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餐時間之前,歐洲專列緩緩地駛進了巴黎裡昂車站。
巴黎是一個大城市,光火車站就有七座,9世紀的時候它就已經作為法蘭克的首都了。
但是那時的巴黎是個自然形成的城市,和西歐絕大多數的城市一樣,中世紀的人認為洗澡是不道德的,而且街道、廣場到處都能看見糞便,缺乏排水系統,居民把垃圾直接倒在街道上。
那麽糟糕的衛生條件不只是瘟疫爆發的溫床,並且讓整座城市臭氣熏天,法國北部和南部的氣候差距很大,北方常年陰雨綿綿,被雨水衝刷過後,那些垃圾將整個城市弄得臭烘烘,貴族們不想辦法解決城市的衛生問題,反而別出心裁得想出用香水的喜好,於是法國巴黎成了香水之都。
拿破侖巴拿馬喜歡複古,或者說是希望相仿古羅馬帝國的模式建立統一的歐洲,他對巴黎進行了大范圍的改造。早在路易十四期間巴黎就開始大興土木,香榭麗舍大街、盧森堡宮、公主廣場、協和廣場等,這些紀念建築被擴寬的主乾道鏈接起來,成了一個區的建築藝術中心。
拿破侖一世執政建成了星型廣場和凱旋門,並對城市街道的寬度進行了統一規定。拿破侖三世又對巴黎進行了一次大規劃,除了改善交通和居住情況,發展商業街道之外,他還企圖把可供炮隊和馬隊經過的大路修通到城市各個角落。
在巴黎的地圖上有個貫穿全城的大十字和兩條環路,它們構成了城市的基本骨架,由此開始,巴黎才從一個汙水橫流的中世紀城市變成現在的“花都”。
法國的巫師主要集中在南法地區,即便法國並不大,依舊存在巨大的南北差異,北法地區愛吃黃油,南法愛吃橄欖油,南方的法國人過著懶散熱情的地中海式生活,而北法地區則是保守得多,這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鄰居英國人和德國人的影響。
菲利普來自裡昂,那就是個南方城市,裡昂火車站台上的巴黎人就沒有菲利普的那種嬉皮笑臉的歡快勁,而且這裡的人走路說話都比外省人快,但是即便這樣,巴黎的節奏依舊比倫敦慢。
英國是紅茶文化,法國和意大利則是咖啡文化,在火車停靠的時候餐車也在補貨,一袋又一袋袋咖啡豆在蒸氣中被運上了車。
另外還有從土耳其到巴黎來的旅客在這裡下車,波莫娜想,也許這世上少有人會跟她有一樣的觀點,巴黎和君士坦丁堡都因為火山製造的嚴寒而發生了劇變。
公元536年,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想要將分裂的羅馬帝國重新統一起來,他也像設計巴黎一樣設計著君士坦丁堡。
元老院、圖書館、賽車場、公共浴室,現在聞名遐邇的土耳其浴其實和羅馬浴室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1453年,愛好清潔的***佔領了君士坦丁堡,土耳其浴室就開始真正流行起來了。
從現代留下的古羅馬遺跡可以看出來,兩千年前的羅馬人對水的應用非常發達,浴場對水的消耗相當龐大,羅馬人運用工程技術完成了供水藝術。
安逸的生活容易讓人的精神腐朽,羅馬人最終墮落了,終日熱衷宴會的貴族成了寄生蟲,平民和奴隸開始反抗,再加上外族入侵,偉大的羅馬最終變成了如今的殘垣斷壁,昔日統一的帝國也分崩離析了。
重新統一歐洲是每個“奧古斯都”的夢想,查士丁尼是個勤勉的皇帝,他編寫的很多法典至今仍然對歐洲法律存在重要影響,可是他的帝國夢卻在爆發的瘟疫以及火山灰中被埋葬了。
角鬥被認為是野蠻的,昔日的鬥獸場變成了賽車場,代表海洋的藍黨和代表綠地的綠黨經常在這裡爆發衝突。
在532年的賽車會上,兩黨下層對官吏的橫暴和苛稅不滿,向皇帝要求罷免特裡博尼安和卡帕多西亞的約翰兩個暴吏,遭到拒絕後爆發了更加聲勢浩大的“尼卡暴動”,以自由為名的人們用大火焚毀了許多公共建築,包括聖索非亞大教堂和元老院。
查士丁尼面對暴亂的民眾差點乘船逃走,是狄奧多拉勸他留下的。
