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西！”
　　譚倫高興喊了句日語，今晚要上天的節奏。覺得褚文昊真是好人呢，但對待好人他往往會不擇手段，追問:“你覺得褚文昊是不是日本間諜?”
　　“他！日本間諜?”湯明被他問的瞪大眼睛，旋即訕訕笑道:“他要是日本間諜你會抓到我?我到希望他是，可說出來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張強尷尬望向譚倫:“組長，不要硬來，想要汙蔑他很難。”
　　譚倫瞪他一眼，嘴角抽動幾下悻悻閉嘴。
　　湯明看在眼裡，打趣道:“也不難，你們要是想除掉他，我可以說他是我的長官，不管信不信先潑他一身屎，樂意效勞。”
　　王春斜瞅他:“你覺得他需要潑屎嗎?滿世界還有比他更臭的人嘛！”
　　湯明聳聳肩:“算他聰明。”
　　譚倫給他扔根煙自己點燃，“趙世忠、周志鵬、聞道先、羅君強、孫連城誰是你們的人?”
　　湯明狐疑望他:“為何這般問?”
　　“你甭管！”譚倫惱怒一句，他能問自然是褚文昊個壞人有意無意透漏，想借譚倫的手清理垃圾，國仇家恨一起處理掉。
　　湯明叼著煙攤攤手:“我跟他們沒聯系過，只能側面給你消息。小組成員江美恩是孫連城的夫人，不過因為前段時間褚文昊發瘋被牽連到調離山城。趙世忠好像跟周志鵬是連襟，當初周志鵬能做到警務處長走的是陳喬杉門路牽連戴春風身上。羅君強沒聯系，不過他夫人白箬可能跟前段時間犧牲的幾個帝國特工有關聯，如今卻搖身一變到褚文昊身邊當差。哦，你沒見過她嗎?長得跟唐美麗很像，有可能是帝國特工，要想拿捏褚文昊可以從她身上下手。至於聞道先...他好像跟共黨辦事處有些關聯，我記得熊姚林離開山城後，他就調任警察局長職務，中間可能牽扯到戴春風。”
　　四人斜眼瞅他，合著所有的事都跟局座有關，你怎怎麽壞呢！
　　不管真假先記下來，牽連的人誰都不要想跑。
　　今晚收獲巨大，首先劉瀚辰有嫌疑，俞睿、陳喬杉故意給湯明送信讓其跑掉有嫌疑。其次戴春風有跟共黨接觸嫌疑，胡中南有可能是共黨第一臥底嫌疑。審訊出軍統一個日本間諜章大軍，牽連到孫連城五人都不正常，有的跟日本間諜有聯系，有的跟共黨來往，總計十一人都給我等著吧！
　　譚倫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一點了。安排道:“徐大給他找醫生治療一番悄悄轉移到江北看守所，你負責其安全，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是。”
　　“張強負責把資料複製兩份，讓他簽字畫押後去交代今晚參與行動的兄弟連夜離開到下面避避風頭。今晚事宜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泄露，包括處長詢問！另外，連夜抓捕章大軍開始審訊，明早把口供給我。”
　　“是！”
　　“王春你去拜訪一下矛主任，把事情跟他簡單提一提，試探其態度，若覺得可以委托把其中一份口供、錄音、膠卷給他。事後帶人埋伏在俞睿、周志鵬、趙世忠、羅君強、孫連城家周圍隨時等待抓捕命令。”
　　“是！”
　　嚴厲叮囑道:“今晚功高蓋世，或許明天都能連勝三級，富貴險中求，不管結果如何今晚事宜不能私自外泄，等上峰下來結果後再研究。”
　　“兩個字:保密！”
　　張強被裹挾無奈道:“組長是不是先上報比較合適?”
　　譚倫皺眉問:“上報給誰啊?趙世忠科長還是陳處長，亦或者局座?”
　　“這——”張強苦笑，突然發現三個直系長官都牽扯到今晚事宜當中，確實不適合匯報，誰知道真的假的。
　　“去吧！”
　　“是！”
　　......
