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人軍隊?
元琅皺眉。
這件事情他定然是想過的,只是若想要參與這個部落的一些決策與改變的話,自己現在的地位已然是不夠格的。
骨節分明的手掌驟然緊握,明明裡面空空如也,但他卻像是抓住了什麽似的,力氣大到手臂上的青筋都隱隱凸顯出來。
“先將獸人戰士能夠使用的弓箭製造出來,安全度過今年的獸潮。
冬季若是能夠閑適些,便先召集一些純人來訓練吧。”
伍月看向他:“最好的方法是先訓練出一批純人戰士來,能夠讓族人們看到這些純人戰士的戰鬥力,這樣的話,怕是會有很多很多的族人爭搶著想要加入呢。”
元琅讚賞的看了對面的小雌性一眼:“你的腦子偶爾還是蠻好用的。”
雖然獸人說話時的語氣是讚賞的,但是伍月表示她真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啥叫偶爾還是挺好用的?
這貨是在侮辱她呢還是侮辱她呢?
“你這是赤果果的對女子的歧視麽?”
元琅輕笑:“沒有,我絕對是真誠的讚美。”
說罷,那深邃的眸子還十分認真的看著她。
伍月分明能夠從這貨的眼神中看出一個信息來:不信你看我真誠的小眼神。
喵了個咪的,你那是卡姿蘭大眼睛吧!
眼看桌上的鍋碗已經被掃蕩一空,伍月挑了挑眉,這一刻心裡莫名就很是平衡。
對面這個獸人雖然吃飯的時候很是矜貴,但頂天了也就是個矜貴的吃貨,鍋底連一點的湯汁兒都沒有剩下。
嫌棄的看了獸人一眼:“你吃這麽多,誰養得起你啊!”
說著還十分裝模作樣的搖搖頭:“吃的真是太多了。”
第一次被人說吃的多,元琅俊臉微僵,看了眼桌前足有自己兩個腦袋大的盆和鍋...
再一次用行動證明了臉皮厚這種絕症真的是隨時都可能發作的:“我以前隻吃幾個糕點就飽了,許是這句身體飯量太大了些吧。”
反正小雌性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吃多少,一切推給原身不就可以了!
獸人不禁虎臉得意,他可真是太聰明了,想叉會兒腰。
夜色漸晚,元琅十分自覺的準備告辭離開,但是對面小雌性的神色卻十分奇怪。
“今天很晚了...”
元琅小心臟砰砰砰的跳了幾下:“所以呢?”
看著獸人喉間不自覺滑動的喉結和繃緊的手臂肌肉,伍月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月色下小雌性臉上的笑容與月光相映,就連那偏瘦小臉上的弧度都仿佛被光暈包裹住了似的。
讓元琅那顆本就有些騷動的小心臟更加快速的跳動起來。
他不禁想到了以前同僚說起的夫妻相處之道,似是在告別之際要給心愛女子一個擁抱或是...
不知想到什麽,獸人一向清冷的俊臉竟然有些發燙。
看向對面小雌性的眼神也有些滾燙起來。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雖說他們現在都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這裡的雌性和雄性只要喜歡便可以在一起,結侶之前做些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們畢竟不是這裡的原住民,思想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保守的。
但是...
元琅唇角的弧度微深,若是小雌性都不介意的話,自己這樣似個女子般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好。
隨即便深呼口氣走上前去,深邃的眸子看向眼前眸光盈潤的小雌性:“你想要什麽?”
擁抱還是...還是親吻...
封建朝代來的將軍大人對於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的。
伍月站起身來,由於獸人微微彎腰的緣故,小雌性這一起身,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氣息交錯。
元琅看著面前小雌性精致的眉眼,驟然屏住了呼吸,他突然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胸口,因為心臟處劇烈的搏動讓他有些擔心它下一秒會跳出來。
“這麽晚了,你是不是應該將鍋盆洗完後再走?”
元琅隻覺自己似是那剛剛燒好的磚瓦被扔進了河水中似的,‘呲’的一聲,什麽美好幻想都沒有了。
所以說他剛剛的緊張都喂了那隻藍胖子了!
