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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見聞錄》56、不可言說
  聽說趙四海要屏退左右才肯說話,曹斌衝下面揮了揮手,兩旁的差役、書吏紛紛起身退出堂外。趙思維和胡成面面相覷,不知是否也該一起退去外面。

  片刻之後,後堂裡便只剩下曹斌、溫衡、趙思維、胡成,以及趙四海和他的兩個手下。

  “吳亮,你們也出去吧。”

  聽見趙四海的吩咐,吳亮和同伴毫不猶豫的轉身出去。趙四海轉動眼珠看向溫衡——我的手下都出去了,你這外人就別賴在這裡了好嗎?

  溫衡對趙四海的示意不為所動,他不僅沒有裝看不見,反而還衝著他儒雅一笑,頗有幾分我就不走你奈我何的無賴架勢。

  趙四海很想叫他滾蛋,可看曹斌似乎沒有讓他走的意思之後,便也不再多做堅持。

  “府尊大人明鑒,末將有要事稟報。”

  此時的趙四海正是一副扭腰提胯手按腰刀的威風模樣,說起話來很有氣勢。

  曹斌輕輕頷首:“將軍有話請講,這裡在坐的全都不必避諱。”

  趙四海種種眨眼算是點頭,然後他清了清嗓子莊重說道:“末將趙四海,在神衛軍孫乾坤將軍麾下任統領一職。”

  這些事情曹斌他們全都知道,所以趙四海想說的事情一定在後面,於是他們眼巴巴地看著趙四海,等著他繼續說出下文。

  趙四海略一猶豫才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末將還有一重身份,還請溫先生從我懷中取出信物一看便知。”

  溫衡看向曹斌,見他點頭,對趙四海道了一聲得罪之後,從他懷裡摸出來一塊三寸見方的銀質令牌。令牌的樣式不算古樸,一面印著一個大大的雲字,另一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雲騎尉?”

  這種令牌溫衡早年也曾見過,那時候他還是個道士。想不到時隔多年,竟在洛陽又見到了一塊。

  趙四海顯然沒料到溫衡竟然如此識貨,不由咦了一聲:“你竟然知道雲騎尉的下落?”

  溫衡把那令牌拿在手拋了兩下,反手遞給同樣一臉訝然的曹斌,接著對趙四海露出詭笑:“宮裡的飲食還是一樣的難吃嗎?”

  “你進過宮?”趙四海下意識的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溫衡,同時在心裡好一通回憶,卻總想不起朝廷裡有哪位高管也姓溫的。

  不等溫衡答話,曹斌便先開口問道:“你是雲騎尉那又如何?你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趙四海這才收攏心神直面曹斌:“末將出京之前分別領了兩個任務,其一,孫將軍命我務必保證周顯平的安全,務必協助他完成與西北使團的會談。其二,奉雲騎校尉陳影密令,嚴密監視周顯平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有破壞和談的舉動,格殺勿論。”

  曹斌、趙思維和胡成同時一怔,三人迅速交換了眼神,都從彼此眼裡看出疑惑——難道周顯平真是趙四海殺的?

  聽趙四海話中的意思,難道是奉了陳影的密令?可這密令也是有前提的,莫非他真的故意破壞這次的和談?

  周顯平不是這次和談的主辦官嗎,搞砸了談判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曹斌終於皺眉開口:“周顯平是你殺的?”

  趙四海沒有回答問題:“是誰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而且死有余辜!”

  他把死有余辜四個字咬的很重,聽的曹斌眉頭緊皺。

  “你若是不肯說出實情,那本官便隻好把你鎖拿下獄押解回京,殺刮存留放全憑陛下裁決。

”  趙四海的臉色忽然一暗,暴露身份也等於行動失敗,這在雲騎衛裡乃是大忌,即便陛下不會殺他,多半此生也不會再有晉升的機會。

  胡成一邊思考一邊咂嘴,嘴裡喃喃念誦有聲:“不該是他呀,當時門外有人把守,難道他是從三樓的窗子進屋作案的嗎?”

  這也是眾人的心中所想。

  趙思維清楚地記得,他和手下才進到現場,趙四海便已隨後趕到,彼時屍身尚且柔軟,顯然是新死沒過多久。當時的街上人山人海,顯然正對著街道的窗子並不是最佳的進出路線。事發的包廂就在溫衡所處的位置上面,如果有人從窗口進入,很難不被溫衡發現。而現場上面的四樓平台上,剛好有一對男女正在幽會。女的是醉仙樓的清音姑娘,男的則是安撫使顧長遠的長子顧言章。雖然他倆的行為並不磊落,可他們的證詞卻還算可信。

  這樣一來,開著窗子的案發現場隱隱便成了一個並不完美的密室殺人。莫說官府沒有結論,民間百姓更是有傳言,說周顯平是被儺舞驅趕的惡鬼取走了性命。

  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趙四海身上,可對方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正在此時,旁邊的溫衡踏前一步幽幽開口:“說與不說你都是凶手,為什麽不痛快些呢。”

  趙四海聞言很是不屑:“我隻說他死有余辜,又不曾承認我就是凶手。”

  其實曹斌等人也在懷疑趙四海是否就是凶手,畢竟死者死前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雖然咽喉的地方有一處刺傷,卻顯然無法阻止死者發出呼喊。鴻賓樓的包廂並不算大,如果有外人忽然闖入,正常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大聲呼叫才對,除非來人與死者相熟,熟到他絕不會出聲示警。

  兩名護衛都在門外,唯一與周顯平相熟的人便只有趙四海一個,他是怎麽進入房間殺人之後有逃脫的呢?

  溫衡見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當即在嘴角掛起淺笑:“周大人的死狀確實蹊蹺,尋常人的關注重點大都會放在凶手進入和逃脫的路線上面,不過這其實根本無關緊要,拋開這點,單從現場的證據來看, 只有你符合凶手的特征。”

  趙思維的微微眯起眼睛:“凶手必定與周大人相熟,這一點趙將軍絕對符合。”

  待他說完,曹斌也沉吟著緩緩開口:“周顯平確實是死於窒息,可在那之前便有人用銳器刺穿了他的腦髓,腦髓受損之後的人便會癱瘓,極易控制,完全可以不讓他發出半點聲響。”

  胡成捋著山羊胡接口:“還有勒死周顯平的那根繩子,繩圈上的繩結我一直覺得眼熟,後來才想起,我家的馬夫平時拴馬就會打那種繩結,我找他問過,原來是軍隊裡捆綁俘虜時用的繩結……”

  果然如溫衡所說那般,拋開離開現場的方法,其他證據差不多全都指向趙四海本人。

  三人的目光忽然銳利,現在根本不用招認,只看趙四海鐵青的臉色便能給他定一條死罪。

  可曹斌畢竟是洛陽知府,他還是轉向溫衡沉聲問道:“你來說說,他有什麽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離開現場而不驚動旁人,還是說,那兩個軍士也是他的同夥?”

  溫衡把手雙攏進袖裡,一邊打量趙四海的表情一邊開口:“我想不出有什麽方法可以萬無一失的離開現場。”

  曹斌輕輕挑了挑眉,哦了一聲之後,便笑呵呵的等著下文。

  溫衡被人看穿了心思,便也跟著笑了一聲:“所以,我想他或許根本沒有離開,他只要悄悄躲在門後,待房門打開,進來的的人勢必會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視線。這時,他就可以大搖大擺的現身出來,裝作才從外面回來的樣子。你說是不是呢,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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