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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明動》第10章:獵殺兔子的狼人
  霍醫生也一言不發,緊緊跟在尤左樞的身後,兩人穿過幽邃的豁口,鑽過人為破壞的泥牆,然後……,驚愕、呆立,任何詞語都難以解釋眼睛裡震撼的景象。

  這是處看不見頂的超大洞窟,在暗黃的路燈照映下,蘋果,梨子,南瓜,冬瓜,蘿卜……。各種蔬果分類堆積,儼然成了一個個小山包,幾乎每種都有近三層樓的高度。

  除此之外,還有標示著蜂蜜,菜油,米酒等字樣的半人高的木桶,至少也需要兩人才能環抱。

  “天呐!這裡就像是巨人的糧庫。”霍醫生驚歎道。

  而尤左樞卻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表現,徑直走到了距離右側的一排木桶前。

  木桶上嵌著一柄斧頭,斧柄上握著一隻從腕部斷掉的手,鮮血從斷肢處流淌在木桶上,匯集後又流下後側的邊緣。尤左樞探頭向木桶後瞅了一眼,是一具沒有頭的屍體,脖頸已然成了模糊冒泡的血腔。

  不是他們,不是他們……。尤左樞看著無頭的屍體,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

  “不是她們,應該是兔人。”不知何時靠過來的霍醫生說道,語氣出乎意料的冷靜。

  “你怎麽知道?”

  “脖子上有毛,你摸摸。”霍醫生讓開位置,衝尤左樞示意道。

  尤左樞半信半疑的伸手摸一了一下,確實在斷頸處有沾血的絨毛。

  “要搬開這個嗎?”霍醫生踢了踢木桶,問道。

  “不用。”尤左樞既不是法醫也不是偵探,沒能力也沒有必要像電影裡那樣通過一系列的檢查來確定屍體的死因和凶手的作案手法,他只要知道狼人在附近就行了。他反倒更驚歎於霍醫生在面對一具死屍時的異常冷靜,與之前的驚恐不安完全是判若兩人。

  是職業素養嗎?尤左樞一邊冷眼偷瞧了眼四處張望的醫生,一邊將斧頭上的斷肢掰下,把可以作為武器的斧頭拿在了自己的手裡。

  “你拿的可能是把凶器。”

  “在我手裡就是自衛的武器。”

  “你不覺得奇怪嗎?狼人為什麽殺的是兔人。”

  “不然呢?怪物與怪物自相殘殺不好嗎?”

  “話是這麽說,我的意思是,你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我可不是什麽變態醫生。”尤左樞毫不顧忌的說出了心中的反感。

  好在霍醫生並沒有與尤左樞爭執的意思,繼續跟著其一起,沿木桶排列而成的走廊向著‘糧庫’深處走去。但在繞過堆積的蔬果山後,便因為眼前豁然開朗後,突然出現的巨大物而停下了腳步。

  “你能解釋為什麽會存在這種地方嗎?”

  霍醫生提問口氣就像是在課堂上點名考驗學生的老師,只是任何學生在面對眼前如衝天鐵塔般根根樹立的谷倉時,都無法給出其合理的答案。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個匪夷所思夜晚,尤左樞因驚訝而微張的嘴巴很快就合上了,他咽了口唾液,把斧柄握的更緊了。

  高聳的谷倉仿佛是地圖上定位的圖釘,吸引著尤左樞繼續前行。

  狼人到底長什麽樣子,烏廷玉他們是不是還活著,這個到底是不是現實?

  在尋找狼人蹤跡的路上,尤左樞冷靜了許多,也開始重新思考眼前趨於虛幻的世界。推測也從原先的真人秀到陰謀論,最終變成了無法解釋的鬼怪神魔。他接受了這一切的匪夷所思,就算下一幕出現的是岩漿煉獄,他也不會感到稀奇了。

  同時,尤左樞也發現,

與自己同行的霍醫生似乎沒有表面上那麽的簡單,對方的適應性和對於周邊詭異的存在所表現的好奇心,遠比自己要大的多。  前往最近一根谷倉的路看似很遠,事實上又非常近,但站在谷倉下時,感受到的卻還是那份難以比擬的巨大。

  在谷倉黃褐色的壁表上,貼著許多告示,尤左樞一一的看著,很多是進出貨的記錄,但最顯眼的,還是用紅色寫下的、一張張內容重複的揭發信。

  局長,趙向宏,變賣國家財產,中飽私囊,利用權利打壓員工。

  大大的一個[冤]字旁寫著實名舉報人,吳華。

  “操!”尤左樞恨的咬牙,“媽的!一定是他給我下得套。”

  “你真的認識他?”霍醫生疑問道。

  “你不認識嗎,就是我在餐廳裡揍的那個家夥。”

  “哦,可是,單憑一個名字也不能確定就是他把我們弄進這裡的。”

  “那為什麽不寫你的!”尤左樞反感醫生這種即天真又冷靜的質疑。“之前他謊稱說自己是司機,也是他開車把我帶進來的,他一定知道出去的辦法。”

  “那你想怎麽辦?去找他嗎?可這裡太大了。”

  尤左樞冷哼一聲,“這裡一點也不大,都是幻象!”