我腰都彎下來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氣悶,自己看上的小雌性怎的就這麽不解風情呢?
自己這樣的男色都送到眼前了,難道就沒啥心動的?
想到小雌性以前還對著自己的身材流口水,元琅突然就想到了那些風月場所穿著清涼的女子。
心底一酸,就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趕腳。
眼神幽怨的看了身前那插著腰的沒什麽情趣的小雌性一眼,蔫唧唧的去洗鍋盆了。
背著行禮躲在門腳偷看的統子一臉不忍直視的抬爪抹了把臉,有個這樣注孤生的宿主,他真是...
他真是太高興了!
丫的大屁屁獸人讓他喝了一路的風,回來都撐到打嗝。
一定要讓他在不解風情的宿主這裡吃點苦頭,才能解他喝風拉屁之恨。
但是下一秒,某統那肥屁屁便承受了一個屁股不該承受的苦難,一陣鈍痛後身體呈拋物線落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抬頭對上的便是自家宿主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統子那不敢置信的小眼神嗖嗖的就看向了之前躲避的門腳。
果然,那個大屁屁獸人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站在那裡,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他知道了,這個得不到宿主寵幸的獸人肯定是對在宿主心中佔據重要地位的他產生了巨大的嫉妒之情。
伍月轉頭看向元琅:“走的時候記得關好門哈。”
說罷,便拎著隨風飄搖的統子進了屋,一陣鬼哭狼嚎後,屋內才傳出小雌性平穩的呼吸聲。
第二天清晨,不知是不是出於對自家狗宿主的不滿,當統子哈欠連天的從美好的夢境中清醒過來時,便發覺自己的底下觸感有些奇怪。
伸腿蹬了蹬:“啥玩意兒啊,這麽硬!”
“是嘛,很硬哈。”
陰惻惻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瞬間將統子那還剩下的三分睡意嚇到一分都不剩了,‘哢哢哢’的轉過頭去,便見自己的後腿正蹬在自家宿主的胸部...
所以剛剛那硬邦邦的觸感就是...
統子炸毛,難道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對?
伍月用‘愛的教育’為統子驗證了不正確的起床方式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任由統子哼哼唧唧的躺在炕上‘養傷’。
穿好衣服便走出了屋子,摸了摸自己踹上去都邦邦響的平坦小廣場,她果斷決定以後要多做一些增肌訓練了。
別問她增啥肌,用胸肌假裝一下還是闊以的吧。
太陽以絕對的熱情降臨在了這片大陸上,伍月取出昨天的黃瓜片,一片片的放在草簾子上晾曬起來。
這樣的陽光,曬兩天就可以了。
“月,你在做什麽啊?”
看著眼前略有些眼熟的綠色小圓片,青草的恨不得將眼珠子都粘上去看清楚。
伍月十分嫌棄的伸手這這貨的下巴兜住,挪到了一邊去。
“洗臉了沒有,眼屎都要掉在我的黃瓜片上了。”
青草聞言,立刻伸手摳了摳自己的眼角:“月你真是太麻煩了,臉嘛,偶爾洗一洗就好了,你不是說臉皮厚了混得好嗎?
經常洗的話,臉上皮不就會變薄了。
我家裡的幾張獸皮每年冬季之前都要拿出去洗乾淨晾起來,現在都變薄了好多呢。”
說到這裡,青草似是感覺自己說的十分正確,還一臉就是這樣的點了點頭。
伍月隻覺自己的心臟似是被人捶了一拳,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
丫的我說的臉皮厚是這個意思麽?
總感覺你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不洗臉的理由。
懶得理會這個懶貨,伍月將草簾上的黃瓜片整理晾曬好,這才背起自己的小挎包準備出門。
正蹲在草簾子旁仔細觀察黃瓜片的青草見狀連忙跟了上來:“月你要去哪裡啊,我今天不用出去采集,和你一起吧。”
身旁小雌性略有些雜亂的頭髮下雙眼充滿了期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討好,眼底深處還有那麽一點忐忑。
伍月心中浮現一抹懷疑,自從她總是剝削青草和阿亞幫自己乾活後,這兩貨見到自己後總是撒丫子跑得飛快。
當然,有好吃食物作為報酬的時候除外。
像今天這樣主動求跟隨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自從了解了自己楊白勞的性子,一個個恨不得阿姆多給自己長兩條腿呢。
“你是不是幹什麽壞事了?”
