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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術士府。
顧青還在與八尺夫人鬥智鬥勇,準備用烈火燒死八尺夫人的時候,上空忽然傳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聲音。
那一刹那,八尺夫人為之一靜,好似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將其給束縛住。
八尺夫人的臉異常的誇張,顧青甚至能從她的臉上看出恐懼、害怕、絕望。
“救我!顧先生,救救我!”她慌張的開口,“它要來殺我了!顧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話音剛落。
一束白光便從術士府外照射進來,剛好將八尺夫人籠罩其中。
她更慌張了。
“顧先生,救命!只要您救了我,我便任由您驅馳,無論您想讓我幹什麽,我都去幹!”
八尺夫人的言語甚至將‘你’變成了‘您’。
“對了,對了!你們男人不是喜歡女人的胴體嗎?只要您救了我,我這副身體便是您的!”她急匆匆的說道,面上的恐懼愈加的濃鬱。
仿佛顧青不答應,下一秒她就會橫屍當場一般。
但說實話,顧青有些懵。
他完全想不通,剛才還要吃掉自己血肉的八尺夫人,這會兒怎麽開始向他求救了。
“八尺夫人的行為莫名其妙的變得很奇怪。”顧青退後幾步,看著被白色光束籠罩住的八尺夫人,心中猜測,“莫非是因為這白色光束的原因?”
他打量著門外射入的白色光束,剛想動用金手指去看,江都城上空立刻就傳來了老者的聲音。
“非禮勿視!”
“非禮勿聽!”
“非禮勿言!”
“非禮勿動!”
等等!
顧青看著八尺夫人的五官變得極為誇張,兩隻眼睛狹長的左右橫移仿佛要移動到後腦杓去,耳垂不斷地下降仿佛要落到肩膀上,鼻子不斷地塌陷仿佛要回到腦袋裡,嘴巴也變得很大大到足以一口吞入一顆榴蓮。
“顧先生!”
八尺夫人的聲音在五官變得誇張後,也變得極為的沙啞,好似一百歲的老人的嗓子受到了損害開口說的話,“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的虛弱,一次比一次的難聽,頗像磨利了指甲在黑板上劃過的聲音。
便是顧青也不耐煩的堵上了耳朵。
八尺夫人見狀,更加慌張。
她面目上的五官愈加詭異,以至於胸前的山巒也塌陷下去,不一會兒就從聳立的山巒變成了平平無奇的飛機場。
見此一幕,八尺夫人大得足以吞下一顆榴蓮的嘴巴吐出了無數的紙屑。
她的身形也在這白色光束面前被壓縮著。
本來高高在上,容貌成熟、身材曼妙的八尺夫人,隻一會兒,就變成了只有顧青半個身子高,容貌極為詭異、身材臃腫的老人。
“為什麽?”八尺夫人的腦袋向左傾倒,呈現九十度直角,“顧青,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啊!”
她痛苦的哀嚎,身體內過多的紙屑導致了她現在的身形極為臃腫,甚至連抬手指向顧青的動作都做不到。
顧青看著這一幕,聽著這話,一時間完完全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明明是你要殺我,要與我融為一體,現在一轉話鋒,我居然還要去救你,不救你還要問為什麽是吧,田園女拳都沒你會打拳啊。”他在心裡暗暗的吐槽著八尺夫人。
於是下定決心,不去管面前的八尺夫人會出什麽事情,他倒要看看八尺夫人在被這白色光束籠罩後會發生什麽。
正如他所料。
八尺夫人即使變為了如此臃腫的矮子,白色光束依然沒有散去。
此時的八尺夫人的腦袋已經折疊成了九十度直角,左耳緊緊挨著左肩。
還沒等她再說幾句話,腦袋便陷入了左肩中,同時她的雙腿向右折疊,‘哢擦哢擦’的聲音聽得顧青寒毛聳立。
誰能想象,一個人的腿能向右折疊一百八十度,哪怕這人是紙人。
“顧青!我不會饒了你!你現在不救我!等它開始殺戮之後,你們整個江都城都要給我陪葬!”八尺夫人的腦袋在陷入左肩的最後一刻吼出了這句話。
緊接著,她的整個身體‘哢擦哢擦’的折疊成了一團。
明明是這麽多的紙屑凝聚成的身體,可到折疊起來的時候竟然仿佛折疊到了異次元空間一般,沒有絲毫的厚度,整個八尺夫人的身體折疊到最後只剩下小小的一團廢紙。
‘噗’!
