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貂蟬閨房中。
張濟和華佗得知荀采昏倒之後,便趕緊隨林夕來到了林府後宅。
在林府眾人關切的目光中,兩人開始對昏迷的荀采進行把脈診治。
半晌之後,兩人診斷結束,卻都面露古怪之色。
“二位,賤內所患何病?”
此時林朝憂心荀采的情況,自然沒看出二人眼中的異色。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由張機開口道:“長史,但請伸手容下官查探一番。”
林朝:……
病人就在床上,你要我伸手是什麽意思?
見林朝一臉疑惑,張機便又笑道:“還請長史伸手。”
林朝雖不知兩人打得什麽主意,但還是老老實實伸出了手。
兩人又是一番會診之後,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下林朝涵養再好,也有些生氣了。
我妻子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兩個老家夥卻如此開心,到底是何居心?
就在林朝將要發作之時,張機和華佗卻站了起來,衝林朝拱手笑道:“恭喜長史!”
聞言,林朝不禁一愣。
“二位,此言何意?”
張機笑著解釋道:“長史,夫人非是患病,而是懷了身孕,下官在此恭喜長史了……”
轟隆!
林朝隻感覺腦中閃過一道霹靂,整個人愣在了當場,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了。
不止林朝,場中眾人聞言後,也都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繼而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林氏有後,他們自是與有榮焉!
林夕見自家兄長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震得呆住了,頓時站出來對張機和華佗拱手道:“多謝二位神醫!”
“此乃分內之事,將軍無需在意。”張機笑道,“只是夫人如今懷有身孕,以後需得靜養,萬不可這般操勞了。方才昏厥,正因操勞過度所致。”
“明白,明白!”
林夕趕忙答應道,隨即又命家仆去取了二十錠馬蹄金,作為答謝二人診治之功。
直到張機和華佗離開後,林朝方才回過神來,口中喃喃自語道: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兩世為人,林朝還是第一次準備當父親,一時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恍惚片刻之後,林朝情不自禁扭頭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荀采,隨後目光便偏移到她的肚子上。
那裡面……正孕育著自己的骨血……
荀采本就因操勞過度才昏了過去,經過眾人一陣吵鬧卻醒了過來,正好對上林朝的目光。
林朝見荀采醒了過來,腦中一切思緒頓時化為烏有,趕緊走了過去。
林夕見此,便一揮手帶著眾人退了出去。
“子初,方才我有些疲倦,竟然昏睡了過去……”
荀采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以為自己只是昏睡了過去?”
林朝滿臉詫異的望著荀采。
這女人,心這麽大的嗎!
荀采本來還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聽林朝這一說,頓時心中有些忐忑,開口問道:“我只是偶感小恙,當不至於有什麽重疾吧……”
見荀采有些害怕的模樣,林朝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惡趣味,開口笑道:“嗯,倒也不是很嚴重,剛才兩位神醫已經來看過了,大概還有八個多月的時間吧。”
八個月的時間?
荀采一聽這話,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原來自己竟如此短命,子初他……
不對勁,自己都快要死了,林子初這個狗東西怎麽還笑得如何開心?
緊接著,房中便傳來林朝的一聲慘叫。
“啊,疼疼疼……女荀且放手……”
荀采卻冷笑道:“哼,林子初,你方才說的八個月,到底是什麽意思?”
雖然荀采的手勁不是很大,但誰讓林朝是個弱雞,此刻疼得隻吸涼氣,面目也跟著扭曲起來。
“沒什麽意思,就是八個月之後就該生產了。”
“什麽生產,說清楚些。”
“生孩子啊!”
聞言,荀采整個人頓時愣住了,手也不自覺放了下來,林朝這才得到了解脫。
“子初……你的意思是說,我懷有身孕了?”
“不然呢?”
