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要求，張豹先把消息送給川島芳子，負責傳訊的周虎仰著腦袋用下巴把事情簡單陳述一遍。

　“褚哥哥怎麽了！你們把褚哥哥怎麽了?”妞妞聽到褚文昊挨打後小臉上掛滿擔憂，急急起身近前捶打周虎詢問。

　“嘿！小丫頭，看在你還小又是被壞人欺騙份上俺不跟你計較，莫要胡鬧。”周虎俯視妞妞，看其鍾靈毓秀，明眸皓齒，恬靜可愛讓他不忍責罰，“褚文昊他自己親口承認是日本高級間諜，即是間諜打也打的，殺也殺得，這會正在營部接受盤問，爾等若想救他不妨多交代幾個日本間諜出來，或許營長仁慈網開一面也說不定。”

　“你才是日本間諜！你才是...”妞妞聽罷眼中沁滿淚水，心疼的小臉扭曲，根本不顧周圍處境，對周虎連踢帶踹，發泄心中憤怒。

　“嘿...小丫頭，你莫要亂來，否則俺可打你了！”周虎被打煩了，抬起手恐嚇她。

　愛麗絲起身把妞妞拽到身後，精致臉蛋上雲集憤怒，“她不是衝你，你是國黨軍人怎能欺凌自己民眾。”

　“哼，你莫要亂說，俺可沒。”

　愛麗絲把妞妞帶到旁邊，幫她拭去眼淚，低聲叮囑:“妞妞，要相信你褚哥哥，不要亂說話，否則會害了他，懂嗎?”

　妞妞淚眼婆娑，眨動大眼睛，她向來聰明，剛才一時情急之下才忍不住要替褚文昊出氣，這會聽罷知道自己差點惹到事，乖巧點點頭:“妞妞知道了。”

　愛麗絲拍拍小腦袋，給她個微笑，安慰之余覺得小丫頭很聰明，很善良。起身掃了一眼漠不關心閉目養神跪坐一側的川島芳子，不悅道:“川島小姐是否應該想辦法做點事情，這般無視可能會治他於死地。”

　川島芳子睜開眼，神情坦然笑道:“他是大日本帝國陸軍大佐，領事館武館，沒錯啊！即是帝國軍人被敵人囚禁遭受刑罰理所應當。”看向周虎幸災樂禍般詢問:“褚文昊死了沒有，要是死了帝國好提前給他準備葬禮，了表心意。”

　一句話惹得妞妞小眼睛化為刀子扎她，這狠毒的婆娘，早晚讓褚哥哥打死你。愛麗絲同樣不滿，卻比妞妞冷靜的多，剛才周虎說的很明白，應該沒大事。

　周虎稍許錯愕，狐疑一眼好奇問:“你到底是他同夥還是仇敵?怎滴盼望自己人快點死呢?或不是有假，亦或者你才是國黨軍人?”

　“咯咯咯...”川島被他言語逗笑了，止住身形淡漠道:“大日本皇軍沒有叛徒，既然被捕就要做好隨時效忠天皇的準備，死則死矣，有何好怕?他活著只會出賣帝國機密消息，要知道此次來長安我等可肩負重任，一旦暴露豈不至帝國於險境?”

　周虎想想覺得也對，點點頭:“那你怎麽沒事?”他好奇川島芳子也是日本間諜，團長怎麽沒下命令刑訊逼供。

　“我?”

　川島側頭譏笑:“憑你們敢殺我嗎?不但不敢，還要以上賓禮遇，說不得胡中南這會正在想辦法如何招待我呢。”

　“胡司令招待你?”周虎腦袋有點亂，不明白其中所以。

　“當然！”

　川島芳子有絕對把握，因為牽扯三十四集團軍搖擺軍官證據還沒送到胡中南手中，她此次來就是為完成交接，只不過東西沒帶在身上罷了，你說胡中南會難為她麽?

　救褚文昊也可以，但她不想救，褚文昊其心不正在帝國內部攪風攪雨，更跟英方眉來眼去，轉運大批物資資助國黨方面。她相信帝國已經收到消息，定會下令鏟除，所以不會管褚文昊死活。

　從川島想法來看，她並不知道南京大本營總體戰略部署，也可以理解。

　周虎迷茫之際，張豹急匆匆趕來，“營長，屬下正在審訊她們呢，馬上就交代了。”

　張豹擺擺手，衝身後士兵喊道:“把人送到大華酒店交給團長，中間不能出現絲毫差池，明白嘛！”

　“是！”

　士兵催促三人離開牢房，出門後妞妞滿眼在尋找褚文昊身影，可毫無發現，抬起頭擔心詢問:“愛麗絲姐姐，褚哥哥會沒事吧?”

　愛麗絲安慰道:“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只要見到胡中南就有機會救他。”

　“嗯嗯嗯，姐姐你一定要救哥哥出來。”

　望著駛離的汽車，周虎小聲詢問:“營長什麽情況?”