後來為了鎮壓暴動,查士丁尼將貝利薩留從前線找了回來,這些精銳和蠻族雇傭軍一起,在賽車場的門給堵了,屠殺了四萬普通平民。
不論是組建軍隊、修建城市都需要錢,這些錢不會憑空刮來,都需要稅收,而抗議稅收正是平民不斷反抗、暴動的原因。
一千多年後,因為天氣原因和火山灰造成的氣候問題糧食減產,路易十四打仗和建設城市花的錢,以及路易十五奢侈的揮霍,到了路易十六這裡積弊難返,平民面臨饑荒,貴族依舊奢侈享受,嚴重的社會不平等讓平民憤怒,卻不至於升起推翻國王和貴族的程度。
但是美國的獨立戰爭就像火星一樣點燃了潛藏在法國社會的火藥桶,大革命最終還是爆發了。
宗教和法律都失去了約束作用,原有的社會秩序全面崩壞,不論是城裡的貴婦人還是鄉下的農婦都朝不保夕。
1791年路易十六出逃的之前,還是有不少人支持君主立憲的。如果路易十六能堅持留在巴黎支持憲法,法國可能會和英國一樣沿著君主立憲逐漸實現民主。
但是1791年4月18日的復活節,他卻跑到巴黎近郊的一座城堡,與拒絕向憲法宣誓的教士慶祝復活節,他以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拒絕支持憲法。
製憲會議要求教士宣誓效忠國家、法律和國王,但教士信仰的是上帝,全國一半的神職人員拒絕宣誓。
路易十六和那些教士們度過復活節後,在回宮的路上被大群市民包圍,這堅定了路易十六出逃的決心,王后瑪麗偷偷得將珠寶、服裝、化妝品運出巴黎。
如果瑪麗能少花點時間在聚會和茶點上,多讀點歷史,她就應該明白這個時候逃跑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她應該和狄奧多拉一樣,支持路易十六留在巴黎。
但是在1791年6月20日深夜,王室成員化妝後逐一通過秘密的通道溜出皇宮,他們一路向東北逃竄。
6月21日早晨,國王出逃的消息在巴黎傳開,路易十六在桌上留下的一份聲明宣布他與製憲派的決裂,一個出逃的國王喪失了他所有的威信,激進民主派要求審判廢除國王,溫和派則希望維持路易十六的王位。
那個時候還沒有墨菲定律,如果有兩種或者兩種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而其中一種選擇會導致災難,則必定有人會做出這種選擇。
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瑪麗王后現身說法,她在關鍵時刻做了錯誤的選擇,不僅讓國王失去了皇冠,甚至還失去了自己的腦袋。
兔子是一種很可愛的動物,然而它在澳大利亞卻泛濫成災,最終導致了澳大利亞本土的生態破壞,本地物種被外來物種代替了。
法國人在經歷大革命的同時,又要迎戰外國武裝勢力的入侵,避免自己被滅國,直到熱月政變結束政局才相對穩定,進入維護大革命成果的時期。
所謂的恐怖統治時期是1793年到94年實行的激進手段,當時法國內憂外患,國內貴族反對革命,因為革命剝奪了他們的特權;天主教會反對革命,因為革命將教士變成了普通的神職人員,吉倫特派和山嶽派之間的黨爭日益加劇,並且民眾也感覺不滿,因為革命並沒有實現社會平等的承諾。
國外邊境有戰爭,國內保王黨與聯邦主義叛亂內戰,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雅各賓派用恐怖政策打壓異己,全法都有人被送上斷頭台。
羅伯斯庇爾在當律師的時候追求過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被另一個律師追走了,正是這個律師後來成了吉倫特派的一位成員。
當吉倫特派被打倒,雅各賓派得勢的時候,羅伯斯庇爾把那對年輕的夫婦給找了出來,並把那個女孩的丈夫送上了斷頭台。
羅伯斯庇爾對那個女孩說“看到了沒!當年你不肯嫁給我,你的丈夫如今被送上斷頭台了,你後悔麽!?”