  “幻……象?”

  霍醫生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睛直直的看著尤左樞,配合上那一副藍色的口罩,此刻才像極了一位發現未知病症時,渴望真相的醫生。

  “這個趙向宏又是誰?”尤左樞揭下一張揭發信問道。

  “……趙向宏……,我以前看過一條新聞,好像糧食局的局長,貪汙腐敗,最後被抓了。”

  “這他媽有什麽關系!”

  尤左樞將揭發信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突然,又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而比起上次,這回的慘叫明顯是來自一個男人。

  尤左樞想都不想,提著斧頭,向著慘叫聲響起的位置跑去。

  離開了谷倉,繞過青菜山,他藏匿在成排的木桶後,透過木桶與木桶間的縫隙,終於見到了霍醫生口中的狼人。……還有……,躺在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公務員杜秋林,和,一隻奄奄一息的兔人。

  “他死了?”躲在一旁的霍醫生輕聲問道。

  此刻尤左樞也不敢確定,因為他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對面狼頭人形、肚皮以上滿是灰毛的的怪物。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他驚恐至極。

  狼人行動了,它蹲下了身子,一手提著明晃晃的砍刀,一手揪住了地上兔人耷拉的耳朵。

  “想試試嗎?”狼人擠出嘶啞的人聲,似乎是在問一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公務員杜秋林。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惡心的聲音是什麽,我的耳朵還能用。”杜秋林顯然還活著,只是聲音裡已經不全是恐懼,還多了一份怨恨。

  “那你要多謝那個小男孩,像你這種一開局就看不清狀況的笨蛋,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狼人就像個網遊裡的惡績般般的滿級大號,殘忍的羞辱著作為新手且已經殘血的杜秋林。

  “我早就不想活了!死在這裡和死在外面沒什麽區別。可惜我不知道那裡是脖子,不然我……。”

  “掐死自己嗎?你還真是個軟蛋。”

  “你懂什麽,你了解我什麽!你知道我的痛苦嗎!如果那種奴隸一樣的人生就是我的一切,我是不是軟蛋又有什麽關系呢!”

  狼人沉寂了幾秒,哈哈大笑,接著抓住了杜秋林的手,將他拽向了奄奄一息的兔人,而後又將砍刀塞進了其手中。“來吧,試試復仇的感覺。”

  兔人還沒死,起伏的後背證明其可能是昏迷也可能受了重傷。可狼人不在乎,一手揪著兔人的耳朵,一手抓著杜秋林握著砍刀的手,對準了兔人滿是灰毛的脖子。

  “殺了他,也許你失去的東西就會回來。”

  狼人蠱惑了杜秋林,充滿野獸氣息的雙瞳閃爍著凶光。

  一刀,兩刀,三刀……鋒利的刀鋒一次次落在了兔人的脖子上,隨著刀鋒每一次的下落,兔人連接頭與身體的脖頸在不斷的分離,並迸濺出了大量的鮮血。

  就算是對待一隻怪物,血腥的殘殺也會讓人憎恨。

  劈砍下湧出的血液就像一條赤紅的蟒蛇向著尤左樞所在的位置緩緩遊動,像是要將他一起吞入腐爛的深淵。飛濺出的鮮血也透過木桶間的縫隙粘在了他的臉上,他無法拭去,只能任由濃鬱的血腥氣灌入他用來維持清醒的鼻腔裡。

  兔子頭終於被砍下來了,斷裂的位置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滴答著不知是腦漿還是血液的粘稠物。

  “看來這次幸運沒有降臨在你的身上。”狼人說著將砍刀從杜秋林的手中拿走,然後從一旁撿起一口編織袋,將兔頭丟了進去,“再有三個就可以見公主了。”它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道。

  “幫我吸引它的注意力。”尤左樞握緊斧頭,對一旁的醫生輕聲道。他承認自己非常害怕,但堅信殺死或製服狼人是逃脫這裡的唯一方法,最不濟也要救出半死不活的杜秋林。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醫生對於尤左樞的大膽很是驚異。

  “早晚都要動手的。”

  “那也別把我扯進去,你可以去當你的獵人,可我不是你的獵犬。”

  “懦夫。”

  尤左樞不再奢求醫生能夠幫助自己了,但也不打算讓其獨善其身,於是鼓足了勇氣,直接在木桶後站了起來,衝著狼人大吼道,“喂!怪物,剛才的遊戲好玩嗎!”

