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錦儀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仔細地替楊逍擦洗臉上,嘴角,身上的血汙。
楊逍還在昏睡中,剛才胡青牛給他清創引流時喂過的麻湯,當時沒有止痛麻醉,此刻卻發揮了效力。
楊不悔坐在軟兜裡,雖然產後虛弱,卻不肯回房休息,定要在楊逍床邊守著爹爹醒來。
殷梨亭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早產女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張無忌見到這情景,心裡也有點慌,急忙問:“賽克裡,讓你遴選天地門中兩男兩女弟子,前來照顧左使,你還沒找到麽?”
賽克裡單膝跪地:“教主,你沒看見竹林外的隊伍麽?”
張無忌想起來時竹林外是有不少女弟子,看來都是來自總壇地門的,當時他也沒多想。
“看見了,他們是?”
“教主,男弟子早就選好了,因為小姐,啊不,殷夫人在這裡,他們不便進來,在門外燒火熬藥,幫著胡青牛夫婦。這女弟子麽,著實難選啊,教主,幾乎所有地門女弟子都要來,不惜。。不惜比武定人,這。。得有些時候。”
“唉,”無忌搖搖頭。看著貝錦儀:“貝姑姑,那左使這裡就先拜托你和如畫了。”
貝錦儀看了無忌一眼,低聲說:“張教主,借一步說話”
無忌隨著貝錦儀來到外面。
“張教主,我們都是女人,雖說江湖兒女,心胸豁達,只是楊左使不肯。。不肯讓我們貼身服侍。不悔也說,她爹自她娘去後,隻留下男仆在身邊。”
“嗯,我看請不悔妹妹和殷六叔住在隔壁茅屋。我讓人立刻再蓋兩間給仆人守衛居住。賽克裡,你去讓那兩個天門弟子到左使那裡。”
無忌和賽克裡帶著兩個男子進了楊逍的居所。
楊逍虛弱地靠著五個枕頭,閉著眼睛。看得出來,他沒有體力說話。
楊不悔跪伏在楊逍的床邊,臉色蒼白,神情疲憊無比。
“左使,恭喜你,做了外公啊,小姐剛剛早產了一個小女娃,漂亮極了”
乳娘抱著小嬰兒來給剛剛蘇醒的楊逍看。
楊逍抬眼看見不悔蒼白如紙的臉,明顯消瘦的臉頰和大大的黑眼圈。
他費力地慢慢抬起手,用拇指輕輕抹去不悔眼角的淚水。
“乖女兒,你怎麽還亂跑,不許這樣啊,回去休息”
“爹,你不醒來,我怎麽能放心?”不悔兩手抱著楊逍的手臂,不肯松手“爹,你嚇死我了”
“回去!”楊逍聲音微弱,卻不容置疑。
“不悔,你到隔壁床上睡一覺吧。這兒都是女子,我在這裡留下守著,有需要的時候,還能幫到。。。爹。。左使。”殷梨亭輕輕抱起楊不悔,低聲說。他說道“還能幫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似的說了聲“爹”,但見到無忌和賽克裡等人進來,隨即改口說了左使二字。
看殷梨亭把不悔抱去隔壁,無忌快步走到楊逍床前,輕聲問:“楊伯伯,你感覺怎樣?”
“還好,多謝。。教主。。掛念”
“楊左使,別多說話,好生養著”無忌回頭:“賽克裡,”
“左使,賽克裡挑選了兩個天門弟子,你看。。”
“弟子朱升,弟子賈楠見過楊左使。”
楊逍明顯精力不濟,只看了一眼,淡淡說:“朱升留下。姓賈的。。回去吧“
“這?”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