“怎麽可能!”荀采滿臉詫異道,“華神醫和烏角先生都說子初你不……”
林朝趕緊捂住了荀采的嘴巴,生怕她把不能生育說成不舉。
“女荀你可莫亂說,某之隱疾早已痊愈。”
這一刻林朝忽然反應過來,之前華佗和張機之所以要替自己診治,就是想看看自己的不育之症有沒有好。
不然驚喜可就變成驚嚇了。
這一瞬間,巨大的驚喜填滿了荀采的心房,甚至使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嫁入林家數年以來,無後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得償所願,她如何能不開心。
“子初,你沒騙我?”
“某豈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
林朝揉著腰間的痛處,同時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荀采。
人常說一孕傻三年,看來就算是才女也不例外。
……
荀采懷孕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當然,這裡面也有林府故意散播的成分。
畢竟林朝成親數年,至今膝下無子,難免引來了諸多猜測,如今將消息散播出去,卻是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不過消息散播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林府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
以林朝如今的身份,正妻又是第一次懷有身孕,自然無比重視。
當天下午,荀彧、荀諶兩位大舅哥帶著侄子荀攸,準備了些禮物,就匆匆趕來道賀。
自己堂妹身為正妻,又是府中第一個懷上身孕的,兩位大舅哥自然很滿意,表示你林子初還是非常上道的。
緊接著登門的,便是那些由林朝招攬提拔的徐州眾將,甄氏、諸葛氏,也紛紛趕來道賀。
等下值之後,關羽和趙雲也聯袂而至。
最後連郭嘉趕來湊熱鬧了,全然不顧自己明日即將成親。
一片喧鬧聲中,郭嘉卻拉著林朝低聲道:“子初,你我皆當世奇才,如今嫂夫人又懷有身孕,索性結個兒女親家如何?”
“結親?”林朝詫異道,“奉孝你什麽時候有孩子了,某為何不知?”
“哈哈哈……”
聞言,郭嘉無比猖狂的仰天大笑道:“某若想有後,不過彈指之間。只是如今家中的都是侍妾,自然不好高攀你林氏。某明日成親,子初你等某一個月,屆時必有喜訊傳出。”
林朝:……
郭奉孝,你這麽勇的嗎!
“呵呵,某拒絕!”
聞言,郭嘉惱羞成怒道:“為何,難道某不配?”
“這是自然。”林朝滿臉理所當然道,“世人皆知你郭奉孝不治行檢,又能生出什麽好貨色。我安喜林氏耕讀傳家,世代皆君子,自是不敢讓你禍害。”
郭嘉舔著臉上來結親,卻被林朝一頓奚落,差點被氣得岔過氣去。
“林子初,你欺人太甚!”
“哈哈,子初說得好!”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扭頭一看,卻是劉備親自駕臨!
“參見主公!”
眾人連忙上前參拜,卻被劉備揮手示意免禮。
隨後劉備走到林朝面前笑道:“子初,奉孝方才所言,你可千萬別當真。奉孝你也莫癡心妄想,子初自是不可能與你結親的。”
郭嘉詫異道:“主公此言何意?”
“沒什麽意思,只是不忍見你禍害子初,所以才仗義執言。”劉備大笑道,隨後又對林朝眨了眨眼睛道:“子初,與某做個兒女親家,如何?”
郭嘉:……
主公,你這無恥的姿態,頗有林子初幾分神韻。
林朝徹底無奈了,隻好苦笑著對劉備拱手道:“玄德公,賤內只是剛剛懷有身孕,還不知是男是女,現在說這些是否為時過早。”
“不早,當然不早。”劉備笑道,“你我若皆生男子,便讓他們結為兄弟;若一男一女,便讓他們結為夫妻;若都是女……那當某沒說。”
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啊!
林朝再度拱手道:“玄德公,非是朝不願,實則是……您膝下也未有子嗣……”
“這有何難!”劉備自信滿滿道,“某明日迎娶令妹,最多一月便有喜訊傳出。此事,某還是有相當把握的。”
林朝:……
郭嘉見兒女親家算是徹底沒了希望,便退而求其次道:“子初,嫂夫人若生子,便拜某為師如何,某必將生平所學傾囊相授。”
此言一出,林朝還沒來得及反對,三荀卻立刻站了出來。
孩子若由郭奉孝來教……那還得了!
