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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見聞錄》27、誰在說謊
  崔琦回過神來,二話不說便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砸的地板砰砰作響,三兩下便把額頭砸的青紫一片。

  “溫先生救命!”

  兩位女子早被他嚇得花容失色,如同受驚嚇的貓兒似的同時擠進了溫衡的懷裡。

  溫衡見狀趕忙阻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樣砸壞了地板可是要賠的。”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崔琦一聽馬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何勁趕緊扶住了他,看過傷勢並不嚴重之後才對溫衡說道:“我們這次過來確實是有事相求,他弟弟崔五郎吃了官司,再過幾天就要問斬了,我尋思您是個聰明人,就想求您想想辦法。”

  溫衡聞言點了點頭,轉向崔琦正色說道:“我認識不少江湖朋友,劫法場這種小事兒不成問題。”

  饒是崔琦頭暈腦脹,聽見劫法場時也還是慌忙擺手搖頭。何勁看出他是在開玩笑,便苦笑著一聲好言說道:“先生莫要玩笑,我們隻想求您幫忙給那孩子洗脫冤屈,劫法場這種玩笑可是萬萬開不得的。”

  溫衡悠悠歎了口氣,對兩名女子歉然說道:“咱們今天到此為止,你們拿著辭稿先回去吧。”

  兩名女子還要撒嬌,可看溫衡並不打算改變心意,這才不情不願的整理好衣服起身離去。經過崔琦的時候還伸出粉拳作勢要打,看的何勁的嘴角一陣抽搐。

  房門從外面被人關上,溫衡這才坐直了身子:“讓我猜猜,你們說的事情該不會跟袁通判的女兒有關吧?”

  何勁一聽連連點頭:“可不就是這樁案子,他弟弟崔凱已經被憲司認定是凶手,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想到來找您碰碰運氣。”

  溫衡把手肘頂在桌上,支著腦袋無奈說道:“這案子我只是有所耳聞,你們還是把事情詳細給我再說一遍吧。”

  這時的崔琦還有些頭暈,何勁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給溫衡詳細說了一遍:“崔凱確實曾在夜裡私會過袁家小姐,可他們相約私奔的那天晚上,崔凱說他在碼頭苦等了一夜,根本沒人來與他碰頭,他以為是袁家小姐突然反悔就在家裡睡了兩天,在這期間他一直都在家裡沒有出門,也沒有想要逃跑的跡象,所以我說他絕對不會是凶手才對。”

  溫衡聞言搖了搖頭:“即便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只能說明他的行為有些反常,想要說明他有沒有罪,最重要的還是證據。你們之前應該也做過調查的吧,先說說你們調查的結果,記得要實話實說,千萬不要有所隱瞞。”

  何勁確實沒打算實話實說,畢竟現在的證據對崔凱過於不利,可聽溫衡這麽一說,他便只能實話實說:“我們在崔凱擺攤的地方做過走訪,旁邊一個掛攤的老板曾經見過有人從袁府的馬車上給五郎穿過紙條,酒肆的夥計也說五郎有一天在酒肆坐到很晚才走,第二天還索性在客棧住了下來。我們也想過去碼頭找找有沒有人見過崔凱,可崔凱卻沒說具體是哪個碼頭,後來我找丐幫的朋友幫忙查問,只是現在還沒有給我回話。”

  溫衡用拇指抹了抹唇上的胡須:“老實說,我覺得憲司的判決沒什麽問題。”

  此言一出,崔琦的神色一陣黯然。

  沉吟片刻,溫衡卻忽然繼續說道:“不過眼下還有幾個疑點不好解釋。”

  “疑點?!”

  何勁和崔琦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然後便眼巴巴地等這溫衡再說下去。

  溫衡的眉頭輕輕蹙起,盯著手中酒杯緩緩說道:“離袁家最近的水道是瀍河,

沿著瀍河往北逆流可以出城,順流往南匯入漕渠,再沿漕渠往東也可以出城。可紅芙小姐的屍體卻是在城東的洛水河邊被發現的,這應該可以說明紅芙小姐並沒有在自家附近登船,可洛水兩岸的碼頭都在北城外面,那紅芙小姐是怎麽突破宵禁來到城外乘船的呢?袁傑後來查閱過各個城門的出入記錄,並沒找到可疑的地方。”  何勁略一思索便大膽假設:“會不會是袁小姐用重金買通了守門的軍士,他們因此才沒有記錄?”

  溫衡笑著搖了搖頭:“巡城的衛所都歸通判管轄,紅芙小姐一定知道她爹是衛所的頂頭上司。一個趁夜私奔的女子應該不會冒著被認出來的風險去行賄吧?”

  何勁也覺得此言有理,私奔之事關乎女子的名節和家族的榮譽,紅芙小姐斷然不敢冒險才對。

  “你說的沒錯,可如此說來,那紅芙小姐莫非是飛出去的嗎?”