　　譚倫不知道因為連夜抓獲湯明招惹的麻煩可不小，湯明留在錢包裡的自白書被德國領事拿到，連夜向國黨方面提出抗議。
　　軍統特務肆無忌憚到德國領事館抓人，造成德國領事館重要文件丟失，要求國黨方面交還湯明跟文件，並賠償百萬英鎊作為踐踏德國領事館代價，同時在主流媒體上面登報道歉。
　　事情最終到了黃山。
　　十點老孔、劉峙跟戴春風被喊上山，難得訓斥一番，責令戴春風把膽大包天的混蛋給找出來，向德國方面交代。
　　戴春風攜火回到軍統連夜召開會議，奇怪的是十位處長沒收到今晚有行動的匯報。獨獨褚文昊知道卻沒喊人家開會，完全屏蔽在外，氣的他連夜下令挨著查找發瘋的人！
　　十一點。
　　譚倫剛把證據備份藏好，就接到陳喬杉電話詢問是否私自行動，“沒有！處長我都睡著了，您又不讓我摻和屬下哪敢亂來。”陳喬杉那會想到他腦袋開竅騙他也沒懷疑。
　　黃山！
　　男子眉頭緊鎖翻看著手中的審訊記錄，越看心火越大，最後扔在桌上閉目養神。
　　旁邊矛仁風渾身打哆嗦，暗罵王春個混蛋把他放火上烤，他是想把審訊記錄先給戴春風過目，可偏偏提醒裡面事宜牽扯到局座。讓他一顆心好奇的要死且不敢亂來，這幫混蛋膽子太大了，居然瞞著私自審出驚天大案還敢上報，他是想看看，可真不敢。
　　有心算無心，一咬牙直接攥著證據登黃山，內心怎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子蹙眉撿起來審閱一番，漸漸神色也凝重起來，事情太嚴重了。戴春風居然跟共黨私下聯系，且跟胡中南暗通曲款推薦的人有幾百共黨跟日本間諜潛伏軍統、中統。戴公館裡面到處是日本間諜跟共黨，軍統啥單位啊！這事不能往深處想，想黨國頃刻間能炸掉。
　　皺眉詢問:“有幾分可信?”
　　矛仁風雙腳發顫，他雖沒看卻能感受到兩人的態度，知道事情很嚴重。
　　“回夫人，檔案卑職沒看，並不知情。抓捕審訊的軍統行動二處組長譚倫，平時為人不算謹慎，多有陳喬杉處長提點。功績平平軍統四年至今職務少校級別，做事稍顯狠辣，忠誠度還不錯...”他很聰明，具體何事他不知情，只能圍繞譚倫表現回話，讓兩人自己判斷。
　　“雨濃知道嘛?”
　　“回夫人，譚倫亂來沒有上報行動，事後跟卑職匯報說直接交給屬下，並沒有過任何人的手，目前來看科長趙世忠、處長陳喬杉、褚副局長、戴副局長都不知道此事。”
　　“哼！”
　　男子睜開眼端茶悶悶不樂喝著，肯定不匯報，所有長官都牽連到，至於褚文昊壓根沒想到他。
　　女子揉著額頭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處理，牽扯劉峙到沒什麽，這事提前匯報過，褚文昊布局中的一環。可牽連胡中南跟戴春風這事就很麻煩，到底信還是不信啊！其余人倒是好處理，全部拿下一了百了。
　　“達令——您看該怎麽處理?”
　　男子靜默喝茶，淡淡道:“事情你去做，告訴他們重新錄製口供，只能牽扯到政務方面、軍統內部處長之下。關於戴公館事宜單獨錄製一份，只能牽扯日本間諜，其余事務不得私自攀扯。事後有你把資料交給雨濃讓他處理，事關重大，不得留底！參與審訊的人你掌控起來，建議雨濃連升三級，讓他執掌一科室。另外，建議雨濃把從西北征召士兵全部剝離軍統，發配東南亞各國。”
　　“軍統最近很亂，褚文昊只是開疆擴土，各方面事務你要留心注意，你明白嘛！”
　　“是！請委座夫人放心，卑職定竭力效忠黨國效忠委座！”矛仁風激動的差點癱倒在地，這麽明顯的暗示他要是在不懂那就是傻子。
　　天呢！他要好好感謝譚倫，等手執乾坤那天定竭力報答。
　　等矛仁風離開，室內陷入安靜，事情很麻煩，胡中南怎麽處理?
　　“我看這事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天壽那邊點兩句則罷，今後杜絕向軍統輸送兵員。讓出潼關甄別一番，堅持鎮守的黨國將領要發揮長處，調往星城直面日軍為黨國效忠。”
　　“唉——”男子長歎一聲，“本來國際上就要求停止內戰，事情一出定會輿論洶洶，這仗恐又要半途而廢。”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事情定是小家夥在後面推動， 讓他去處理，站在岸邊觀船翻倒是好心思。”
　　“哈哈...”男子苦中作樂，“你去說吧，也許長大了，知道做事懂得藏在幕後推動。攪吧，攪吧，危若累卵的黨國千瘡百孔，也許攪攪能煥發生機。”
　　女子沏茶無奈道:“你就慣著他吧，早晚給你招惹大麻煩，躲在後面挑事，把天壽、天嶽、雨濃都攪合進來，稍有不慎黨國就坍塌。”
　　“掩耳盜鈴沒用，日本間諜胡言亂語也不是他教的，總有幾分道理在其中。你連夜安排吧，天壽最近幾年確實頹廢很多，殺點人刺激刺激。軍統發展勢不可擋，要是軍統都不能用了，你我也只能回老家養老。”
　　“好，我一會安排。”
　　......
　　十一點半。
　　辦公室燈火通明，戴春風靜靜翻閱著口供，錄音同時播放。
　　陳喬杉私自給日本間諜報信。
　　戴公館裡潛伏兩名日本間諜，湯明跟朱炟。
　　牽連俞睿、聞到先、趙世忠、孫連城四人。
　　這是他看到，聽到的。靜靜敲動手指眼神犀利盯視矛仁鳳詢問:
　　“剛才召集你開會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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