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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鈺留在洪城還將官兵全都撤走了,就是為了引出淮王與楚錦。他認為,兩人一看城內放松就會有所行動。畢竟父子兩人極為疼愛楚瑛,就算自己不出面救人也肯定會派下屬去的,可惜等了小半個月也沒任何的動靜。
他的貼身護衛賀軍林說道:“主子,榮華郡主都已經被押解出城八天了,淮王跟楚錦竟半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傳聞有誤,父子兩人並不是真的疼愛這位榮華郡主。”
他覺得,淮王跟楚錦都在做戲。
馮鈺說道:“養一隻阿貓阿狗十幾年都有感情,更何況養個孩子。只是我不明白,為何父子兩人連身邊的人都不願派出。”
自己不現身救人說得過去,畢竟太危險了,救一個搭進去一個不劃算,可現在這個結果卻出乎他的預料。
他的計劃是抓住淮王跟楚錦的心腹,然後通過這些人找到兩人的藏身之處。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不由罵道:“孫哲跟程廣平都是廢物,在洪城這麽多年找兩個大活人都找不著,也不知道他們這些年在洪城到底做什麽?”
為了找著淮王跟楚錦,他甚至讓心腹暗中去找了幫派查找,結果半點線索都沒有。越是如此,他越是心驚。這表明,淮王跟楚錦在洪城的經營的勢力遠超於他的預期。
賀軍林說道:“主子,我想孫哲跟程廣平也希望找到淮王跟楚錦。兩人若還活著肯定會報復他們的。”
淮王是個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不足為據。楚錦不一樣,這人不僅能力出眾心思深沉還狠辣。若他不死孫家跟程家都危險了。
馮鈺嗤笑了一聲道:“孫哲跟程廣平根本不相信楚錦還活著,又怎麽可能會擔心他們報復。”
他說淮王還活著,兩人還是半信半疑;可是一提楚錦,兩人卻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辭。其實這事也不怪兩人,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靈藥這事,而楚錦身體喘弱是眾所周知的事。
“主子,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馮鈺說道:“等天氣好轉了我就回京,你留下盯著。我就不相信,他們會一輩子都躲起來。”
賀軍林點頭應下。
兩人剛談完話,馮鈺的貼身隨從耿墨疾步走了進來:“主子,這是秋野派人加急送回來的信件。”
馮鈺心頭一跳,馮鈺才押送楚瑛離城八天,這個時候送加急信回來肯定是出了岔子了。
拆開信看完,馮鈺一巴掌拍在床板上:“廢物。”
他倚重鄭秋野才會將這麽重要的差事交給他,結果卻讓楚瑛自己跑了,早知道還並若他自己押送回京。
賀軍林垂立在旁,不敢吭聲。
過了許久馮鈺又將信攤開重新看,看完以後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腳銬可以說奸細給的鑰匙打開,但楚瑛當日可是腹瀉。這腹瀉當日人應該是全身無力才對,可是楚瑛跑起來連他們的護衛都追不上,這事就很詭異了。
再聯想淮王跟楚錦的行為,馮鈺突然明白過來,這兩人久久不露面救楚瑛或許知道她能自己逃跑。只是,他們緣何這般自信?肯定是早就買通了方俊濤,他放錦衣衛裡的人尋機放走楚瑛。
只是想想又覺得不對,那日追楚瑛的是馮家的護衛,總不可能他的護衛也被收買了。
想了半天還是沒頭緒,馮鈺就放下來:“軍林,你現在就去告訴孫哲跟程廣平,楚瑛在押送京城的路上意圖逃跑被錦衣衛的人失手殺死了。”
賀軍林嚇了一大跳:“主子,榮華郡主竟敢逃跑?”
馮鈺冷笑一聲說道:“榮華郡主不僅敢逃跑,而且還成功了。鄭秋野現在帶人在找,估計也找不著了。”
賀軍林大吃一驚:“榮華郡主逃跑了,怎麽可能?主子,她是怎麽逃跑的啊?”
馮鈺沒有解釋,說道:“你現在就去吧!”
當日傍晚時分淮王跟楚錦就得了此噩耗。淮王尚且穩得住,楚錦卻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宗政伯趕緊掐他仁中,很快楚錦就醒了過來。
淮王知道他是擔心楚瑛也沒罵,只是說道:“現在消息都還沒確定,你別亂了心神。或許這是馮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目的就是引咱們出去。”
現在父子兩人出去肯定會被發現,一旦被抓必死無疑。他倒不怕死,只是擔心這事有詐。
楚錦說道:“父王,我要親自去確認消息的真假。”
淮王沒同意:“在馮鈺沒回京之前,你就呆在這兒哪都不能去。阿瑛的事,我會讓人去核查的。”
見楚錦不吱聲,淮王隻得說道:“我懷疑這消息是假的,阿瑛很可能已經逃出來了。馮鈺故意放假消息出來,目的在於你我。”
楚錦聽了這話,看向淮王問道:“父王,為什麽你那麽篤定阿瑛能自己逃出來?父王,能否告訴我原因。”
淮王以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他,說道:“這麽機密的事,我怎麽可能告訴你?”
這次的事不僅可以讓阿瑛歷練,也正好搓一搓楚錦的傲氣以為什麽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當然,若是能順便遏製住他的野心那再好不過了。
“父王,我是你兒子。”
淮王冷哼一聲道:“有了你這樣的蠢的兒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失敗。早知道啊,我當初就不娶妻生子了。”
楚錦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了,至於阿瑛更不會說了:“父王,我不想再坐以待斃了。父王,我想殺了馮鈺。”
淮王不跟他爭辯,揮揮手道:“趕緊回屋看書去吧!你妹跟馮鈺這事我會處理的。”
楚錦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屋。
淮王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馮鈺現在巴不得我們去刺殺他呢?這孩子啊還是不夠穩重。”
宗政伯很直白地說道:“王爺,不僅世子,就是我也很奇怪你為何會認為郡主是逃跑而不是被殺?”
他作為淮王的心腹最清楚不過,淮王沒指派任何人去救郡主。
淮王歎息一聲道:“這個還用問嗎?肯定是錦衣衛的人將她放走了。不然的話她戴著手銬腳銬怎麽逃得掉。”
他也就面上看起來輕松,其實心裡也擔心得不行。但淮王很清楚他必須穩住,這樣才能黯然度過這道坎。
見他不說實話,宗政伯就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