白色光束消失。
八尺夫人剩下的最後一團小小的廢紙落在地上。
出於安全考慮,顧青對這團小小的廢紙使用了金手指,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走上前解除了先天八卦陣拾起這團廢紙。
而這時,跑到了自己房間的左寨從樓頂探出了個腦袋。
他看著整個大廳只剩下了顧青一人,突然有些懵圈。
啥……啥情況啊?
剛才還在大廳裡的那麽多的同僚們呢?
他渾然不知自己的同僚們已然成為了紙屑容器,成為了八尺夫人的一部分。
但見到顧青還活著,他立刻屁顛屁顛地下了樓來到顧青身旁。
“顧先生!”他開口一喊,嚇了顧青一跳。
“幹嘛?”顧青煩躁不已,“在人後面突然嚇人一跳,很好玩是吧。”
左寨連忙擺手,“不不不不不不不,顧先生您誤會了,左某只是想問一下……術士府的術士們呢?怎麽一個都不見了?左某記得剛才他們還紋絲不動的在自己的位置上。”
顧青看了一眼左寨,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廢紙團扔到了左寨的手中。
左寨慌忙接過,看著手中的廢紙團不得其解。
“顧先生!這是啥意思啊?”他抬頭問道。
“江都城術士府的術士們都在這團廢紙裡了。”顧青冷聲說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術士府。
“啊?!”
左寨嚇得手中的廢紙團落在了地上。
他再次抬頭,便見顧青離開了術士府。
他二話不說連忙跟了上去。
太邪乎了!
左寨心想。
他即便是五品術士,也與詭異交手過,可從未見過這麽邪乎的事情。
十幾人居然全部都在這團廢紙裡。
那豈不是說……
他咽了口口水。
如果我跑得不夠快的話,我也會在這廢紙團中是吧!
這麽一想,左寨背後發涼,同時他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跟在顧青的身後。
哪怕被人當做是跟屁蟲也無所謂!
只有當顧青的狗腿子才是最安全的!
於是他屁顛屁顛的追上了顧青,諂媚的笑著。
顧青不想理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武師府門前。
武師府的大門被從裡面推開,地面上是大堆的紙屑和廢料。
看這模樣,好似剛才也經歷過一場惡戰。
顧青眉頭輕皺,站在武師府門外看門內。
“嗯,沒有虎妞的屍體,看來它沒有死。”他沉默的想到。
就在此時。
顧青與左寨一起聽到了江都城上空傳來的老者聲音。
“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論語?
顧青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在這一瞬間就想到了佛門和道門,也想到了青蓮劍的青蓮劍歌。
這些東西似乎都是他上輩子的或多或少讀過、看過、見過的東西。
“顧先生,不如我們現在就離開江都城吧!”左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議,“左某感覺這江都城著實有些不安全了。”
顧青更加懶得理他了。
他沉默的想著剛才江都城上空傳來的話。
“難道是我之前的穿越影響到了這方世界?”他這般想著,“不然的話,以佛門道門儒家的恐怖傳播力,怎麽可能在這方世界藉藉無名。”
“還是說,它們之前是名揚四海,但在現在落寞了。”
“嘖……”
顧青輕嘖一聲,感覺大腦有些不夠用。
‘嘭’!
距離武師府不遠處,一間平民百姓的屋子的大門被人從裡面踹開。
門內走出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草鬥笠、草披風、草鞋,腰間懸掛著一柄青銅劍,草鬥笠之下的面容剛毅,一看便知此人絕非大奸大惡。
女的穿著一身紅袍,披著白披風,頭髮高高盤起用玉簪子固定,皮膚粗糙,明顯是乾多了農活。
她右手緊緊握住一杆木叉,站在那氣勢不下於身旁的男人,看得左寨忍不住開口讚歎:“這女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元兒!”男的高喊,“這江都城也算是揚州數一數二的大城了,怎地也這般不太平,果然你還是要聽為夫的,戴上草鬥笠回那山上做他的鳥大王!”
