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敏敏和那個張無忌在一起。我們圍剿明教和武林各派,有點投鼠忌器”王保保悄聲道。
“不妨,我們對外要做到與她斷絕一切聯系。敏敏雖然中意那個反賊張無忌,她畢竟是我成吉思汗的子孫,是我特穆爾的孩兒。血濃於水,她絕不會和她的父兄為敵。”
“可是敏敏和明教混在一起,聽說還替他們出謀劃策,打探救出金毛獅王的辦法。這不是幫助她父兄的敵人麽?我們把她抓回來,送到科爾沁草原讓姑母看著她,然後把她遠嫁欽察汗國不是更好?”王保保說。
“保保,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敏敏鍾情於那個小子張無忌,和那小子廝混,為父並未下狠手製止,你知為何?”
“父王明示”
“讓一個以匡扶天下為己任的男人沉迷耳鬢廝磨的溫柔鄉,還有什麽能比這對我大蒙古帝國更有利呢?”
“父王遠見卓識,敏敏不需要做什麽,只需和他在一起就足以了。”
“正是。保保,你的精力要多放在對付那個明教光明左使楊逍身上。”汝陽王停了一下,若有所思:“此人狡詐,詭計多端。據玄冥二老講,他很少出手,真正武功實力從不暴露。不過有一點能說明問題。楊逍獨自支撐明教十多年,武林各派不斷追殺他,明教內部掣肘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活著。不僅如此,他還建立了反朝廷的各路教匪和據點。據說,楊逍和前任教主陽頂天一樣,以反叛為畢生追求,朝廷的功名利祿,甚至九五之尊對他都未必誘惑,他隻想把我們蒙古人趕回草原。如此頑冥不化的漢賊,實乃大患,不除之,朝廷寢食難安”
“父王放心,各派已經前往三陽宮,我們的幫手也去了。這回一定活捉楊逍。”
紅木餐桌被搬到書房外的涼亭,一輪皎月撒下銀白的光芒。把桌上的餐具都映得鋥亮。
楊逍看了看滿桌的菜品,點頭:“很有家常的味道”
“那左使你就多吃一點。”貝錦儀給楊逍夾菜。
楊逍淡淡一笑,端起玉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又給如畫,貝錦儀和方蝶羽斟了一杯。
“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年。對酒當歌,無論何朝何代,都乃人生一大樂趣,來,喝一杯”楊逍說完,一飲而盡。
“孔夫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酒如是作可以觀,歡樂時慶祝,悲傷時遣懷,可以頌生,也可悼亡,群斟,獨酌——無不相宜。”貝錦儀突然說。
楊逍一怔,慢慢地舉起酒杯:“貝女俠,這是。。曉芙。。說的?”
“是,曉芙特別喜歡這句話,對我說過多次。”貝錦儀抬起頭,眼圈有點紅。“不過,我喝酒不發紅疹,今天,錦儀不才,替曉芙陪左使一醉方休.”說罷,站起來,也一飲而盡。
“曉芙”楊逍喃喃道,見貝錦儀喝了酒,自己卻放下了酒杯。站起來,負手走到亭外,抬頭望月:“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左使很喜歡蘇軾的詞?”貝錦儀問
“我更喜歡辛稼軒。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貝姑姑,你怎麽總是惹左使心痛。我們不是說好,要陪左使吃一頓好飯麽?”江如畫看見楊逍眼角隱隱的水霧,心中痛楚,急急地對貝錦儀說。
四周寂靜,偶有幾聲雁鳴。
良久,楊逍平複了情緒,回到了亭中餐桌旁,
他不發一言,伸手夾起一塊鹵肉,剛要放進嘴裡,就聽方蝶羽一聲大喊:“有毒,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