男人就是這樣,渴望著自己飛黃騰達後給那個嫌貧愛富或者別的原因拒絕自己的女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沒有機遇的時候也就算了,不過終日做著這樣的美夢,一旦等他們的機遇來了,就會和羅伯斯庇爾一樣,毀掉她的幸福生活,讓她明白什麽是“後悔的滋味”。
羅伯斯庇爾這種人怎麽會有哪個清醒的女人愛呢,當然是拿破侖那種不論約瑟芬如何任意妄為都一心一意的男人更好了,最終拿破侖成了羅馬皇帝,如果他不是兵敗滑鐵盧,失去了“戰神”的光環,他還會繼續當下去的。
君士坦丁堡已經沒有昔日的輝煌,但是東羅馬的靈魂還在俄羅斯存在,統一了西羅馬的皇帝輸給了東羅馬皇帝。
法國人的愛國情節一點都不比中國人差,拿破侖生前是帝國皇帝,實行維護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政策,受到法國人擁護,退位時很多法國人都對他依依不舍。拿破侖死後被葬在巴黎榮譽軍人院大教堂內,瞻仰他的人幾百年不知道有多少,他被法國當成民族英雄,即便他是個科西嘉人,並不是高盧人。
這就跟成吉思汗是蒙古人,中國人偏偏要將他也歸為自己人一樣,當征服者的感覺絕對比當被征服的對象愜意。
法國人看到自己的領土還有好不容易獲得的革命果實,以這種外來入侵生物的方式被竊走了,他們的惱火是可想而知的,可誰讓他們生不贏那些外來者。
巫師的生育率比麻瓜還低,如果巫師能人口眾多,何至於要過這種見不得光的地下生活?
阿不思鄧布利多有足夠的理由恨害他家破人亡的麻瓜, 他甚至和格林德沃成了親密的愛人,他一開始是支持格林德沃的,只是,他認清了一個現實,他們的夢想,或者說是巫師統治麻瓜的野心是不能實現的。
麻瓜只是麻瓜,他們不是傻瓜,巫師裡有頭腦糊塗的,麻瓜裡也有頭腦清醒的。
雖然男孩子的世界和女孩不一樣,但是卻一樣有交匯的地方,尤其是事關生死的關鍵時刻,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你在幹什麽?”西弗勒斯在她耳邊醉醺醺地說,他其實並沒有醉,只是享受溫柔鄉的愜意罷了。
“思考。”波莫娜看著人來人往的裡昂車站說,現在他們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看起來像是體面人。
那些被狼人法案推到絕路的狼人,還有被奪走了一切的沒落的純血貴族就沒他們這種體面了。
吉倫特派曾經也是革命黨,他們雖然是資產階級和少數貴族組成,卻也是反對國王的,只是隨著糧價飛漲,投機商人太多,平民革命家要求懲戒投機商,限定生活必須品的價格,吉倫特派卻下令鎮壓平民,從此他們就成為反革命黨,被雅各賓派推翻。
文森特皮克公爵是吉倫特派的,為了苟活他甚至想到了對自己的脖子用隱藏咒的辦法。
為什麽他不能用巫師的辦法,讓那些抓捕他的人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厲害呢?
魔力雖然在他的身體中綻放,可是公爵已經不是巫師了。
就和馬爾福一樣,那條白化蛇不會用巫師的辦法解決問題,但現在掉頭回去會不會自投羅網?
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