　張豹臉色陰沉抬頭看了一眼即將落幕的夕陽，低聲交代:“團長剛剛傳來命令，內部不要審核了，先把褚文昊關押到死牢裡，今晚八點有你負責處理掉，做的漂亮點，事後製造成人犯相互鬥毆而死！另外，派人把剛剛遞交的口供跟錄音追回來，倘若...倘若送走了，可能有麻煩了...”

　“這...”

　周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營長，怎麽會有麻煩呢?他自己承認是日本間諜，殺了也沒問題。”

　張豹神色陰鬱道:“具體事情我不清楚，團長交代的很謹慎，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謹慎起見要做好擔責準備啊。”

　周虎聽罷鄭重道:“營長放心！有事屬下一力承擔！”

　張豹長籲口氣，拍拍他肩膀，“周虎啊，事情有點邪門，你剛走跟夏雷有牽扯的五人，有三人自己過來承認是日本間諜...”

　“什麽！”

　“怎麽會！”周虎吃驚之余呆愣念叨:“剛剛那些混蛋明明咬牙不承認，怎麽這會又承認了?”他前後離開不過十分鍾，變化也太大了吧。

　“先不說了，帶人到一連看看呂梁...”正說著見親兵急匆匆跑來，站定後敬禮匯報:“報告營長，一連副連長呂梁十分鍾前突然暴斃身亡，經過檢查死於毒殺！”

　“什麽！”

　張豹臉色鐵青，驚叫:“查明原因沒！”

　“是！根據羅醫生檢查，以及周圍士兵反應，呂連長死之前用電台傳續十分鍾，具體傳到哪裡不清楚，事後就死在辦公室，確認是自殺！”

　“混蛋！”

　張豹怒了，這會反應過來事情一定跟褚文昊有關，抬腳就要去找他算帳，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呂梁百分百日本間諜，聽到褚文昊下達的命令緊急傳訊後自殺。而且還命令三名潛伏日本間諜自己暴露身份，目的不外乎要救他！

　氣衝衝向營部走去，剛到門口士兵過來匯報:“報告營長！後勤夏科長半小時前離開潼關，開車直奔安康縣城，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叛變了。並且安排人在潼關城內埋了幾百公斤炸藥，揚言褚文昊要是死了，就用幾萬民眾陪葬！”

　“混蛋！”張豹徹底怒了，因為自己貪功心切把褚文昊這混蛋放出來，產生了一系列嚴重問題。

　一腳把門踹開，氣衝衝回到辦公椅端坐，臉色陰沉的發愣，旁邊周虎嚇得小心臟亂跳。

　“營...營長，是不是先安排士兵在城內排查，萬一真有炸彈...”

　張豹聽到提醒終於反應過來了，可不是嘛，幾百公斤炸彈藏在潼關，一旦爆炸死傷無數，查下來自己可是要擔責任的。

　偏偏夏雷個混蛋擔任後勤科長，他說的話不得不信。瑪德，一個潛伏獨立團三年的後勤科長你說他偷偷私藏了上千頓炸藥他都信。

　“大虎！馬上通知獨立團所有連長以上長官過來開會！”

　“是！”

　知道事情嚴重周虎不敢怠慢，馬上出門去通知，張豹攥著拳頭狠狠錘在桌面上。

　少時，接到命令的作戰長官來到營部，其余兩名營長也來了。

　張豹站在首位臉色嚴肅道:“剛接到團長命令，胡司令今晚七點會到潼關參加酒會，為保證絕對安全，團長命令即刻對大華酒店周圍五百米及通往酒店的路徑周圍三百米，進行探測、檢查！中午抓的日本間諜已經供認不諱，言及城內藏有幾十公斤炸彈，務必在七點之前把炸彈找出來，保證胡司令一行安全。”

　“我命令！一營負責大華酒店周圍五百米范圍偵測、檢查。二營負責通往大華酒店路徑周圍探測，三營負責城內重要建館及獨立團內部排查，其余獨立連隊負責偵查高檔民居及人口密集之所，馬上行動，六點半之前要把消息送到團長哪裡！話我可說明白， 誰負責的地方出了問題，誰但責任！”

　“是！”

　呼隆隆很快命令下達，整個潼關除了鎮守值班士兵，四千人全體出動在城內搜尋炸彈。如此奇景民眾好奇之余只能配合檢查，誰知道小鬼子又想什麽招式害他們。

　“營...營長，褚文昊到底還殺不殺?”周虎顫抖著小心臟低聲詢問，事情有點複雜，誰知道炸彈藏在哪裡。

　張豹腦殼疼，想了想:“先關押著，我去找團長匯報。把那三個日本間諜看好了，千萬不要死掉，真出事讓他們頂著，興許能遮掩過去。”狗日的褚文昊你這是害老子啊！你給我等著，事情消停下來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是！”

　.........

　呂梁傳訊的情報幾經輾轉來到南京大本營參謀部，木村急匆匆走進門。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