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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第4章 原委
  梁安陷入這等境地,自然不是巧合。

  旁人口中的黃囂確實是一位龍套演員的名字,而那龍套演員是梁安現在假扮的對象。這時,他剛從警校畢業不久,才出校門實習兩天就被現在的師父,三隊隊長王海偷了過去,美其名曰發揮他的才乾,實際上是因為那時的三隊實在缺人打工。

  倒也不是誤入歧途,梁安早就對此心知肚明,也是主動聯系的那位當時還算意氣風發的王隊長。而這次,也恰好是三隊負責的一起可疑案件。

  昱州市今年治安不佳,多了很多失蹤案。

  雖然在每年都居高不下的失蹤數字中,幾十個人也算不得有多突出。但如果他們恰好都在失蹤前有過相似的負面經歷、一部分人去過同樣的地方、乃至少還部分存在向國外同一帳戶匯款的做法,那就另說了。

  也正是根據這個線索,三隊的警員一頓排查和統計,追查到了黃囂——此人因為賭博而欠了一屁股債,去過被列為可以地點的街區,還向特定帳戶匯了款。

  相似的經歷直接“三花聚頂”,這位倒霉而幸運的同志很難不被重點關注。於是在悄悄上門訪問之後,查明這位黃先生匯款似乎只是遭人威脅以後,便把他帶回了局裡。

  這是難得的突破口。

  然而,止步於此保護好人的生命安全只能救下黃囂一個人。

  於是身材與這位在影城常給人做替身的健壯青年男子相仿的梁安便自請出馬,假冒黃囂進行日常的工作,並和那位騙子進行持續穩定的聯絡。

  按照常理,正常的進展應該是罪犯終於上門綁人卻被反擊逮捕,然後營救其余人質。

  但問題就在於此。出乎旁人意料的是,對待這位平平無奇的賭鬼群演,罪犯的做法竟然是用他遠在他鄉的年邁母親作為威脅,指定“對事實毫不知情的黃囂”在小巷裡七拐八繞,甚至甩開了所有的跟蹤警員來到一個拐角處的廢舊房間,一個特定的密室。

  嫌犯的手法著實精妙,而嚴陣以待的梁安發現出現的並不是綁匪,而是催眠的氣體。

  梁安也有過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的身份在某個交換的時間點被完全暴露,又或者是綁匪在從未現身的情況下發覺了這位“黃囂”外貌上並非本人。

  但在和這裡車上同樣被帶來的幾人進行信息交流過後,他發覺這應該只是綁匪遊刃有余的慣常做法,並不針對任何人——連那個四歲的女孩李嬌嬌都有著類似的遭遇。

  假造的黃囂不是個例,而能控制這樣繁瑣的手法,所謂的綁匪恐怕也並非常人。

  車內包括孩子一共五人,卻幾乎同時在公園外悠悠轉醒——雖然有那位脾氣不小的趙薔趙女士砸門鬧騰的因素包含使人蘇醒的因素在內,但起碼催眠藥物劑量的調控應該頗為恰當,才能讓他們如此及時的統一了陣營,互相清醒著交代了情況。

  畢竟根據記憶和實際時間的對照,梁安發現其余幾人被綁架的時間不一,但集中在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一段時間,而在這個下午也並沒有感到過度的饑餓,也就意味著在熟睡期間他們並不是沒有攝入流食。

  這麽多互不相識的人集中在一輛車上,同時蘇醒,是一件極難又匪夷所思的事。綁匪的行動似乎有一個規定的流程,並不因對象而改變,或許又另有目的。

  在這個時間點,梁安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刑警,但他已經能夠在腦海裡根據曾經閱讀過的案卷內容構建可能的模型。

  比如依照現在的情境,哪些在相似時間段被發現失蹤的失蹤人員能被“組合”到一起。而相應的,完成這等繁瑣工作的綁匪,又究竟操持著怎樣的目的。

  梁安清楚,到目前為止,被懷疑失蹤的人士一個都沒有返回,也沒有任何人的屍體被發現。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已經死亡,所謂綁匪會被重新認定為連環殺人案的同時,也意味著那人擁有著另外的拋屍地點。

  或許與這次一樣,是一個相當精妙的計劃。

  無論如何,這從單純的幫人尋找線索,引人上鉤變成了一次極其危險的臥底任務——因為迄今為止,被俘獲的人已知逃脫生還率為零。

  梁安看向掌控在自己手裡的傳訊裝置,所謂炸彈的安放位置,以及窗外——坐著的那位醫生。綁匪給出的指示很簡單。女孩病重,車上的幾人需要找到一名描述中的醫生——年長的醫生,來自不遠處的醫院,家住附近,特定時間點會帶著的藥箱下班回家。

  但到目前為止,這位形容詳細,資深且被選中的醫生並沒有出現。

  指示因此中斷,但女孩的狀況依舊難以分辨,這麽多人也沒有任何一個和醫生相關的職業,不知道這種症狀對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究竟有多危急。

  整件事是一個難題。

  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導致始作俑者產生反應的可疑跡象,拿著車裡甚至車外人的生命冒險。檢查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甚至試圖拆除它——這不應該是“黃囂”會做的事,他也沒有百分百能得到有效信息的自信。

  始作俑者能監視車內人的一舉一動,這是梁安相當確定的一個要素。因為在剛才少有的對話當中,他確實的加入了一些需要隨機應變的內容,也得到了符合現實情況的回應。

  別說他根本不能確定裡面有沒有隱藏的攝像頭,即使能保證沒有,他也無法在不做聲的情況下讓所有人安靜的配合他進行檢查。

  更何況……還有一種可能性。

  需要帶來醫生,這是指示的主要內容。原本的描述隨著時間推移已經越來越趨向於作廢,而下一個指示遲遲未到,年幼的女孩逐漸發出了更大聲的啜泣,幾乎無法呼吸。

  而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人途徑附近,手上甚至拿著藥箱——梁安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會拿著這種東西。但現在看來,如果要完成這件事,用最平凡樸素的方式解決此刻的僵局,這應該是唯一的選擇。

  對於一個忠於職守的人,這或許是需要做出另外選擇的題目,畢竟要把熟悉的無辜市民牽扯到案件當中。但如果是對現在的梁安,這並不是一個選擇題。

  因為曾有人魔咒一般在他耳邊說過很多話。

  比如“復仇”。

  比如“理所應當”。

  比如“血債血償”。

  即使她早已經葬身,她的聲音也徘徊不止,不停地宣告著當初的真相,希翼自己的兒子帶著刻骨的仇恨,讓殺死自己的丈夫的凶手墜入深淵。

  當然……也包括身體中流淌著同樣血液,眼神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澈無辜的孩子。

  於是梁安做出了抉擇,在自己意識到之前,下車,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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