主要的糧食產地,如果法國都開始鬧饑荒,英國就更不可能從他們那裡進口了,再加上當時英美正在打第一次獨立戰爭,印度的小麥是保障英國糧食安全的重要來源。
英國人吃小麥、麵包的習慣源自於羅馬,尤其是英格蘭,但是英國多雨的氣候不適合種植小麥,同樣也不適合種水稻,島上的積溫不夠,水稻需要溫暖的氣候。
巴黎盆地氣候溫暖,熱量條件較好,土地肥沃,可以種植小麥。
然而城鎮化後,城市佔用了耕地,再加上糧食減產,法國饑荒在天氣和人禍的雙重作用下發生了。
法國葡萄酒聞名世界,葡萄產區主要分布在西南部和地中海沿岸,北方和東部是小麥的產區,路易十六從巴黎出逃是朝著東北跑的,他和教會的關系在復活節慶典上一目了然。
食物短缺,物價飛漲,革命黨並沒有讓平民感覺自己過上了好日子,總會有人思念國王統治時期的好處的。
拿破侖.波拿巴1794年入侵意大利,在翻越阿爾卑斯山時對士兵的演講中將這次行動和漢尼拔做比較。
拿破侖毫無疑問是個軍事天才,但是在內政方面他依舊把教會放在一邊。
文藝複興的好處就是人們獲得接受教育的資格,不像過去一樣知識壟斷在教會學校手中。
教士將其他學者都歸為異端,那麽國王和貴族就只能依靠他們了。
東羅馬的牧首一直處於王權之下,而非西羅馬神職人員這般平等、甚至凌駕於王權之上。
教宗號召發動十字軍東征,國王們必須聽從號令,就連英國人也要跨過英吉利海峽,穿過歐洲大陸,到一個對他們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打仗。
神權凌駕於世俗,教會在法國北方的權力根深蒂固,那邊並不適合巫師生活。
從巴黎出發後,歐洲專列中途停靠的站點就多了起來,這些小站都是巫師的村莊。
一開始波莫娜還動過去看望芙蓉的祖母的念頭,但現在她不那麽想了,她需要搞明白為什麽這麽著急出走的原因。
路易十六成功逃出了巴黎,但他並沒有跑到北方,中途就被人“請”了回去,然後再也沒有離開過巴黎了。
她可不想這次旅行是他們最後的旅程,中途被傲羅抓回去,然後關進阿茲卡班。
狼人的可憐之處就在於沒有任何救濟機構可以幫助他們,他們被整個巫師及麻瓜社會排擠,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狼人康復計劃。 這個計劃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存在了,但是歷任魔法部長都對推行設個計劃興趣不大,赫準斯托斯戈爾更願意把費用花在翻新並加固阿茲卡班。
走投無路又無計可施的人就會和那些狼人以及衝進國民公會的人一樣,除了製造騷亂以外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沒有有良心的人為他們指著一條明路,他們就還會跟困獸一樣繼續掙扎。
金斯萊沙克爾頂著壓力,不讓攝魂怪繼續擔當阿茲卡班的守衛了,這些攝魂怪就到處遊蕩,不是每個人都會呼神護衛的,他要面對國內和國際輿論的質疑,指望他再逆著民意實行狼人康復計劃幾乎是不可能了。
芬裡爾製造了那麽多狼人,這些狼人小孩以前也是巫師的孩子,他們是紛爭的製造者,也是戰爭的犧牲品,這和第二次巫師戰爭期間伏地魔的縱容有直接關聯,純血至少還有馬爾福在接濟,那些狼人除了搶劫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如果,狼人真的能像洛哈特書裡寫的一樣,可以用變形術變成人就好了。
火車離開巴黎後沒多久,天開始下雨了,離開居爾吉之後火車將駛入勃肯第大區,火車停靠的第一站就是博訥附近,名為科特德爾的巫師村莊。
法國住了咖啡和法國菜,還有葡萄酒也很出名,莎士比亞會在李爾王中曾經寫到“羅馬帝國征服世界,博訥征服羅馬帝國”。相傳羅馬軍隊帶著葡萄的種子到達位於高盧的博訥時,發現這裡充沛的陽光與豐厚肥沃的礫石土地特別適合葡萄的種植,於是他們便和當地農民一樣邊種植葡萄邊釀酒。
誰知三年後,當軍隊要開拔時,有近半士兵都留了下來,他們寧可留下來當酒農業不願意再去南征北戰,拓展帝國的疆土了。為此查理曼大帝後來還不得不頒布法令,禁止軍隊經過博訥。甚至在臨終前,他還說過這樣的話:“羅馬帝國靠葡萄酒而昌盛,又因葡萄酒而毀於一旦。”
法國政府軍在正面戰場上坑了英國人一把,很快就投降了,但是法國的人民在被德國人佔領後卻一直沒有放棄抵抗。
法國人的風格就是這樣,如果有那麽一個人,他要奴役自由法國,那他就要時刻盯著他們,睡覺的時候都要睜著一隻眼睛,並甘願讓自己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
在二戰時期,無論是普通的士兵,還是德國最高領導希特勒都對想將法國最好的葡萄酒佔為己有,即便他們不喜歡喝葡萄酒,他們更喜歡喝慕尼黑啤酒。
法國葡萄酒產區的人們為了保護葡萄酒免於落入**的手中,有的人將葡萄酒保存在假牆壁的夾層中,有的將葡萄酒埋在花園的地下,有的試圖破壞葡萄酒的運輸渠道,還有的采用將名莊葡萄酒的標簽換到一般葡萄酒酒瓶上等各種辦法保護他們最珍貴的葡萄。
