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涼龍飛四年,呂纂奪兄皇位,假弑其兄,逐呂紹於泰嶽山,封諡號隱王。後涼滅,呂紹尊祖訓,順天命,世代戍衛祖靈。至呂雙周,正值天下大亂,呂氏歷經數代奮發,已成河南道豪強,欲重建金烏台。
北魏正光六年,楊忠途徑泰山,借兵於金烏台,呂雙周效呂公之法,嫁女呂苦桃為楊勇妻,入隴西、征戰四方!助楊忠屢建功勳!數年後苦桃生隋文帝楊堅。
苦桃之弟呂征,化名魚俱羅。天成元年投奔呂苦桃,加入隴西軍事集團。魚俱羅天生重瞳子,後察其外孫——楊廣乃是隱性重瞳子,遂說服呂後苦桃,迫使獨孤皇后廢楊勇,立楊廣為皇太子。
仁壽四年,魚俱羅獻寶書——“證天道”予太子楊廣,此書相傳為呂氏至寶,是上古由女媧、伏羲賜予的神器。此書閱之,不僅可卜未來、知天命——證天道;亦可化腐朽為神奇、壽與天齊——訣長生。
魚俱羅展寶書現神跡——寓言李氏助大隋立千秋偉業!楊廣用之大悅,大業十一年,李氏救駕有功,授爵封地,下嫁新安公主。
隋大業九年,征高句麗敗、民怨四起,數地揭竿而起。為平朝堂之憤,魚俱羅甘命絕於東市。命隕數日前,將寶典神通盡數授於楊廣。
隋大業十四年,唐武德元年。隋煬帝楊廣會國婿李世民於江東,閉門密談數日,其間房玄齡伴隨左右。楊廣授其方,現神跡於太宗前——太宗將攜河南道豪族,重組金烏台,一統天下,開創不世之功。
太宗承襲寶書之神跡,數年後一統天下。明裡命房玄齡,督辦泰山封禪,以昭順天承命、承繼大統;暗裡命秦瓊修皇陵、固江山永續,重現金烏輝煌。
二人所督辦之事,多有坎坷,然梁父山神獸眾多,皆為拱衛始皇禪地之所,工程遲遲不得進展、太宗夢中遇鍾山之神,恐降亡國之運,固修廟封地、以鎮壓不潔之物。
呂川說完五味雜陳,心中盤算著魚俱羅的寶書。
“金烏台還真的命途多舛,這寶書也不知道去了哪?這樣能預言未來,還能長生不老的寶貝,必須至少是個【紅色·神造級】!如果能得到這個寶書,不就能逆天改命了?有點意思····”
但轉念一想這裡的“不潔之物”肯定是真事兒,畢竟剛入密室那四具死屍,死得有些匪夷所思,超出常理。
更超出常理的是這個世界的歷史。
金烏台簡直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歷史的進程。
難道大秦、大隋、後涼、前秦的二世而亡,都跟金烏台呂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嗯?呂不韋獻趙姬於秦莊襄王,生始皇!
呂雙周獻呂苦桃於隋太祖楊忠,命獨孤廢楊勇、而立楊廣!
這還是效仿的呂公獻呂雉於太祖劉邦?
呂家果真狼子野心!都是獻女人,博功名啊!
老祖宗們這是幹了些啥啊?關鍵也沒為呂家守住江山啊!
敗家玩意!
不對!按照趙凌月的說法,金烏台的建立的初衷,是守護大華國,是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組織啊!
這呂家一頓操作,就整滅了四個有前途的帝國,難道是給強漢、盛唐做鋪墊?
這操作猛如虎仔細一看二百五啊!看不懂~看不懂呐!
我呂川雖然也想當歷史的創造者、書寫者,但不意味著要滅國啊!
這金烏台呂家的路子這麽野了,怎麽還能當钜子啊?說不通!
這個世界的呂家,太瘋狂!!
一會問問趙凌月對我說的這段歷史有什麽見解。
“趙老師,怎樣?我這閱讀理解,翻譯的還算通俗易懂吧?你看還有什麽需要指教的!”
趙凌月睜大了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驚訝、崇拜都寫在了漂亮的鵝蛋臉上。
她沒想到呂川能翻譯得如此自洽,這簡直就是精通金烏密文!
