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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指東林》第8章 秘籍
  等到三人趕來楊大人府上,墨羊飛鼠早已候了多時,各自向飛鼠禮罷,隨後在廳內依次而坐,只等楊大人出面。

  大家雖都在錦衣衛共事,但往往各司其職,尋常很難聚在一起。這剛一見面,就你一言我一語寒暄起來,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語。

  魅蛇聽到喧笑聲,也從後院尋了過來,見大家都到齊了,忙吩咐下人給各位奉了茶,又端上了些精致的點心,一面又差人去後花園請楊大人。

  過了良久,眾人才見楊大人緩緩而來。

  楊大人身著布衣,頭戴鬥笠,手裡握了一把鋤頭。若論著裝打扮,倒像極了剛從田地裡勞作歸來的農夫,哪像是一位朝中要員。只是那張富態而紅光滿面的臉,又與鄉野間的農夫不相匹配。

  楊大人雖然過了不惑之年,可畢竟是習武之人,每日吸氣吐納,講究修身養性,所以依然身形硬朗,英姿華發。

  都知道楊大人深居簡出,一心想過隱士的生活,閑暇之余,時常在家擺弄些花花草草消遣時光。

  眾人見他在家中這副打扮,也並不奇怪。只是眼下出了盜陵這般大案,竟沒想到楊大人仍能如此氣定神閑。

  楊大人將鋤頭靠在了門邊,快步走入堂來。

  眾人紛紛起身施禮,楊大人不加理會,而是徑直走到大廳中主座上,倒了一碗茶喝了起來。

  “渴死了,渴死了。”

  隨後將鬥笠解下來,順手往太師椅上一掛,端起茶壺又飲了幾大口方才盡興。

  見眾人都站著,又笑道:“各位都到齊了!很好,很好!都坐,都坐!”

  眾人不敢失禮,又向楊大人深施一揖。

  楊大人道:“嗯,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這是在我家,又不是在衙門,沒有那麽多規矩,都坐,都坐罷!”

  眾人歸坐後,一名下人奉上了濕巾,楊大人接過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順手又丟還給了仆人,吩咐重新為各位上茶。

  茶已斟滿,冒著熱氣。但似乎沒人想要喝茶,因此楊大人也沒有再去碰茶。

  楊大人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便開門見山,閑言少敘。今日召各位前來,為的就是這盜陵一案,具體情況,老夫也已知曉。只是我也明白,大家對我的做法還頗有疑慮,所以我今日也想聽聽在座的意見,大家有什麽想法,大可以說來!”

  在座各位相互看了看,心裡雖有一肚子委屈,可誰也沒有先開口。

  墨羊心中怒氣最盛,見其他人都不先說,隻好自己開口道:“弟子不敢對師父的做法心存異議,只是氣不過師父為何要將這件事交給東廠處理!”

  楊大人如何瞧不出墨羊言語中微帶怨色,淡然笑道:“我知你定會這樣問,聽說鎮府大人昨天吃了虧,可有此事?”

  墨羊顯然知道楊大人所指何事,雖然與屠一笑過招,明面上也算不得吃虧,但高手過招,哪怕勝得一招一式,那也是勝了。既然勝了,就沒什麽好辯解的。

  墨羊起身羞愧道:“弟子學藝不精,給您丟臉了。”

  楊大人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再說爭強好勝我一向都不讚成。教給你們武功無非是想讓你們伸張正義,為朝廷效力,而不是一味乘匹夫之勇,只是你們往後還是應該多注意些才是。”

  墨羊恭恭敬敬作了一揖,複又坐回了座位之上。

  楊大人瞧墨羊未把勝敗放在心上,心下略感寬慰,又溫言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明白你們的心思,

我也很想讓你們辦這個案子。你們雖然辦的案子不少,但那都是處理一些江湖上的地痞流氓山野流寇。以至於昨天遇見一個屠一笑,你們就差點亂了方寸。若你們今後出了京城,在江湖之中,真遇到了數一數二的高手,那豈不是更無招架之力?我正是因為怕你們弄出了岔子,所以才特意派飛鼠前去製止你們。”  楊大人說完側臉瞧了一眼魅蛇,魅蛇敏銳地避開了父親的目光,偷偷將臉瞥向一邊。想是怕楊大人責怪她未經允許,就跟著飛鼠擅自溜出京城去,但心裡仍是樂開了花。

  楊大人又道:“你們這一路走來,就是走得太順了,沒有受過挫折,所以心高氣傲。你們越是如此,也教我越不放心。若是能有一件大案磨煉磨煉你們,那也是我一直希望的。只是這件事嘛,太重要了!稍有不慎,不知會有多少人要因此送命,江湖上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所以我也不敢貿然交給你們處理。”

  朱姬雖然明白楊大人的用意,可心中仍是氣不過,忿恨道:“大人,您說這件案子我們辦不了,難不成他東廠就可以辦?”