  狼人轉過身子,野性的雙瞳死死的盯上了膽敢衝撞自己的尤左樞。

  尤左樞被盯的渾身發毛,可是嘴上依舊的強橫,“爺爺我已經乾死了兩個兔人了,而且比你的手法要利落的多。”

  “你一個剛畢業的學生,連個工作都沒有,在這裝什麽殺手。”

  狼人的一番話頓時驚愣了尤左樞,他感覺眼前的怪物似乎是認識自己,“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人?哈哈!”狼人突然狂笑起來,聲音裡不僅只有嘲笑還隱約透著一股莫名的悲傷。“你眼睛瞎了嗎?這個樣子也能稱作人?那它也是人嘍。”狼人指著地上兔人的屍體。

  “起碼它比你漂亮!”在正式交手前,尤左樞可不想先輸掉了鬥嘴。

  “你還沒有以貌取人的資格,小混蛋。”狼人說著將手中的砍刀在茂密的胸毛上蹭了蹭血跡。

  “去救杜秋林。”尤左樞準備動手了,在拚殺之前踢了一腳仍躲在木桶後的醫生。但醫生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高舉著雙手站起來喊道,“我們不是敵人!”

  “你要幹什麽?”尤左樞不明所以的怒斥道。

  醫生看也不看尤左樞,繼續說道,“我們不是敵人,你沒有傷害過我們。”醫生指著趴在地上的杜秋林,“他還是從餐廳出來時的樣子,說明你沒有傷害他。或者,可以說是保護了他,保護他被兔子奪取最後的‘聲’。所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這裡的兔子!”

  “他只是我的一個觀眾而已,只要我高興,隨時可以把你們全部殺掉!”狼人特意擺出了狂傲的樣子。

  “一個什麽都看不見的觀眾嗎?”霍醫生反問了一句,“你是可以殺掉我們,但說的是能力,而不是意願。我們可以合作,一起離開這裡。”

  “和你們一起離開?我可是狼啊!”狼人譏笑道。

  “狼也是生活在地面上的。”

  “你他媽的在開玩笑嗎?像它這種東西最好腐爛在這裡。”尤左樞用斧頭指著醫生咬牙切齒道。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他就是朋友!”

  醫生聲音微顫,但分析的有理有據,不僅打亂了尤左樞原有的思路,似乎也對狼人產生了某種影響。

  雙方的對峙隻持續的數秒,遠處就突然傳來了嘈雜混亂的腳步聲和叫嚷聲,很明顯是衝著這邊而來。

  “把你們的那點力量和小聰明留著對付兔子吧,妄想揣測野獸的行為,是會死無全屍的。”

  狼人說罷,將地上一直沉默的杜秋林抗在了肩上,拎起裝著兔頭的編織袋就要離開。

  “我知道你是誰,我親眼看見你喝下了那間屋子裡的‘紅水’。”霍醫生突然的一句話迫使狼人頓足停留。“告訴我,公主是誰?”醫生急不可耐的再次提出了奇怪的問題。

  “你想見嗎?”狼人頭也不回的說,“那就一起來吧。”

  醫生想都沒想,竟然直接翻過了木桶,隨著狼人的腳步向黑暗中走去。

  這一刻,尤左樞簡直要瘋掉了,而叫嚷與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代表一會兒他將獨自面對蜂擁而至的兔人。

  考慮到現狀,尤左樞是一秒也不能在原地停留了,只能選擇一條背離狼人與兔人的道路逃離。然而,這座深埋在地下的糧倉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總被山包似的蔬果擋住視線,不出片刻,他就感覺自己被兔子們給包圍了。

  在木桶走廊的拐彎處,一隻兔人突然竄出,如果它看見了尤左樞手裡的斧頭,也許就不會那麽的衝動,自然也就不會被斧頭自上而下劈進了腦袋。

  又殺了一個,這是第三個,或許現在兔人更恨的是我!

  尤左樞提著斧頭拚命的在蔬果與木桶間穿梭,根根巨大的谷倉仿佛在隨著他的腳步一起挪動著位置,完全失去了坐標的效用。他就像是無頭蒼蠅在迷宮中不斷碰壁、迷失、循環。

  終於,他累了,有種靈魂與肉體即將脫離的感覺。

  追捕的聲音依舊圍繞在身邊,在恐慌與疲憊下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像是海市蜃樓般開始逐漸的扭曲朦朧。

  我要死了嗎?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幻覺,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尤左樞搖搖晃晃,一頭栽進了蘿卜山裡,他的腦袋就像是炸裂了一樣,甚至連四肢內髒都開始逐漸的分崩離析。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就這樣痛苦、醜陋、悲慘、孤獨的死去時,奪目的紅藍之光再次充斥在了他的眼睛裡。

  紅藍之光仿佛醫生手中的針線,縫合了尤左樞破碎的身體,又似消除劑般抹消了周圍的一切,唯獨在黑暗中留下一扇發光大門。

  此刻,尤左樞就像是被一條線拽著一樣,緩緩的向著發光的大門飄去。但是,越臨近金屬大門,他的身體就越加的沉重。當他伸手握住門把手時,門自動打開了,而他也在這一刻突然恢復了全部的知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的!”

  尤左樞在攙扶下站了起來,在他身邊是一臉欣喜的高中女生烏廷玉,禿頂的李老師和失去聲音的小男孩,而遠處……還有……一隻兔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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