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今只是一個小小大理寺卿,真的有能力勘察如此複雜關系,且涉及朝堂多為官員的大案嗎?更或者他除了縣令官職,還有其他官職,不然就憑他的官職,誰會買他的帳,把這些卷宗送到他面前。
“怎麽花仵作又把本官當成子淵了?”難得看到一向清冷的她有較大的表情,這讓祁玉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花月回神,匆忙拿起一杯茶水灌下,卻不想對方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這時她才發覺,原來她剛才喝的那杯茶是他用過的,心裡那個哀嚎,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無奈不能,只能清咳一聲,轉移話題,“大人,現在是工作時間,還是莫談私事。”
話語頓了頓,她又平靜的問,“既然大人已經看過卷宗,那麽這些人都控制起來了吧!”
祁玉淡淡應聲,末了還加了一句,“不僅如此,我已經著人開始排查縣衙所有人,不過花仵作除外,只要這次能幫助本官快速破了此案,花仵作想要什麽人,本官都會答應,包括子淵也會破例綁了送來。”
一想起那天晚上,她借酒調戲他,還把他當小郎,心裡總是有一個結,這次逮著機會自然不遺余力。
花月咬牙,這個人能不能學學以前在信中那般謙謙君子,正想回答你自己留著用吧,無奈馬車停下,梅花村到了,心裡默念,還是公事要緊,自己可不能打自己臉。
跳下馬車的一瞬,迎面就圍了很多看熱鬧的村名,花月隻感覺他們的眸光像一束光,首先掠過她,最後定在了祁玉身上,再次看她時,她特別覺得那些小姑娘小媳婦的眼睛裡多了一份嫌棄,她當即明白,原來是覺得她給祁玉做陪襯都不夠了。
其實想想也是,今天的祁玉未著官服,隻用白色絲帶束發,又配以淡藍色錦袍,尊貴不足,但清俊有余,而她一身青衣,身材矮小,倒是是更加襯托的他芝蘭玉樹,引人注目。
往常她和葉徽一起,因為他肥胖身體,走哪都像一坨肥肉,若是碰到太陽大,他還會不顧形象的喘著氣,所以平凡的她才不會顯得那麽突出,此時倒是顯得有些不自在。
還好,隻過了一會,人潮湧動中就迎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依照他穿著的官服,她已經猜出這是梅花村所屬縣縣令,付山。
他和祁玉表面上都是平級,見著面倒是沒有寒暄,反而卑躬屈膝的鞍前馬後,本來還準備請他們用過宴席再去,哪曾想祁玉眸光冷淡,仿若愛理不理的感覺,付山隻好僵硬的笑著,拉出當地裡正帶路,當即他的臉色才緩和下來,花月也會意,同時了解了情況。
梅氏嫁入梅家的時候大約三十歲左右,在當時來說算是老姑娘了,可是梅家雖然是書香世家可家徒四壁,好在梅氏當時也不嫌棄,雖然是孤女,但好在也有一門手藝,常年來做點繡品去賣,再加上家裡還有點薄地,日子也過得不錯,只是變故就在梅子息一歲的時候,她丈夫突然病故,公婆也因為悲傷過度最後離去,甚至有人謠傳是梅家祖墳被挖導致後輩不昌,還有的說梅氏是掃把星,不然怎麽她一個人是好的,連帶著她唯一活著的兒子都是精神失常,日子過了不知多久,等大家已經不再談論,再去找他們母子時,才知他們已經搬走,甚至連戶籍都遷出了。
裡正的話才說完,大家已經到了梅氏舊宅。
芳草萋萋,雜草叢生,破舊的籬笆內,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生命力強盛的不明藤蔓,冷風中,仿若惡魔的手緊緊的遏製著搖搖欲墜的幾間瓦房,一陣風打著璿的吹過,又是幾片瓦片墜落,摔的一地粉碎,如此衰敗的環境裡,詭異的氣氛節節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