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付明晨所說的那樣,雖然看上去只是簡單幾根柳條,但將它握在手中後,我冥冥之中卻感到了一些奇怪的力量湧入我的手臂,如果在龍場鎮的時候也有它幫助的話,想必我面對何笑笑時也不至於那麽狼狽了。
和這幾根貨真價實能夠鎮靈的柳鞭相比,白樸之前準備的那些符咒簡直就是笑話。
在場幾人裡,除了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小婉,其他人包括衛純在內,都曾經歷過靈異事件,故此現在還能保持冷靜,再加之手上有了家夥,先不管有沒有用,最起碼心裡多了底氣。
但蕭瀟的表情卻並沒有變化,她眼睜睜看著付明晨一一把柳鞭發給我們,卻並沒有阻止,似乎是篤定了這些外物對她無效。
“我說了,該死的人必須死,你們攔不住,”她輕描淡寫的笑笑,轉而又看向白小婉,陰森道,“做了這麽多錯事,你該不會還在幻想自己能活下去吧?我要是你,現在就一頭撞在樹上,就當是為這個世界做最後一件善事!”
說來也驚悚,蕭瀟話音才剛剛落下,本來還止不住哭泣的白小婉便愣住了,隨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似乎是在和什麽東西鬥爭一樣。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過去三秒鍾,白小婉便重新露出一個笑容,嘴上還喃喃重複道:“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不好!她要自殺!快攔下她!”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厲喝,白小婉卻已經飛也似的一頭朝旁邊的大樹撞去,看那個力度,這下要是撞實了,估計不死也得變植物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衛純搶先一步擋在她面前,雖然成功讓白小婉沒有一頭撞在槐樹上,她自己卻被巨力撞得慘叫一聲,狠狠跌在地上,連站直的力氣都沒了。
“小純!”付明晨目眥欲裂,幾步跨到衛純身旁,把柳鞭丟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攙起她的身子,緊張兮兮的模樣。
花榮也上去搭了把手,但他沒把柳鞭扔下,依舊牢牢攥在手裡,同時目光警惕地注視著蕭瀟。
“小純?好親昵的稱呼。”
蕭瀟忍不住冷笑起來:“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是還有個叫左夢的女朋友麽?這才過去多久?就移情別戀了?”
我靠,這家夥怎麽還開地圖炮啊!沒看見真正的好男人就站在你面前麽?!
我嘴角一抽,但看向付明晨的目光也有些複雜。
稱呼一個人隻喊姓名,在華夏,一般只有親人和特別親密的朋友之間才會這樣做。
再聯想到之前衛純為付明晨出頭懟季川,我也有點懷疑,這兩人該不會真的勾搭上了吧?
“奸夫**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反正你們最後都是要死的,就先拿你倆開刀好了。”
蕭瀟似乎被面前的場景刺激到了,之前整治白小婉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麽生氣,身形隱入黑暗,只有陰冷的聲音回蕩在樹林裡。
我這才想起原來面前的漂亮女孩其實是個厲鬼,她擁有一切厲鬼擁有的特性,來無影去無蹤只是最基礎,最變態也是最令人棘手的……還是蕭瀟能夠操控他人的能力!
果不其然,她的身影才剛剛消失不見,付明晨的表情就已經變了,臉色逐漸猙獰,和剛才的白小婉如出一轍。
面對蕭瀟的控制,他堅持的時間要稍微長點,但也僅僅只是多了兩秒而已。
五秒過後,付明晨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把掐住了衛純的脖子,
其用力之大,甚至連手背上都綻出青筋! 花榮想要把他推開,卻被付明晨迎面一拳打在眼鏡上,鏡片當場裂開,劃破他的側臉,只差一點就戳進眼睛裡,雖然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挨了這麽一拳過後,花榮明顯沒了阻止他的力量。
轉瞬之間,在場的神秘社成員就躺了兩個,反水一個,唯一一個還能自由行動的人就是我自己。
“付明晨”似乎也對自己這一拳的效果極為滿意,忍不住喃喃道:“雖然外表看上去像個書呆子,沒想到身體素質卻意外的好……不過再好的身體素質也只是給他欺凌女性的本錢罷了!只有女生本身強大起來,才能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中保全自己!”
我:“……”
出拳沒有章法,怎麽破?沒法破!
這姐姐究竟是有多痛恨男人啊?張嘴“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閉嘴“身體好是用來欺負女生”,你這是被迫害妄想症麽?!
雖然心裡有一萬個槽想吐,但眼下嚴峻的形勢還是讓我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原因很簡單。
正如蕭瀟說的那樣,雖然付明晨平日裡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但他卻一直都有健身的習慣,在遇到左夢學姐後,甚至還專門去找教練學了散打。
說句不客氣的話,以他的身體素質,面對我這種體質只能說是一般的普通男子大學生,可以輕松單挑兩三個。
如果給我個武器還好,可現在我手上唯一能用來攻擊的就只有那條柳鞭,但柳鞭只能對靈體產生特攻,現在蕭瀟控制著付明晨的身體,柳鞭很難對她造成有效傷害。
媽的!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咬緊牙關,用爆粗口的方式激勵自己,情況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跑是不可能跑的了,就算我再怎麽害怕,也只能選擇背水一戰。
如果就這麽放棄,不止我要死,付明晨、衛純、花榮、還有昏迷不醒的白小婉,在場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樹林!
甚至,說不定連守在外面的季川和方可可也會遇到危險!
來啊!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今天誰慫誰孫子!
我揮舞柳鞭衝了上去,左手甩鞭,右手成拳,一股腦朝付明晨太陽穴砸去。
本以為這一拳怎麽著也得給他打退幾步吧?畢竟這可是一個發育成熟的男子大學生的全力一拳!絕對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