“哇塞!呂家人從古至今出天才嗎?越看越順眼了咧,姐姐果然會挑男人!我犯花癡了····”
她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回憶著自己看過的金烏台卷宗,一本正經地說:
“咳咳!那個···呂少!河南道在隋唐時期,指的就是齊魯及中原大部分地區,也是金烏台主要活動的區域,怪不得後殿的五尊塑像,都是齊魯人,不知道這五個人在金烏台的重建中,起到了什麽作用?”
呂川哪知道金烏台的歷史,歷史課本裡可沒這段,這已經嚴重超綱了。
他深知現在發生的事,已經不是什麽Baidu下就能解決的事了,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知識范疇,他渴望從趙凌月那裡獲得新的線索,哪怕僅是隻言片語。
呂川其實關注的是隋煬帝楊廣的【隱性·重瞳子】,畢竟自己現在也是賦予了一樣的重瞳子能力。
雖然楊廣不姓呂,但根據牆上記載,呂雙周是後涼呂光後裔。
這呂光可是一代猛人,前秦著名將領,後涼開國君主,天生雙重瞳子,開國後尊呂澤、呂望為其祖。呂澤是劉邦老婆呂雉的兄長,而呂望就更厲害了,那可是太公望!是封神榜中的薑子牙!也是齊桓公的祖宗。
既然呂苦桃是呂雙周的女兒,自然也是有很大幾率遺傳重瞳子的,“魚俱羅”呂征幫外甥孫子也不算意外啊!還是令人佩服。
他一邊想,一邊用石頭在地上寫出“魚俱羅”三個字,趙凌月在一旁看著,似乎想到了什麽。
“呂少!這個魚俱羅我知道!是隋朝時期金烏台的‘禦墨’!我在金烏台宗卷中,有讀到過關於他的記載。”
恰好自己也激活了【呂氏重瞳子】,魚俱羅、楊廣能操作寶書展現神跡,必定是靠著不同於常人的重瞳子,這重瞳子隱藏了什麽秘密呢?可要借機好好問問。
他為了詐出更多的信息,佯裝不信,一臉不屑地說:
“雖然他本名叫呂征,也為了呂家做出了貢獻了,但不能因為其重瞳子、又是將軍,就強行‘禦墨’冠之。這重瞳子有何威力?我看你也不知!”
趙凌月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嘲諷,指著地上“魚俱羅”的名字。
“因為我們就是金烏台啊!你讀讀‘魚俱羅’和‘禦墨’是不是感覺很像?還有這重瞳子····放眼世界皆與我金烏台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呂川嘗試用齊魯、關西方言反覆這兩個詞匯,確實感覺有些像,很可能是取名諧音。
趙凌月眼中充滿自豪,應該所言非虛,金烏台因為呂苦桃的緣故,已是大隋朝不可忽視的一支外戚力量。
或許也是為了在軍中體現其“禦墨”的特殊身份,讓該懂的人懂,達到小范圍的敵我識別,凝聚成小圈子。
但轉念一想,這重瞳子歷史上可是不少,便問道:
“獨有?我上學少,你不要騙我!歷史上的重瞳者,可不止姓呂的,難道都是金烏台的成員?”
趙凌月也不是全知全能,畢竟也只是個《金烏學》的肆業生,平時心思都在吃喝玩樂上了。雖然知道一點,但也是金烏台的秘密,跟一個外人說還是有些不妥。
於是含糊地回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有機會你問問‘玄冥二老’,他們肯定知道更多的事兒。”
心說:“天知道趙二爺和‘玄冥二老’他們一行到哪了,說不定還在外面不得其門而入呢!看來她是真沒花心思學金烏台的古籍。關鍵退路都給炸了,這還能不能再見面都不知道呢?”
一想到後路斷了,前路又危機重重,呂川又開始變的唉聲歎氣,趙凌月走過來狠狠地掐了下他後背,訓斥道:
“你老祖宗起碼也闊綽過,你也是呂家人,我相信你能振作點······別氣餒!”
“襖喲!輕點!姑奶奶!知道了!知道了!”