  楊大人仍是笑笑,慢條斯理道:“倒也不是說他東廠如何!我知道這些日子,外面是有些閑言碎語,說咱們錦衣衛處處被東廠壓一籌。但是眼下,東廠氣勢如日中天,我們若與他們交惡,只怕還不是時候,因此······我知道你們受了委屈。不過,我也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楊大人端起茶杯,杯中茶水尚溫。一杯入喉,不禁微微皺眉,不知是因心事所惱,還是因為這茶湯太過苦澀。

  一想到如今沈千歲在朝中秉筆披紅,大權在握。朝廷上下,爪牙遍布,黨羽眾多,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眾人不禁又一陣沉默。

  見大家都不說話,楊大人面露愁色,又悵然道:“現在朝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這東廠,東林黨,還有咱們錦衣衛,之所以明面上相安無事,正是因為我們互相掣肘,已成三足鼎立之勢。這首輔陳大人,暗中不知找我攀談過多少次,想要我給予一些支持。可正是因為我們時刻保持中立,才不至於打破這個僵局。我平日裡修剪花草,在院子裡種點瓜果蔬菜,不過就是想掩人耳目,讓別人知道我就是想圖個清淨,不想再卷入無謂的爭鬥之中。”

  朱姬道:“楊大人,話是這樣說,可咱們不惹別人,也不能讓別人踩到咱們頭上來呀!”

  飛鼠接口道:“咱們也沒說不動手,楊大人的意思是說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若是我們一有風吹草動,那這個平衡勢必就會打破,到時候可不僅僅是兩個衙門之間的爭鬥。這較量一旦開始,都將牽一發而動全身,說不定又將有無數人人頭不保,局勢會變成什麽樣子誰也無法預料。”

  聽了一席話,杏犬倒是十分體諒楊大人的苦衷。心想楊大人處事,果然是考慮周祥。楊大人名叫“懷遠”,取意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虛懷若谷,胸懷高遠之意,故而得名懷遠,看來當真不負此名。

  但為何東廠會如此上心,而且似乎此案非辦不可,這倒讓人琢磨不透。於是杏犬按捺不住,索性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楊大人沉思片刻,屢屢胡須道:“書,因為一本書。就是墓中盜出的那本書。”

  眾人不約而同道:“《拜神帖》?”

  楊大人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拜神帖》。”

  朱姬奇道:“敢問大人,這究竟是一部什麽書?能讓這些人冒著株連九族的大罪去盜取皇陵,又能讓東廠如此煞費苦心想要得到?”

  楊大人神色凝重,回道:“要說這本書,知道的人也不多了,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一晃都差不多十好幾年啦。這部書嘛,其實是當年宮中一位道士,假借皇命,派人去江湖四處收集來的武功秘籍。”

  聽到此處,眾人恍然明白。只怕這世間,也只有武林絕學才會引得天下豪傑趨之若鶩吧!

  杏犬常年行走江湖,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關於《拜神帖》的江湖傳聞,只是這零星半點的江湖傳言,他從來都不曾放在心上。

  他只顧查案,他隻管飲酒,困惑他的案件太多,見過的死人太多,殺過的人也太多,這些江湖傳言,他都無暇顧及。現如今也卷入到此案之中,他才明白,原來這些江湖傳言,也並非都是空穴來風。他也曾想過這部書會不會正是江湖上所傳言的武功秘籍,但沒想到楊大人這麽快就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忽聽墨羊咬咬牙,低聲罵道:“哼,雞鳴狗盜之徒,也虧他們死的早了,不然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楊大人知道墨羊為何而感傷,因為墨羊的族人,除了飛鼠以外,全部都死於那場紛爭之中,所以向來大家諱莫如深,都不願去提起這段陳年往事。

  朱姬卻不管緣由,問道:“楊大人,你說這武林秘籍各門各派看得比自己生命都重要,他們是如何收集的?”

  楊大人哼了一聲,厲聲道:“這各家的武功絕學,自然是不會輕易示人,又哪裡談得上甚麽收集。武林中人對於自己修煉的內功心法,劍術的各種法門,若不是心腹弟子,絕不會輕易外傳,更何況外人。倘若自己的武功招式被敵人所掌握,便可以從中研究出破解之法,下次交手,難免會命喪他人之手。所以,這些只不過是·····只不過是一些······”

  激動之余,楊大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傷心事,聲音幾經哽咽,便打住不再往下說了。至於他究竟想起了什麽,誰也不會知道。

  他那眼神中凌冽的凶光一閃而過,片刻間,仿佛又恢復到了剛進屋時的平淡與深邃。

  待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如果是朝廷請人辦事,自然是不乏有高手出面。江湖之中,窺覬他人武功絕學的數不勝數,各門各派,明爭暗鬥的也大有人在。如果朝廷出面,從中挑撥,然後坐收漁利,那奪取他人武功絕學,也並非難事。總之一個人卑賤的陰險小人,想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總是會不折手段。”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這一本書,正是在各種巧取豪奪,爾虞我詐的背景下寫成的。但不管怎樣,這本書的的確確是記載著不少武林絕學,也就自然而然明白東廠為什麽非要得到這本書了。

  只是荼肥聽了半天,其中很多細節還是不太清楚,但他向來也不插手緝拿巡捕,他也完全不去理會什麽武林秘籍。

  在他心中尚有一個疑問,於是問道:“哈,楊大人,你說的這個什麽《拜神帖》,我整理的錦衣衛密宗這麽久,為什麽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楊大人歎道:“這其中······又牽扯到另一件大案,即神宗皇帝離奇駕崩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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