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去靜妃娘娘那裡吃米糕。”四歲的沈元友,站在沈元柏面前。
“靜妃身體不好,你要想吃我們去西宮小廚房。你去喊你二哥,我在小廚房等你們。”
沈元友去喊六歲的沈元林,兄弟兩人去小廚房。
小廚房裡的內侍幫著他們做米糕,蒸出來三個人坐在門口吃。沈元柏給弟弟們擦著嘴,哄著說吃慢點。
“大哥,姨母會死嗎?”沈元友捧著米糕舍不得吃,沈元柏搖頭,“不會,太醫隻說是風寒。”
沈元林將自己的米糕用手帕包了兩份,一份給母妃一份給姨母靜妃。
“沈元帆那個狗東西,我今天看到他在吃栗子餅。”沈元友咕噥著,推著自己的二哥,“等會我們偷偷去打他。”
“你還打,打完了他找淑妃告狀,父皇又會罰你。”
他們不是喜歡吃栗子餅。而是,那個栗子餅是淑妃親自給兒子做的。
不管淑妃在后宮怎麽專寵,怎麽跋扈,她對她的兒子是真的很好。
“父皇如果喜歡母妃,母妃是不是就會對我們好一些?”沈元林歎氣道。
這是年幼的兄弟三人,最困惑的事情。每天他們都期盼著,父皇能來翊坤宮,可父皇去的最多的還是淑妃那裡。
……
靜妃去世了,沈元友站在景和軒外,很久很久,他們說靜妃是柔妃的毒藥毒死的。
白羅山的毒藥特別厲害。
他想去找柔妃問一問,為什麽要害死靜妃,她已經那麽溫柔了,為什麽柔妃不害淑妃呢?將沈元帆和他的娘都毒死。
柔妃的儲秀宮人都散了,沈元友想在柔妃睡過的床上放一把火,為靜妃報仇。
但外面進來了人,他趕緊躲去了床底,但在床底他找到了柔妃的一大包毒藥。
但他不知道怎麽用,直到數日後,他在宮外遇見了一個攔著他去路的少年。少年說他是白羅山人,他新取的名字,叫宋道凉。
他和宋道凉、蔣長宇成了朋友!
宋道凉問他,想不想做皇帝,少年的他想都沒想,就說想做皇帝。
誰不想做呢?
但他有大哥、二哥還有沈元帆,作為年幼的他,無論如何也輪不到。
他們討論過後,用了毒。
他本來想先毒死沈元帆,但沒有機會碰到沈元帆的藥,但好在王太醫知道沈元帆對甘草有忌口。如果用甘草,更自然。
那件事做的很成功,大哥被父皇訓斥後,居然一怒離開了京城。
大哥失蹤後,父皇聽母后的哭訴,說是沈元帆故意用甘草做苦肉計,害大哥走。父皇信了,也訓斥了沈元帆!
這件事意外變成了一石二鳥之計。
可是,母后開始安排二哥的婚事,在姚氏的族中,為他安排妻子。二哥不願意,他有喜歡的女子!
我趕緊和母后說,我願意娶表妹。
母后和舅舅果然很高興。表妹姚文梅的性子很溫吞,但她不笨。她能從姚家的那麽多小姐中,被韓國公選中,又怎麽會傻呢?
但母后還是沒有放棄二哥,一直爭吵不斷。
還要給二哥安排側妃。
我想,二哥如果一直在,那個位置還是輪不得到我。
二哥說他最喜歡我,會一直對我好照顧我,他會原諒我的。
會寧侯下毒是最方便的。二哥以為會寧侯和他關系最好,其實不是,會寧侯從來都不喜歡他和宣平侯。
三個人做朋友,那一定有一個人是痛苦的。
做兄弟也一樣,大哥和二哥關系好,所以他總覺得隔著一層。
二哥出事後,他以為他會死,沒想到只是癱了。癱了也行,對大局影響不大。
父皇駕崩,他順利繼位了。
他知道他是他們的傀儡,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忍。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五年……
總有一天,他要用他的能力,將韓國公的勢力剿滅。
只不過這件事真的不容易。韓國公不是一個人,他是整個朝堂,是所有勢力的凝聚,是一個強大的集團,仿佛是五指山,壓在他的身上。
一年,兩年,十年,他連翻身都不行。
就不提掌權。
直到一天,他發現了沈令瑜。他的侄兒長大了,這孩子太讓他驚喜了。
他有感覺,他能靠這個孩子翻身,推翻韓國公和他集團。
果然,那孩子沒有讓他失望,他帶著葉文初強勢回京,勢如猛虎摧枯拉朽……
韓國公和太后迅速土崩瓦解。
他終於可以做真正的帝王,執掌重權。
但,那兩個孩對他的威脅很大,他們在朝堂的威信遠遠大過他。
將來,那兩個孩子會成為第二個韓國公。
更何況,那兩個孩子一直在查過去的事,他們一直揪著阮婕妤的死不放手。
他們很快就會繞開皇后,想到是他殺的阮婕妤。
一旦查到這裡,以他們的聰明,就會聯系到他和會寧侯的關系,然後順理成章想到是他指使會寧侯,毒害臨江王。
所以,他必須要在他們找到線索向他報仇前,必須要在徹底長成以前,折斷他們的翅膀。
沒想到……
一切都沒有了。
如果能再來一次,他還會做所有的一切,他不後悔。因為過去的事情如果不做,這個帝位輪不到他。
就算做韓國公的傀儡又怎麽樣?
他是帝王。
只要他是帝王他就有機會翻身。
但再來一次,他會將最後一擊做得更周全,讓那兩個孩子,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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