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自盡第二天,村裡就陸續有人離奇死去,大家都說是王寡婦的冤魂回來索命。”田有才說。
“我擔心王寡婦有一天會找上門殺我,便想去找官府投案自首,同時也是想尋求取官府庇護,雖然我犯了錯,可我的錯畢竟罪不至死,官府最多只會關押我幾年而已……”
聽著田有才這番心裡話,眾人皆是覺得他無恥之極,別人自首是良心發現,他自首卻是貪生怕死為了保命。
“太不要臉了!這種人就算拿去喂狗,狗都不吃!”
師妹氣鼓鼓道。
陸牧內心暗歎一聲,田有才和田東流兩人確是人渣無疑,人心的歹毒,有時比鬼怪的恐怖更甚。
田有才繼續道:“我找來田東流,把自首的事告訴他,豈知這廝怕我牽連到他,居然假借王寡婦索命之名把我殘忍殺害!”
“我已經身死,世上再無牽掛留戀之事,只求仙師大人能把田東流正法,如此也算是幫我報了殺身大仇了……”
“你不配讓別人幫你報仇。”
張雪凝冷冷打斷,俏麗的面容覆蓋上一層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吳迅等捕快見狀心裡突突狂跳,暗道:“出現了!那個冰山冷傲鐵面無情的張仙師,終於又出現了!”
“你死的活該。”張雪凝俯視跪在她面前的田有才。
“像你這種敗類,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不管誰殺你都不犯法,當然,田東流也一樣。”
“這……”
田有才懵住,沒想到會被仙師大人如此打擊厭惡。
剛才村民們不是還說,不管誰殺了我你都會為我主持公道麽?
沉默片刻,田有才神色黯淡,苦笑道:“我知道仙師大人心存浩然正氣,覺得我低賤無恥看不起我,甚至不願把我當人看,但我畢竟已經慘死,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
張雪凝漠然道:“你的報應不止於此,你知道你接下來還會經歷什麽麽?”
田有才一怔,搖搖頭:“不知。”
張雪凝:“你的報應剛開始,我告訴你,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會因為沒有香火供奉而神智消失靈性泯滅,淪落為不知自己是誰的孤魂野鬼,然後不超過半個月,你便將灰飛煙滅完全消亡,無**回永世不得超生。”
田有才徹底傻眼!
他本以為死亡已經是他最壞的下場,聽完張雪凝講訴才明白,原來後面還有更可怕的事在等待自己!!
“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失魂落魄般喃喃自語,忽然嘴角一扯,啼哭著往門外跑去。
張雪凝沒有阻攔他,任由他的亡靈去自生自滅。
她剛才不是嚇唬田有才,而是實話實說,沒有香火供奉的孤魂野鬼,最終下場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張雪凝對村民們說。
“田有才被田東流所殺,和王寡婦無關,或許她根本沒有化為厲鬼也不一定。”
田福堂擔憂道:“可是,仙師大人,王寡婦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張雪凝看向被四名捕快羈押的田東流。
吳迅頓時會意,快步上前對他質問:“說,王寡婦的屍體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你在裝神弄鬼!”
“沒有啊大人!”
田東流急忙辯解:“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王寡婦屍體,我如果偷了,就讓我天打五雷劈!”
吳迅冷笑:“你這種敗類,還有可以拿來發誓的東西麽。
” 田東流欲哭無淚:“冤枉啊!我真的冤枉!”
陸牧見狀略作沉吟,忽然想到某事,對張雪凝問:“張仙師,你會搜魂之類的術法嗎,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搜便知。”
張雪凝遲疑道:“會倒是會,只不過一旦搜完他的魂魄,他就會神智受創變成白癡。”
陸牧微微一驚:“還挺凶險的。”
張雪凝點頭,搜魂一術不僅凶險,還很不人道,某些修仙門派甚至把搜魂術法列為禁術。
“那就……搜了吧。”
陸牧說。
“嗯??”
張雪凝愣住。
“反正以田東流目前的罪行來看,必定難逃一死,不如廢物利用,同時也是為了還他清白。”陸牧認真道。
“倘若王寡婦屍體確實是他偷的,那就沒問題,如若不然,王寡婦當真屍變化為厲鬼,危害的便是所有村民的性命。”
這番話有理有據,村民們聽的眼冒精光,紛紛附和道:“小陸道長說的對,張仙師,此舉不僅是為了消除厲鬼隱患,同時也是為了不冤枉好人,還是搜一搜田東流魂魄吧!”
“反正接下來,官府肯定也是判他死刑。”
田東流人都聽傻了,難以置信看向陸牧。
好你個小道士,長的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心思竟如此狠毒!
什麽叫廢物利用?
為了還我清白,就要讓我變成白癡?
我雖然犯下罪行,但我好歹也是個人啊喂!你們知道什麽叫人權嗎!
張雪凝被說服了,緩緩點頭:“小陸道長所言極為有理,那麽,我就搜一下他的魂……”
“啊!!”
這時,一道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忽然在屋外響起。
伴隨著慘叫聲,一股強烈煞氣席卷而過,把村民們拂的渾身汗毛根根倒豎。
陸牧和張雪凝,同時轉頭,朝同一方向看去。
“女主角出場嘍。”
師妹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起哄。
張雪凝則滿臉凝重,如此強烈的煞氣只有厲鬼才可能產生,連她都感到巨大威脅。
看來,田東流清不清白,已經不需要驗證了。
“啊!!”
淒厲的慘叫聲繼續響徹,並越來越近。
村民們被嚇到了,統統圍聚到張雪凝和陸牧身旁,驚懼萬狀。
下一刻,一抹紅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一位身穿大紅長袍的婦人踏進門檻,面目陰沉凶狠,眉心處有化解不開的煞氣與怨念。
“對不起!王寡婦我對不起你!來世我給你做牛做馬,你就饒了我吧!”
先前離去的田有才亡靈,此時正被紅袍婦人捏在手掌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痛哭求饒。
婦人不顧他的哭嚎,死死盯著面前所有人,一片一片,把田有才撕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