元兒嗔道:“老徐,可別怪元兒沒有提醒你,如果你真的還想回到以前那吃吃不飽、穿穿不暖的日子,你大可一去!但女兒元兒是肯定要帶在身邊的,她不能和你一樣,在一群大老爺們的臭汗裡長大!”
“也罷!”老徐輕歎一聲,“為了咱女兒的未來,元兒你且待在此處,為夫去去便來!”
他握住腰間懸掛的青銅劍劍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顧青、左寨和元兒的視線中。
或許左寨和元兒看不清楚老徐是怎麽消失的,但顧青看得那是一清二楚。
詭炁!
這男人的身上,竟然有詭炁存在。
而且他們好像還融入到了當地的百姓生活中,也有能夠壓製詭炁欲望的能力,這和書裡寫的根本不一樣,或許在他們的眼裡詭炁只是修行的一條路?就像是仙俠小說中的魔道一樣。
看來,盡信書不如無書啊。
顧青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剛剛建立沒多久的世界觀被推翻了。
就在老徐消失後不久,虎妞邁動四肢出現在眾人眼中。
“主人!”
遠遠的,它就高喊。
顧青朝它點點頭,回道:“別急,先過來,有話慢慢說。”
虎妞奔馳著來到顧青面前,差點沒刹住車撞倒顧青。
它氣喘籲籲,體內被注入的紙屑力量似乎在進一步的擴散。
顧青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虎妞的脖子上,‘元初’的力量注入到虎妞身體內,一瞬間,侵蝕著虎妞體內元炁的紙屑力量就被‘元初’全部吞噬。
緊接著,他收回了虎妞體內的‘元初’。
“多謝主人!”虎妞感謝道。
顧青沒說話,拍拍虎妞的脖子。
可不遠處的元兒卻是面露震撼。
她在顧青釋放出體內‘元初’注入到虎妞身體內的那一瞬間,體內的詭炁就抑製不住的想要破體而出。
“不行!”她咬牙切齒的壓製體內的詭炁,“不能現在就全力釋放詭炁!”
因為體內詭炁亂竄的原因,她的面色從開始的震撼到後來的痛苦,一息三變。
她的余光忍不住瞥了眼顧青。
就在剛才,她剛剛感知到顧青體內釋放‘元初’的一瞬間,自己體內的詭炁就控制不住。
恐怖!
大恐怖!
難道江都城裡竟然出了這種人物嗎?
顧青可不知元兒是怎麽想的,他聽著虎妞的述說。
“主人,之前在武師府的時候,出現了個紙人,它被我乾掉之後,‘神’就飄出去了東城門,然後我就在那看見了一個人,他周身的溫度比平常的溫度要低好幾度,而且……我能感知到,他身體內有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
“然後呢?”顧青問道,“你沒和他交上手吧?”
“沒有!”虎妞搖搖頭,“我在感知到這股恐怖力量後,就來跟您報信了。”
“做得好。”顧青揉揉虎妞的腦袋,笑道。
一旁的左寨見縫插針, “所以顧先生,我們現在能夠撤離江都城了嗎?反正聽虎爺說來,這人似乎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不如把他交給京都的術士武師們吧!”
“哈……不會說話,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嘴巴,別一嘴的糞便噴出來。”顧青斜瞥了一眼左寨,不愉的開口。
“行行行!左某不說了。”左寨閉上嘴巴,退後幾步。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顧青濃烈的殺意。
“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顧青呵斥了一頓左寨後,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這句話,他不知道江都城東城門的那人和這句話有沒有什麽聯系,但他一定要去東城門看看。
萬一兩者有聯系呢。
畢竟這句話他認得,是論語中孔夫子與顏淵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