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襄妃娘娘,您怎麽不走啊?”,李婕妤很好奇。
“你們王家家大業大,出宮之後隱姓埋名,下半輩子總能過得衣食無憂順順當當”
“我?”,襄妃苦澀一笑。
“家大業大和我有什麽關系,我自小沒了親娘,跟著祖母學理家”
“從我十歲開始,我爹就開始為我尋摸婆家,非高門大戶不要,非家大業大不行”
“他指著我攀上貴婿為家裡牽線搭橋,指著我嫁入豪門世家為他光耀門楣”
“他巴結了許多豪門貴胄的紈絝子弟,在知道我有資格入宮服侍皇上後,他一夜之間翻了臉把那些人都踹了”
越說越苦,連喝到嘴裡的茶水都是苦的。
襄妃有些說不下去,隻得吃了兩口點心緩了緩。
香甜的月餅入口生津,總算讓這個中秋夜有了些甜。
“所以啊,我出宮做什麽?不如安安穩穩待在宮裡”
“皇后娘娘仁厚,容得下我我就活著,有朝一日她容不下我,我就找個地方自生自滅”
“娘娘千萬別這麽說”,趙婕妤笨笨的也不會活躍氣氛,隻信誓旦旦道。
“皇后娘娘心地仁厚,要是容不下早就把我們除掉了,還用等到現在?”
“是啊是啊”,李婕妤愛撫著懷中的貓兒,“咱們隻祈禱皇后娘娘早日平安歸來吧”
……
此時此刻,她們期盼的皇后娘娘已經接近玉門關。
天越來越寒冷,所謂六月飛雪果然名不虛傳,葉思嫻裹著厚厚的棉衣,帶著隊伍一點點往前趕。
下一個小鎮在十裡外,她們必須在後半夜之前趕過去,不然人和馬都有可能被凍傷。
一旦凍傷根本無法痊愈,傷口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只能等死。
“娘娘您大半天沒吃東西,要不咱們停下來歇歇腳再走”,路寶勸著。
風雪像刀子似的割在臉上,每往前邁一步身體就搖晃幾下,幾乎要被風吹倒的樣子。
葉思嫻從未受過這樣的苦。
她有無數次想打退堂鼓,想著乾脆要不別送了,她一個女人家為什麽要這麽苦著自己。
可終究還是堅持了下來。
一路上她又著人買了二十車棉,四車乾糧,還給所有隨行的侍衛置辦了厚厚的棉衣。
他們頂著風雪十裡、二十裡,一個鎮子一個縣衙往邊境趕。
“出去送信的人回來沒?甘州城現在什麽情況,咱們打贏了嗎?”,葉思嫻理了理北風吹散的碎發。
寒風冰凍之下,她的頭髮像乾草似的,臉上裂滿了細細的口子,一雙手更是沒眼看,全是被馬鞭韁繩勒出來的水泡、繭子。
“稟娘娘,沒回來,不過奴才瞧著也快”
“他們去了這好幾天,沒什麽意外也該回來了”
掩去眼底的失望,葉思嫻裹緊身上的棉衣,眯著眼防止風雪打在眼睛裡。
“先趕到前面的鎮子再說”
“人困馬乏的,千萬不能在半路停下”
“娘娘,您可是受了大苦了啊”,路寶眼眶濕潤,但他很快憋了回去。
不能落淚也不能脫水,不然只能吃風雪,一路上他吃怕了再也不想吃。
他從貼身的懷裡掏出帶著體溫的水囊袋,用袖子護著遞到葉思嫻跟前。
“娘娘您喝點兒水吧,不涼,多少喝一點兒”
葉思嫻本想拒絕,看了看路寶乞求的眼神,還是接過來喝了兩口。
谷</span>“乾糧,娘娘您吃兩口,奴才怕您撐不住”
路寶又從懷裡拿出布包,裡面的餅子已經發乾發硬,和冰凍只差一刻鍾的時間。
葉思嫻不好拒絕,又啃了兩塊乾餅:“行了,你自己也吃點兒”
“咱們很快就到了”
“馬上臨近玉門關,咱們可以休整一天再出發,總要知道他們在哪兒,以及前線的情況”
她的眼裡帶著期待,語氣帶著黎明前曙光的希望。
不管是輸是贏,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起碼一路上沒有披麻戴孝,沒有白旗,沒有慌亂的饑民和緊張的士兵。
那應該就一切還好。
葉思嫻邊走邊安慰著自己,事實證明不管外界再難再險,只要懷裡揣著熱乎乎的希望,一切都不是問題。
風雪之夜,一行人踏著雨雪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趕,終於在臨近後半夜時趕到小鎮。
這裡早已有提前來的侍衛安排,他們很順利入住了這個小鎮最大的客棧,一個兩進的小雜院。
對邊陲小鎮來講已經是不錯的條件。
安頓好馬車牲口,隨行的侍衛,葉思嫻來到小客棧唯一的一間上房。
說是上房,其實是老板娘臨時騰出來的房子,其余則全是大通炕。
簡單洗洗漱漱吃了點兒東西,葉思嫻歪在炕上就睡了過去。
深夜的邊陲重新陷入寂靜,誰能想到這麽粗糙的環境,住著大景朝最最尊貴的皇后娘娘。
……
次日一早,葉思嫻是被路寶叫醒的。
“有消息了??”
“有了!”,路寶神色緊張。
他猶豫半天,將傳令兵帶回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大致意思是,沒見到皇上,也沒見到兩個皇子。
“甘州的突厥一個月前就被彈壓收服,退到更北邊的漠北去了”
“眼下的邊陲已經風平浪靜,只有皇上帶來的軍營在原地駐守”
“什麽意思,你是說,皇上不見了?”,葉思嫻不是很理解路寶的意思。
“皇上禦駕親征呢怎麽會不見,你消息是不是不靠譜?”
路寶趕緊安撫:“娘娘您別著急,奴才又派人去小鎮上打聽了,很快就有消息”
“您先吃些東西養養精神”
葉思嫻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皇上都丟了我哪兒吃得下去”
話是這麽說, 她還是逼著自己啃了塊餅子和肉干。
用過早飯,葉思嫻收拾打扮利索出了屋門。
迎面遇上老板和老板娘夫妻倆從外頭回來,一個砍柴一個買了一籃子蘿卜白菜疙瘩。
“呦,這是昨晚來的小爺吧,您起得可真早”
老板娘熱情洋溢,那漢子卻有些憨厚,不太會動嘴皮子的樣子。
葉思嫻笑著扶了扶頭上的粘帽,粗著嗓子問。
“這位夫人也早”
“在下初來乍到,想向夫人打聽一下,再往前的甘州城還在亂著?生意好不好做,我這新進了一批貨,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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