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於鬼樓,余玉並沒有常人那般的害怕。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通病吧,總覺得自己有錢,什麽都沒有令其害怕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著實將余玉給嚇了一跳。
“丁……丁岩,我我我……”
余玉我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丁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他先在大廳內轉了一圈,發現這裡面,除了布置的那一番有些詭異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異常。
“這裡面陰氣很重。”
他緩緩地說道。
從一進來,他就放開了全部的感知,這讓他神色有些恍然。
鬼樓的種種傳言,雖然聽師傅講過,可那畢竟只是聽說。
如今才真正的感受到這裡面那陰森森之氣。
很濃、很重、很強。
余玉渾身一哆嗦,臉色有些發白,他隻覺得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尤其是配合眼前這白花花的一片,心中的那份驚恐更是直衝腦門。
走了幾步,丁岩再次說道:“這裡面很邪門。”
這麽重的陰氣,不滋生點鬼物啥的,簡直沒道理。
可是,他除了感應到很重的陰氣之外,絲毫沒有感應到任何的鬼物存在。
想到這,他微微閉目,再次放開全部的感應。
驀然間,一道道白色的絲線,猶如紅外線報警器似的,在大廳上方縱橫交錯。
並且——
在每一層的每一間房裡,都閃爍著大小不一的悠悠的鬼火光芒,似乎在極力隱藏似的,時而黯淡,時而遮掩不住。
刹那間,他立刻睜開雙眼。
房間中的那些異象,他不知道是不是鬼物,但是反正不是什麽好玩意。
“坐下等著吧。”
丁岩心中大定,指了指身後的板凳,率先坐下。
“啊?等……等誰?”余玉下意識的問道。
丁岩瞅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等你老婆。”
既然是托夢化魂要讓余玉來跟他拜堂成親,那麽既然余玉來了,對方沒理由不現身。
所以他在等。
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了。
…………
今夜月明,一輪圓圓的月亮,照耀整片大地。
不知為何,鬼樓的上空,月亮似乎被一片雲彩給遮擋住了,不過依舊能透過絲絲縫隙依舊照射下來。
偌大的鬼樓大廳,只有兩個人坐在這,四周靜悄悄的,偶爾風吹過窗戶呼呼作響的聲音傳來。
丁岩挺直腰板坐在那,右手掌心下,緊扣劍柄。
余玉坐在那,不禁有些脊背發毛,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屁股不由自主的來回扭動著。
隨著他的屁股扭頭,下面的凳子咯吱咯吱響。
在這靜悄悄的夜晚,尤為刺耳。
尤其入眼便是那白燈籠白綾白布白蠟燭的環境下,讓他總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摸一摸丁岩。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隻感覺渾身冰涼,似乎只有身邊丁岩這個大活人身上的熱度,才能讓他稍微有些心安。
良久。
他終於受不了這個壓抑的氛圍,清了清嗓子,四周傳來一道道回音,嚇得他立刻壓低了聲音:“丁岩,你說這裡面不會真的有鬼吧?”
丁岩雖然坐在這,但是他體內的那股能量卻在體內流動著,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緩解疲勞,二來還能讓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處於巔峰。
這也是他每天早晨起來在三清神殿做功課的時候得出來的一個小竅門。
每次坐在那,體內能量流動的時候,腿不麻,腰不酸,還能增強男人的雄風,雄赳赳氣昂昂的。
聽到余玉的話後,他點點頭,緩緩地說道:“有。”
“啊?”余玉一下子驚的站了起來,有些發慌:“要……要不……要不咱走吧。”
他有些後悔來了,大不了就是家道中落,反正該享受的自己也都享受了,該玩的也都玩過了,敗光就敗光吧,也不虧,總比把命丟在這裡強吧?
“為什麽?”丁岩似乎有些不樂意。
來都來了,幹啥要走啊?
這要是中途走了,他家道中落,那麽答應的事很有可能辦不到了啊。
畢竟自己跟他可是差一點拜把子的好哥們啊,這要是走了,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自己於心何忍?
“有……有那玩意啊。”余玉咽了咽口水,小腦袋還時不時的來回掃著四周,他總感覺自己的身邊有東西似的。
“對啊,不就是那玩意麽。”
對於鬼樓裡的鬼物,丁岩並沒有放在心上。
原因無他。
剛才經過觀察,每個房間裡那散發著的悠悠鬼火光芒,能量實在太過弱小,頂多也就是十五個地精的強度。
這對他來說,實在不叫事。
而鬼樓的陰氣之所以又濃又重又強, 那是因為整體的原因。
一個房間的陰氣弱小,可是整個鬼樓加起來,那陰氣才會如此濃厚。
但是——
這跟自己清理地精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啊。
所以,他現在的心態很是淡定:自己現在面對的就是一群地精而已。
數量,只不過是平時見到的幾倍而已。
但是數量再多,這些弱小的地精,也依舊不在話下。
余玉還想說什麽,突然,那些白蠟燭刹那間全部被點燃。
以及高掛的白燈籠,同一時間也全部亮起。
這一突兀的變化,直接嚇了他一跳,死死地抱著丁岩的手臂不撒手。
月掛中天,子時已到。
丁岩不留痕跡的抽出了胳膊,拍了怕他,示意放松,待他抬頭看自己的時候,他才說道:“你老婆來了。”
“哪……哪呢?”余玉的臉都白了。
想歸想,做歸做。
起初想到是與自己的發妻再成一次親,那也沒什麽。
可是真到了這會,余玉的兩腿開始發顫。
如果自己今天能夠有命活著出去,一定要跟那些狐朋狗友吹上三天三夜。
丁岩默默的看向正前方,那裡,是供桌。
正常拜堂,供桌上面應當供奉著天地君親師的牌位。
可是眼前的供桌,上面只有天地的牌位。
而供桌的後面,應當懸掛著祖宗神幔。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丁岩微微眯起了雙眼。
那裡,掛著一副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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