但是這僅僅只是故事的開端,在隨後的日子裡,那些酒莊的人們奮起鬥爭,他們將猶太人和盟軍的士兵藏到葡萄園和酒窖裡面,用橡木桶運輸士兵等等,用他們的全力去捍衛他們的國土和葡萄酒。
在勃艮第佔領地,德軍發布了這樣一條規定:除了一級的葡萄園出產的酒需要購買外,其他的葡萄酒德軍可以自由佔有飲用。頒布這樣的規定,德國人的企圖路人皆知。德國政府軍官中不乏法國高檔葡萄酒的追隨者,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今後能繼續喝到來自法國的頂級葡萄酒。
於是在勃艮第佔領區的酒農們開始一窩蜂地申請一級園,大量的一級園在戰爭中產生。
雖然大量的法國酒莊遭受慘痛打擊,但勃艮第優良田的酒莊在德國人政策的庇護下,勉強得以較完善地保存,因此博訥附近到處都是連綿不斷的葡萄田。
在聖經上,耶穌曾經說過:我是真葡萄樹,我父是栽培的人,凡屬我不結果子的枝子,他就剪去,凡結果子的,他就修理乾淨,使枝子結果子更多。
在最後的晚餐裡,他拿起所喝的葡萄酒和吃的面餅向門徒們祝福,並分給他們。說這酒是我的血,這餅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和血是為眾人赦罪而舍棄和流出的。從此聖餐禮成為基督教最重要的基本儀式之一,葡萄酒也成為基督教一種神聖的精神象征。
米勒娃是個女巫,但她也是牧師的女兒,她從來不對人說自己信仰的問題,她只是嚴格要求學生們注意自己的言行。
葡萄酒作為22億人、每年幾十次的彌撒用酒,這是多麽大的消費量!
隨著教會信徒逐漸增多,大規模地免費飲用葡萄酒必須有固定的葡萄酒生產基地,而大量產酒要大規模的葡萄園,這就需要擁有大量的土地,這一切都需要教會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教會因為葡萄酒一度達到富可敵國的程度。
博訥有一個主宮醫院,那是勃第大公大法官尼古拉·羅蘭和他的妻子於15世紀修的,主宮醫院也擁有葡萄田,並憑借葡萄田的收益無償地對病人進行救治。每年11月的第三個周六開始,博訥市會舉行拍賣儀式對出產的葡萄酒進行拍賣,這三天被稱為光榮的三天,他們不只是收留窮苦病人,二戰時還曾收容傷兵。
據說該醫院所有的葡萄田當初曾有1300公頃,而如今僅剩下58公頃了。即便如此因為能夠出特級的葡萄酒依然受到廣泛歡迎,其銷售收入被用於建築物的修復工程等地方。
這種慷慨花錢的人買到了最頂級的葡萄酒,享受到了愉悅的心情,需要用錢做善事的人得到了資金,每個人都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喜悅。
“我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兒了?”波莫娜說,坐在她對面沙發上低頭看書的西弗勒斯抬起頭來看著她。
“那天就你一個人覺得快活,我一點都沒有享受到。”
他忍了半天,最終還是青著臉說道。
“你還在想?”
“要兩個人都覺得滿意那才叫做愛,那次我快被你嚇死了。”她將披肩給攏緊了“後面的我還算滿意。”
“你說你要想東西,你想的就是這些?”他用冷冰冰的聲音說。
“當然不止是這個, 你以為我是誰?蠢貨嗎?”
西弗勒斯搖頭“有的時候我真想劈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些什麽。”
“你可以對我攝神取念。”
“你又不是哈利波特那個巨怪,腦袋根本不設防。”他將視線轉向了書本“那天發生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了。”
“什麽時候我們再去那個地堡吧,我記得那裡的地窖裡有不少頂級葡萄酒呢。”她翹著腿,故意用絲綢平底鞋的鞋尖他的小腿。
他沒有理她。
“那個地堡是你用來藏身的吧,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喜歡南美,就算有天真的要逃亡我不想逃到那裡去。”
“你現在不需要準備逃亡。”他盯著書說“我記得你不喜歡喝葡萄酒。”
“我想喝黃油啤酒了,這種陰雨天最適合喝點暖和的。”她又踢了他一腳“去給我弄一杯來。”
西弗勒斯把書放下了。
他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離開了包廂,沒多久他就端著兩杯黃油啤酒回來了,聽話到讓她以為自己得了妄想症。
然後,他又開始看書了。
這一次他看的不是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而是如尼文寫的書,一看封面就知道絕對是中世紀的東西,充滿了邪惡的力量。
歐洲的火車不安檢,也只有如此這種東西才能帶上車。
波莫娜拿起一杯黃油啤酒,一邊喝一邊看窗外的風景。
希望總在下一代,也許那個擁有葡萄藤魔杖的女孩當上了部長後,狼人的命運會變好一點,畢竟她很喜歡萊姆斯,而且還有一個半狼化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