這點力道對於吃了“羅刹丸”的呂川而言,已經全然不覺得疼痛,但仍然裝作很怕的樣子。他想哄趙凌月開心,或許自己本來就太喪了,不想讓她也跟著變喪。
俗話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呂川這一喪趙凌月就心軟了,看他對重瞳子的事兒著迷,便就決定說點金烏台的秘密。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偷看到的金烏卷宗,嚴肅地說道:
“金烏台的重瞳子,是一種能力的象征,或者本身就是一種異能!這種能力可能借助一些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器,來佔卜或者預測將來大概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顯性的重瞳者就是天生重瞳子,金烏台在近代聽說出現過一個,聽二叔說過是你們呂家的人。
隱性的重瞳子需要在天生重瞳子或神器的指引下,才能擁有佔卜和預測未來的能力,史書上記載:這樣做的人是偷窺天數、是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的····結局往往不好。”
呂川心裡盤算著。
“居然還能窺得天數?怪不得古代的對‘重瞳子’忌憚,這太厲害了!莫非將來我也可以?寶書!對!寶書才是開啟我重瞳子力量的必備道具!”
他的內心狂熱起來,興奮到顫抖。
“這樣的力量難道不是每個人畢生渴求的嗎?!這次“倒鬥”,我有機會成為能窺的天數的“神”!”
他按捺心中的激動,平靜地問:
“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如果在天生重瞳子和神器的指引下,可否也能窺得天數?····從而逆天改命呢?!”
趙凌月“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呂少,你別想了!隱性的重瞳子本就鳳毛麟角,更何況只有天生重瞳子,才能看得出哪些人是普通人,哪些人是隱性的重瞳子。
咱都是普通人!別想了!我聽呂煉老爺子講過一次,重瞳子們是組織寶貴的‘財富’,一旦出現將有能力領導金烏台,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呂川一聽自己將來有可能領導金烏台,不由地笑出了聲,但想到魚俱羅、楊廣的下場,也不勝唏噓的說道:
“呵呵!呂煉老兒那天幾個菜啊,就喝成這樣!嘖嘖······這呂征化名‘魚俱羅’為大隋這麽拚!你就算他是自願慷慨赴死,大隋還不是被滅了!哪算門子的正確?真的笑了!金烏台的歷代重瞳子,還有那個‘禦墨’~嘖嘖嘖~這樣的抉擇,不敢恭維!”
趙凌月一聽呂川在嘲笑金烏台的歷代先輩,更何況是她尊敬萬分地‘禦墨’,頓時火冒三丈。
她剛想破口大罵,話到嘴邊,從那已經被炸開得洞口,突然傳來一聲“轟隆隆”地巨響。
二人先是一驚,“噓!安靜······”呂川對著趙凌月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呂少,像不像剛才在前殿聽到的聲音?”
“很像!但也不像····太模糊了!”
二人摸到被炸開的洞口邊緣,轟鳴聲在溶洞內回蕩····
趙凌月摸著一人高的窟窿,發覺窟窿底部的邊緣很光滑,不像是炸開形成的,她用手扣了扣牆體,發現了異樣。
“呂少, 你看這門居然不是一種料砌成的!想是石頭外裹著···混凝土?”
說罷,趙凌月撿起地上一塊兩種料粘合在一起的石塊,遞給了他。
呂川仔細端詳這塊石頭,仔細看著切面結構,說:
“確實是混凝土,不過是古代用糯米、三合土熬製的混凝土,強度堪比現代混凝土,就是成本有點高。”
他在被炸開的牆面,仔細觀察者牆體的截面。
“這原本有道門,但後來給封起來,你看得光滑的邊緣,表明當時並未完全封閉,或者說····被打出了一個洞!”
趙凌月看著邊緣似乎還有血痕,不解地問道:
“呂少,你看裡還有血痕,看樣子有東西從這裡經過劃傷過,也太小了吧,這是給人過得麽?”
呂川思考著,自言自語的抱拳踱步:
“不是給人?·······那是給?”
突然心中有了答案,他看向趙凌月,二人面面相覷,眼中有著驚恐,互相都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
呂川緊張地看向洞外,補充道:
“不妙!難道這裡就是那蛇面屍爬過的地方,這血跡!明顯是最近才留下的!我們應該慶幸,要是沒前面‘悍匪’這手爆破,估計你我都要不知何時,就喂了那蛇頭怪了。”
趙凌月雙手一拍,大喊道:“原來如此!呂少你真是推理高手!我明白你想說的了!”
呂川被她這莫名的彩虹屁拍懵了····
“這丫頭腦子裡到底想到什麽了?我推理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