  溫衡聞言聳了聳肩:“我也只是覺得這裡奇怪,至於緣由,只怕要等到破案之後才有答案了。”

  崔琦的頭暈已經好了一些,聽了他倆的對話之後立時便覺得弟弟的案子或許真有轉機,忙不迭的追問溫衡:“不是說還有別的疑點嗎,先生快說,切莫耽擱!”

  溫衡瞟了崔琦一眼:“話在我嘴裡我想說就說,你管得著嗎?”

  崔琦忽然想起溫衡說的那句: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便當即跪倒又要磕頭。

  溫衡見狀趕忙出言阻止:“堂堂昂藏的七尺男兒,膝蓋怎麽這麽軟呢!小峰,小峰!”

  外面的謝峰應了一聲,不多時便拉開了房門,他一眼瞅見崔琦面前地上的血跡,當即皺眉:“我這可是新擦的地板!”

  何勁和崔琦一陣尷尬,血跡的主人更是臉色通紅,額頭上的淤青立時充血,像極了池裡大腦門的金魚。

  溫衡衝崔琦揚了揚下巴:“你先帶他下去治傷,我跟何捕頭還有話說。”

  崔琦委屈巴巴的看著何勁,見他點頭才不情不願的跟著謝峰走了出去。

  待兩人出去之後溫衡才對何勁說道:“回頭告訴你朋友,求人的時候客氣一點兒,但是膝蓋和脊梁得挺直了,畢竟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的,幫忙這種事有借有還就可以了。”

  何勁先還覺得溫衡對崔琦有些過分,如今聽他這麽一說,竟也覺得今天的崔琦似乎確實不太正常,於是便板著臉孔作反思狀:“畢竟出事的是他家中的幼弟,這應該就是關心則亂吧。”

  他說著從懷裡取出手帕,若無其事的擦去了地上殘留的血跡。溫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接著他起身從案上的一疊紙張當中抽出來兩張遞給何勁。

  “之前你找丐幫幫忙報的是我的名字,他們查過馬車之後找不到你,就把消息送到我這裡來了,喏,你先看看再說。”

  何勁聞言老臉一紅,訕笑著接到手裡一看,只見上面的字跡極難辨認,除了很多的錯別字外,竟還有幾處是用潦草的圖畫來替代的,字雖難認,可看懂之後裡面的意思倒是不難理解。

  乞丐們在南市碼頭打找到有人曾在那天夜裡見到一輛馬車,兩個女子從車上下來之後那輛馬車也就走了,這時有個男人從船上來到岸邊,把兩個女子接上蓬船之後便撐船走了。

  何勁默默點了點頭,這結果跟他推測的一樣,兩名女子果然是乘坐馬車去了南市碼頭,這裡是客貨兩用的碼頭,靠西一側全是平底的貨船,東邊則按大小停放著舫船、遊船還有蓬船。蓬船最小,一般隻容四五個人,若是趕上月黑風高,確實很有機會沿著水道趁夜出城。由此可見,這男人確實是早有準備。

  翻開後面的紙張,何勁發現這是一張車行登記的帳簿,看樣子是被人撕下來的,而且撕的很不規整,斜斜的呈現三角的形狀。

  “這群要……額……這些丐幫的兄弟怎麽把人家的簿子都給撕了……”

  何勁一邊嘟噥一邊掃視上面的字跡,只見出事那天確實曾有人租過一輛馬車,只是後面的落款寫的竟是崔凱的名字。

  “啊?!這……”

  何勁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麽查來查去卻總能找到對崔凱不利的線索,不由懊惱得看向溫衡。

  溫衡倒並不意外他的反應,咽下杯中的美酒之後他才笑著對他說道:“或許你會覺得崔五郎的罪證又多了兩條,官府也可能會以此作為他作案的證據,可這幾件事兒在我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麽必要的聯系。”

  何勁的眼睛忽的一亮。

  溫衡繼續說道:“姑且不論碼頭工人看到的馬車是否就是崔凱租的那輛,也不討論在船上迎接兩名女子的男人是否就是崔凱,我們甚至都沒法確認車上下來的兩名女子是否就是紅芙小姐和他的婢女青蓮。”

  何勁聞言想了一會兒,忽然抬頭試探著問他:“難道是碰巧那天晚上還有別的女子與人私奔?”

  溫衡笑著攤了攤手:“這種事情耳聽為虛,還得你們親自去一趟南市碼頭找那些船工問清才好。還有,崔凱的簽名也可以找他的家人或是同窗看看,別是有人冒名頂替。”

  何勁用力點了點頭:“那我們這就去一趟南市碼頭。”

  “且慢。”溫衡不等何勁說完便出言他打斷了他:“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碼頭上的女子確實就是紅芙小姐和他的婢女,那這裡就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北城晚上是有宵禁的,那她們的馬車是怎麽穿過坊門和城門卻沒有留下記錄的?”

  何勁聞言隻覺得自己的的腦子一陣抽痛。

  屍體是在洛水岸邊被發現的,剛好符合船工所說的在南市碼頭見到他們乘船離開的說法。可是馬車偏偏無法解釋,那麽大的家夥總不能是飛出來的吧?

  所以,屍體、船工和北城的衛所,究竟是誰在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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