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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見聞錄》55、我有話說
  再見趙四海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武官便服。

  一身大紅色的圓領衫袍,腰系板帶,下著玄褲,頭戴軟腳襆頭,足蹬厚底官靴,腰間懸著製式手刀,站在堂前威風凜凜,臉上滿是不耐的神色。

  在他身後左右站著兩名手下。

  “曹大人找下官過來有什麽事兒?”

  曹斌雖然很不滿意趙四海的態度,不過起碼的涵養還是有的,他做手勢製止正要發作的趙思維,同時換上來一副笑臉:“說起來也是我們辦事時的疏漏,我們昨天不是在周大人的屍身上發現了幾個拳印嗎,我們給當晚在場之人全都做了一番比較,卻唯獨忘記了趙將軍你的,聽說將軍就要回京,本官這才命人請將軍過來把拳印補上。”

  趙四海的臉色忽的一沉,曹斌卻不等她開口表態,便命左右送來白紙和印泥。

  旁邊的差役早有準備,托著木盤立在趙四海面前躬身等候,木盤裡放著白紙、印泥以及擦手用的濕布巾。

  名叫吳亮的侍衛忍不住開口:“趙統領當時又不在樓裡,沒有必要留他的拳印吧。”

  另一個同伴也跟著點頭:“我家大人當時確實不再樓裡。”

  趙四海黑著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曹斌。

  不等曹斌如何表態,趙思維已先開口出聲:“趙將軍跟我們時前後腳進的房門,可見事發的時候他距離鴻賓樓也並不遠,再說房間開著窗子,也並非是一個完整的密室,難保不會有人越窗進入。我們要求趙將軍留下拳印,也是想要找到實證來洗脫將軍身上的嫌疑。”

  趙四海的目光冷硬如冰,死死盯著趙思維的眼睛,可趙思維是有名的頭鐵,根本沒把趙四海的威脅放在眼裡。莫說是在洛陽府衙,即便是在軍營他也一樣能梗著脖子說出同樣的一番話來。

  吳亮和同伴對視了一眼之後便不再說話。畢竟在他們看來留個拳印也沒什麽用,大家拳頭都差不多大,砸在人身上能有什麽區別?

  趙四海卻緊抿著嘴角一動不動,他這反應倒是出乎了同伴的意料。

  旁邊的胡成踏前一步,佝僂著身子樂呵呵的說道:“將軍不要誤會,不過就是留個佐證,省的欽差問起此事咱們沒話說而已。”

  胡成這是在給趙四海台階,讓他不必為了面子強撐。可趙四海卻仍不肯:“如果我不說不呢。”

  曹斌輕輕哼了一聲:“如果你不願意留下拳印,那本管便隻好命人幫你了。”

  趙四海的眼中精光一閃,曹斌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沉聲向外面吩咐道:“左右,過來幫趙將軍留下拳印。”

  十幾個衙役同聲應是,隨即便有十幾條水火棍敲打地面,聲勢倒也頗為駭人。

  趙四海三人手按腰刀,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兩方僵持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趙四海做出了讓步:“哼,留就留,拿紙來。”

  旁邊的衙役托起托盤,趙四海便把沙包大的拳頭在整盒印泥裡仔細滾過,而後在一旁的白紙上清清楚楚的印了一個拳印出來。

  曹斌的臉色驟然一緩,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出來:“有勞將軍!請先淨手,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趙四海蹙著眉用布巾擦手,擦了兩下便把布巾甩了回去:“時辰不早,末將等人還要趕路,這便先告辭了。”

  趙四海說完轉身要走,卻被面前的兩根水火棍擋住了去路。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趙思維的冷硬聲音:“比較一下拳印而已,

趙將軍不必急於一時。”  “你!”

  趙四海的聲音幾近憤怒,卻又拿著頭鐵的縣官無可奈何。無奈之下,他只能坐在下首默默喝茶。

  趙思維回頭看向胡成,想跟胡成對對眼色,可胡成的眼神一向不好,竟沒看到趙思維正衝著自己瘋狂眨眼,無奈之下,他又轉移視線看向曹斌。

  曹斌的臉上滿是疑惑,似乎並不相信眼前所見。神衛軍是陛下的親軍,雖然戰力並不出眾,卻是一條極好的晉升通道,以他的年紀和資歷,前途絕對不可估量,這樣的人,他有什麽理由會去殺人?

  等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響。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溫衡正捧著托盤快步走來。他的臉上滿是喜色,令人搞不清楚他是因為找到凶手而高興,還是因為趙四海不是凶手而欣慰。

  曹斌請輕咳了一聲。正色問道:“比較的結果如何?”

  溫衡把托盤放在桌上,拿起兩張宣紙疊在一處。透過光線可以看出,兩個拳印的大小並不完全相同,後面的框圖竟比前面的拳印還要足足大上一圈。

  要知道趙四海的拳頭已經很大,能比他的拳頭還要大的,怕不是個巨人也說不定。

  眾人全都松了口氣,趙四海更是渾身一軟,活脫脫就是一副大難得脫的僥幸模樣,看的曹斌皺眉不語。

  趙四海一口灌下茶水,臉上恢復自信的神色,起身向著曹斌說道:“既然如此,那末將就先告辭了。”

  溫衡笑呵呵的疊好紙張,向著趙四海抱拳恭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恭喜趙將軍得償清白!”

  趙四海對溫衡頗有好感,邊走邊衝他拱手還禮。兩人即將錯身之際,溫衡忽然開口說道:“臨別之時,溫某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將軍。”

  趙四海微微一笑道了聲請講。溫衡便問道:“將軍的盔甲哪裡去了?”

  趙四海微一錯愕隨口答道:“盔甲在隨身箱籠裡, 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看看將軍的盔甲有無破損。”

  “破損……自然是有的,前天晚上多虧了我有盔甲在身,否則就要被韃子給砍死了。”

  趙四海說話的時候臉上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僥幸神情。

  溫衡的嘴角掛起淺笑,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我想知道,你是用什麽東西刺穿了周顯平的咽喉?”

  趙四海渾身一震,下意識的移步跳開,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被溫衡咬了耳朵。

  溫衡卻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和氣模樣:“該不會就是穿甲葉的鐵線吧?”

  趙四海聞言一聲冷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休要擋路!”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想把溫衡扒拉到一邊,可他的胳膊才抬起來,便覺得自己的肋下一麻,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又是點穴。

  若不是這下他幾乎忘了眼前這人好像是謝峰的老板,當時還要給自己解穴來著。

  “你幹什麽?!”

  趙四海的手下見狀大驚,才想要上前揮刀砍人,卻被溫衡用凌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我跟你家將軍有話要說,你們兩個請先下去。”

  趙四海被點中了穴道,隻覺得渾身發麻使不上力氣。為了不讓手下惹出什麽亂子,他長歎一聲對兩人吩咐道:“你們先回前面等我,切記不要惹事。”

  兩名手下弓身應喏。吳亮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同伴給拖了下去。

  待這兩人走遠之後,趙四海才對曹斌說道:“末將有要事稟報,還請曹府尊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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