荀諶冷笑道:“怎麽,奉孝你以為我荀氏無人,連自家子弟都教不好?”
荀攸面無表情道:“某雖不才,但自問還有些才學,足以教授弟子。”
荀彧撫須笑道:“奉孝美意,某先替子初在此謝過,此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郭嘉:……
……
兗州,昌邑縣。
自年末圍殺了一批敢於抵抗的世家之後,賈詡就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屠刀就沒停下過。
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賈詡又進行了七次屠殺,每次少則數百,多則千人。雖說不上血流成河,卻也殺得整個兗州人心惶惶。
起初兩三次,賈詡還能去騙,去偷襲,借用商談的名義讓世家自己前來送死。
可這招用得多了,也就沒效果了。
前車之鑒不遠,世家就算是傻子自也不會再上當了,任憑賈詡開的價錢再高再誘人,他們就是不去。
見此,賈詡忍不住哀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些蠢貨居然不願意送人頭了。
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既然世家不願來,那賈詡便隻好親自帶隊登門,一一送他們上路。
有張遼的五千大軍在,倒也不怕收拾不了這些人。
起先幾次還好,無論是張遼,還是郯縣派出的官吏,都默許了賈詡如此行事,想著給那些世家一個教訓。
可任誰也沒想到,賈詡其人不僅毒辣,甚至有些喪心病狂。
殺完一家又一家,且不管對方是否心存抵抗新政之意,只要被賈詡盯上,就免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場。
殺到最後,已經引起了激烈的反彈,甚至那些原本已經被迫讚同新政的世家,也大有反叛之勢。
反正左右都是個死,他們也別無選擇。
眼看大好局面即將毀於一旦,新政都可能有傾覆之危時,臧洪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甚至當場斥責賈詡胡作非為。
“賈文和,你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激起民變!倘若新政毀於一旦,你萬死難辭其咎!”
面對臧洪的指責,賈詡絲毫沒有動怒,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塊肉干填進嘴裡,咀嚼了兩下之後,便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繼而又美美的喝了口茶。
羊肉干已然如此美味,真不敢想那貔獸肉干到底是何等滋味……
現在只希望他林子初沒有騙某。
臧洪見賈詡居然敢無視自己,當即大怒道:“賈文和,你欺人太甚!”
“臧禦史稍安勿躁。”賈詡這才緩緩笑道,“你來兗州是奉命行事,某亦是奉命行事,又何必如此激動,大家相安無事豈不美哉!”
臧洪卻梗著脖子道:“新政乃州府嘔心瀝血之成果,為此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你如此胡作非為,某絕不能坐視不管,今日便要向都察院彈劾你!”
“那就請便吧。”
賈詡聳了聳肩,滿臉無所謂的模樣,又是把臧洪氣得不輕。
話不投機半句多,臧洪見賈詡如此冥頑不靈,當下便拂袖而去,看樣子是去向都察院打小報告去了。
“諸位,還有誰要彈劾某?”
臧洪走後,賈詡對著眾人笑道。
聞言,陸康、賈逵等世家投降派當即低了下了頭,一言不發,
辛毗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卻只是幽幽一歎。
倒是張遼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勸道:“賈先生,末將以為,先生此番殺伐確實有些過了。主公與監軍素來仁厚,恐不願見到此等殺戮過甚之舉……”
砰!
張遼話還沒說完,賈詡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印綬, 重重拍在案上。
這枚印綬,正是林朝的私人印信。
“怎麽,文遠將軍打算違抗長史之令?”
賈詡開口道,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末將不敢!”
望見這枚印璽,張遼額頭上直冒冷汗,趕緊抱拳辯解道。
總算是配合征戰過數次的老搭檔,望見張遼惶恐的模樣,賈詡微微搖頭道:“文遠將軍,有些事你現在不必明白,只需照做就是。總之一切都在林長史掌控之中,就算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你頭上,你可明白?”
“末將明白了。”
聞言,張遼神情一凜,趕緊抱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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