她越看這貨越可疑。
被自家小夥伴這樣懷疑的小眼神盯著,青草就有些心慌,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著,恨不得將其從眼眶中甩出去,一臉的我有事瞞著你,但是還不想告訴你的小表情。
伍月暗笑兩聲,小樣兒一看就知道不會撒謊。
轉頭看向青草家的方向:“阿嬤,您是來找青草的麽?她在這兒呢。”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身前青草的面色驟然大變,嗷的一聲便向自家屋內跑去。
“阿姆,那些雞蛋是我吃的,但是我隻吃了三個,剩下的都分給部落的小崽子們了。”
聽著青草的不打自招,伍月低頭看向這貨那略有些粗壯的腰部:“你吃了三個雞蛋!”
那麽大的雞蛋這貨竟然自己一個人吃三個?
飯桶也不外如是了。
青草全身被樹藤捆綁住似的僵硬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聽到阿姆的吼叫聲,這才顫巍巍的轉過頭來,對上的便是自家小夥伴那驚詫的眼神。
探出毛躁的腦袋看了看院外,除了一片晃晃悠悠飄落的枯葉外,連個雌性的頭髮絲都沒看到。
當下便有些氣哼哼的站起身來:“月你騙我!”
伍月撇了撇嘴:“誰讓你鬼鬼祟祟的,看上去做了什麽壞事兒似的,作為最好的小夥伴,你難道不應該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麽?”
青草:“...”
就感覺膝蓋很痛,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壞事得罪了獸神大人,竟然交到了這樣糟心的小夥伴。
見她一臉真心錯付的表情,伍月沒好氣的上前拉起了她的手:“走吧,邊走邊說。”
兩人一路向部落後面燒製磚瓦的地方走去。
“雞蛋放著慢慢吃就好了,一次性吃三個,你肚子不難受麽?”
青草聽出了自家小夥伴的擔心,嘿嘿笑著摸了摸肚子:“確實是有些撐,但是我們上次有幾個雞蛋就是因為放的時間有些長壞掉了。”
說著,還一臉的心痛可惜。
“雞蛋那麽好吃,大家都舍不得吃,結果我家的雞蛋壞了很多,我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其他的阿嬤家也都有雞蛋壞掉,所以我才想著,還不如趁著雞蛋沒有壞掉的時候吃掉好了。”
說到壞掉的雞蛋,青草的臉上滿是心疼,那副恨不得將壞蛋都吞掉的表情看的伍月嘴角直抽抽。
“壞掉的雞蛋就不能吃了,你可別挑戰這個。”
知道月會這樣說, 青草的心中似是喝了一碗熱乎乎肉湯似的,舒服極了。
“我就是覺得有些可惜,所以煮了一個,但是晚上的時候就被送到巫那裡去了。”
伍月聞言停下腳步,定定的看了坐死無極限的青草片刻後,突然一本正經的道:“你要不要試試吃便便,聽說熱的時候吃味道很不錯的。”
青草聞言先是怔愣了片刻,隨後蹭蹭蹭的便退後了好幾步,瞬間拉開了與自家小夥伴只見的距離。
“月,雖然我不想嫌棄你吧,但是吃便便這習慣是不是有些太重口味了。”
伍月小臉一僵,正在這時,眼角余光竟然看到幾個部落族人也面色奇怪的看著自己。
很明顯,青草這個大嘴巴剛剛那一聲吼定然是被他們聽到了。
伍月隻覺的臉上火燒火燎的,尷尬的看向幾個族人:“我和青草說笑呢,哈哈...哈哈...”
幾個族人聞言也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撒丫子便溜了。
看著他們一邊溜走一邊還回頭看看自己,最後還不時相互說些什麽的模樣,伍月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像自己有吃便便這個奇怪愛好的事情馬上就要像元琅不行的那個謠言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傳遍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